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配的解藥,很快就被宮人煎好,端了上來。楚淺芹由人伺候着服過藥後,便又無力地躺回了牀上。
“行了,你們都退下吧。”凌子墨淡淡道。
“諾。”衆人得了命令,便紛紛退下,把空間留給兩人。不過唯有唐瑾心裡不是很情願,他還想留下來看戲呢。但現在師弟是君,他是臣,再想看,也只能忍住。
無奈暗歎一聲後,他也隨着衆人一同離開了。
一屋子的人都退下後,屋內便只剩下凌子墨和楚淺芹兩人了。
雖然已經服過藥,腹痛的感覺減輕了很多,但未完全消除的疼痛,仍叫她難以入眠。
“皇上,您…要不要也躺下休息一會兒?”楚淺芹小心翼翼地詢問那坐在牀邊的人。皇上留下來陪她,是不是就代表,她有機會…
先前幾次侍寢,要不因爲皇上有急報需要徹夜處理,要不就是因爲她睡得太死,而白白浪費了機會。
直到現在,她仍是完璧之身。這是她心中的痛,而今晚,或許…
“淺芹就不要擔心朕了,你剛喝了藥,還是快些休息吧。朕就在這兒陪你。”凌子墨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可眼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真是好笑,都這樣了,還有心思肖想他。她也不怕,把自己折騰死。
不過他也不惱,因爲,等下還有得她受。唐瑾提前便算好了解藥的劑量,他特意減少了一些服用的量。楚淺芹現在有所好轉,不過是因爲剛喝藥。
等藥效過去,她便再也不會有興起其他心思的機會了。而即便是現在,她也不會太好過。
至少,那絲絲縷縷的痛,能把她折磨得睡不着覺。
陪楚淺芹這個承諾,凌子墨做到了。楚淺芹腹痛了一整個晚上,他也坐在牀邊看了一整個晚上。
宮裡的人皆道,皇上對楚貴人極好,就因爲腹痛,他便整夜沒睡,守了其一個晚上。
就連楚淺芹自己,也覺得皇上對她是與衆不同的。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閤眼,一直守着她。她心心念唸的人,爲她做到這般,叫她怎麼能不喜?
只有知情的人明白,他到底有多狠——給人下毒,控制解藥劑量,然後再眼睜睜看人痛一整個晚上。
事後,唐瑾趁着去上清殿診脈的機會,順帶問他,“楚淺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怎麼?唐瑾公子憐香惜玉了?”凌子墨挑眉,冷冷道。
“不是。”唐瑾搖頭,“我就是好奇,是什麼原因促使你對她下這般狠手。你之前所爲便已經達到目的了,再在解藥的劑量上動手腳,會不會…有點兒過分?”
想想複診時,楚淺芹那如同從地獄裡受刑歸來的樣子,他就覺得瘮人。師弟居然冷眼看了一個晚上,簡直可怕!
“我過分?”凌子墨鳳目一斂,冷聲道,“她飛揚跋扈,在後宮打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過分?”
“她打誰了?”唐瑾愣住。
隨即,他又立馬反應過來,能讓師弟在意,並且大動干戈的人,絕對是小汐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