“所以,珍兒,你又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幅圖騰的?”
趙煦看着她手裡的畫,問道。
這幅畫是由雲珍所畫的事,趙煦並沒有說出去。因此,不管是肅王府,還是趙煦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那幅圖騰,出自雲珍之手。而將軍府那邊,雖然知道他在打聽當年的事,但也只是以爲,是趙煦來到北地之後,無意間從什麼地方聽說了,這纔好奇追查。
畢竟,不管朝廷再禁令,曾經的“貪狼”再是禁忌,也不可能真的完全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
除非,再過二十年,再過百年……
那時,經歷過那場浩劫的人,都死光了,那“貪狼”,跟“貪狼”有關的一切,也就真的跟着成了秘密。
“如果我說,我並不清楚這圖騰,所代表的意義?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我會知道這圖騰……那王爺能不再追問下去嗎?”
雲珍擡頭看着趙煦,說道。
緬陀螺說,這是她的家族圖騰。
趙煦說,這是叛軍“貪狼”的圖騰,是盛昀斕所在的盛家圖騰。
緬陀螺說,那畫上的女子,是她的孃親。
趙煦說,那畫中的蒙面女子,是曾經闖入鎮北侯營帳的刺客,是去給盛昀斕報仇的。
那麼,她這具身體的身世,就已經昭然若揭——
她的孃親是刺客。二十多年前,刺殺過鎮北侯。
她的胳膊上有盛家的家族圖騰,所以,她來自盛家……那個在二十多年前,被先皇處死的叛軍“貪狼”之主的盛昀斕,所在的盛家。
她的身世,跟當年的“貪狼”,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不是盛昀斕的直系血親,也必定跟他有關。
從盛昀斕被處死後,“貪狼”“盛家”,就成了禁忌。凡是跟它沾上關係的,無不以悲慘收場。
十幾年前,因爲政治意見不同,淮安侯王家以“私通叛軍”“叛軍亂黨”的罪名,誣陷曹家,害得曹家被抄家。
曹家滿門,最後只有紫媞活下來。
之後的這些年,“貪狼”一直是禁忌。就連身爲肅王的趙煦,都不清楚當年的真相。他現在所知道的,大部分都來自鎮北侯的講述。
而鎮北侯出面,也只是不希望趙煦再繼續查下去,傳入京裡,惹來麻煩。
可見,朝廷對“貪狼”的恐懼。
趙氏皇族對“貪狼”的恐懼,已經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
那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趙氏皇族會如此忌憚恐懼“貪狼”?
這些,趙煦不知道,雲珍就更不知道了。
可她現在能確定的是,她來自那個被視爲“禁忌”的家族,她是盛家的後人。
這個“盛家”,可不是凜洲的那個“盛家”。
凜洲的那個“盛家”,是流雲白的人。既然它能夠存活下來,必定跟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盛家”,沒有關係。至少表面上,是查不出來的。否則,先皇也不會容許他們的存在。
她是“貪狼”的後人,這就註定了,她無法將真相告訴趙煦。
她本是異世一縷亡魂,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個世界,成了“珍兒”。她藉着這具身體重生,她得了“她”的恩,那“她”的身份,“她”的仇恨,也一併繼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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