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汐瀾立即點頭答想。
她很想知道，爲什麼他的體溫會異於常人？爲什麼跑那麼久的熱水也無法讓他的身體回暖？這，是不是跟他以前的病有關？他到底，經歷過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都是汐瀾迫切想要知道的。想知道原因，不僅僅是出於好奇，更多的，是出於對他的關心。
“可是…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凌子墨笑着道。
“什麼話？”汐瀾微怔，他想說什麼？
“知道得越多的人，往往死的越快。”他依舊彎着眸子，脣畔笑意更盛。
霎時，汐瀾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住了，身子也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她毫不懷疑，眼前面掛笑容的人，下一刻，會毫不留情地翻臉。
僵持了片刻，汐瀾終於緩過神來，避開了這個話題，“那你平時會覺得冷嗎？”
“習慣了。”這一次，凌子墨並沒有拒絕回答。
看來，只要不涉及他的過去，不管問什麼，他一般都會說。
不過習慣了是什麼意思？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寒冷的感覺了嗎？難怪他每次沐浴都要在水裡泡上許久，溫暖，對於他的身體來說，或許只是一種奢望。
“您累了一天了，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無心再問，汐瀾便隨意找了個理由結束話題。
她低頭替他拉好被角，找下人收拾了浴桶後，又細心地往暖爐下面添了幾塊碳，才找來自己的被子鋪在地上，準備就寢。
可不同於以往，現在，她的被窩越是溫暖，她便越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冰涼的觸感。
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或許是昨晚思慮太多導致失眠太久，又或者只是單純的睡過了頭。總之，汐瀾今日，是被凌子墨叫起來的。
“該起了。”凌子墨蹲在汐瀾旁邊，輕輕推了她一下。
還在睡夢之中的汐瀾，忽然感覺有什麼細碎的東西掉落在自己的頸間和麪龐上，不由伸手撥開。
見她尚未清醒，凌子墨也不着急，就這麼蹲在旁邊又喚了她一聲，“該起了。”
這回，汐瀾總算是有了反應。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逆着光的傾世容顏。
完了！什麼時辰了？！
“已經辰正二刻了。”凌子墨一語便道出了她心中所惑。只是這個答案，卻讓汐瀾更加心驚。
她竟然多睡了整整一個時辰！而且還是被凌子墨叫起來的！
“我我我、我馬上起來！”
“嗯。”凌子墨垂眸看着她淡淡道，“那你先把手放開。”
把手放開？汐瀾疑惑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左手處竟抓着一縷墨發。這光滑如綢緞一般的墨發並不是自己的，那…
汐瀾順着發看去，果然，凌子墨散落的頭髮正有一部分被自己攥在手中。想來，是方纔他叫自己時，被自己無意中抓在手中的。
“對、對不起。”汐瀾趕緊放開他的頭髮，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梳頭，然後去向他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