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段瀟灑也是愣了,既然是命魂之物,給了他們,這敖嬌不就等於自殺嗎?
敖嬌微微一笑:“少俠,你們拿着,敖嬌本爲海龍族逃命之人,居此百年,恐怕未來還會有百年、甚至千年,活與死又有什麼分別?不如拿去救你的朋友,或許還可以爲聖元大陸出一個好的武者。”
雲辰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雙刃海齒,道:“小公主,我們帶走了它,你不就……”
“呵呵,敖嬌命薄,早該死去,不過是上官青玄太上長老留我一命罷了,今日將恩情還給他,也算敖嬌有禮,況且離開命魂敖嬌不會當即死去,至少還有兩年的壽數。”
“公主,你的意思是說我拿走了雙刃海齒,你還可以活兩年?若是如此,雲辰願親自去再尋找一株雙刃海齒,絕不讓公主爲了我的朋友而喪命。”
叱武道:“哼,憑你們?本座有着化氣境巔峰實力,卻無法再踏入海龍宮,你們可進得去?笑話,虛僞的人類,永遠是這副嘴臉。”
段瀟灑道:“老王八,你少胡說八道,雲辰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去做,不過你們就是海龍族,怎麼還回不去海龍宮?”
說道這裡,敖嬌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微微低下頭,嬌嘆了一聲。
雲辰看得出,敖嬌有着一段難以想象的經歷,而且非常不好,若是不然,一個海龍族公主怎麼會躲在水妖殿之內?
雲辰道:“瀟灑,你不要再問這些了,等救了慕青,我們便去尋找雙刃海齒。”
“少俠切莫爲了敖嬌去犯險,既然段少俠已經問了,敖嬌便說一說吧,敖嬌本是海龍宮三公主,父親爲海龍帝敖義,也便是海域的掌管者,其下三十六掌座使,這位叱武掌座使便是其中一位。”
段瀟灑嗤了一聲,抱拳道:“失敬啊,原來還是有官銜的,難怪脾氣這麼暴躁,問都不問就出手。”
話中帶着明顯的調侃,叱武喘着粗氣沒有理會,畢竟現在公主正在說話。
“但誰也想不到,就在一百三十年前,三十六使之一,也是唯一一個父親的親弟弟,掌座使敖海居然聯合地龍族殺進了海龍宮,不僅殺了我父皇,還霸佔了王位,他本想連我都殺掉,是叱武帶着我離開了接天海域,臨離開一刻叱武不忘採下這一株雙刃海齒。”
雲辰點了點頭,道:“叱武前輩真乃忠心不二,雲辰敬佩!”
叱武也點頭示意,這是第一次對二人帶了些許友好。
敖嬌繼續道:“後來在接天海域邊緣,敖海的手下一直追殺,要不是上官前輩出手相助,恐怕敖嬌也便命隕了,後上官前輩設下這水妖殿,一是爲弟子們試煉,而同時也將我鎮在這密室之中,最起碼保我生存,而叱武也百年守護。”
“嘖嘖嘖,老王八行啊,看不出還有些人情味,不錯,這麼說我對你的印象就好了不少了。”
“哼,誰稀罕你對我的印象,總之誰敢動小公主,我叱武一定殺了他!”
敖嬌笑道:“話已至此,敖嬌沒有什麼好說的,此事敖嬌一心報答太上長老,同時也是幫助二位少俠救那位朋友,還望二位少俠不要犯險,海龍宮的實力可並非你們能碰的。”
雲辰微微一笑:“這……公主便不需要擔心了,身爲武者,若是連誠信都沒有,不如死了算了,不出兩年,雲辰一定帶回一株完整的雙刃海齒!”
“那便希望你說話算話!”叱武依舊不甘心地說道。
二人也是別無選擇,畢竟唐慕青經不起拖延,除了任何事情便經脈全廢,這也便是水毒的厲害,他們離開了水妖殿,便直接奔向了煉化大殿。
到了煉化室內,雲辰有直接召喚出玄幽蛛王,讓他來協助段瀟灑煉化解藥,玄幽蛛王聽可以接觸到煉藥,笑得合不攏嘴,欣然打起了下手。
夜晚,唐慕青似乎有些不適,本來安靜得躺着,突然發出了陣陣低吟,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慕青!慕青怎麼樣了?”紫菱關切地問道,一旁小桐不忘趕忙遞上溼毛巾,也是擔心了起來,畢竟這是雲辰交給自己的任務,唐慕青若是有什麼事,她可沒法交代。
唐慕青似乎根本沒有意識,依舊痛苦地呻吟着。
可在睡夢中,卻似乎並非如此,這幾日的昏迷終於結束,他已經有了神智,但卻是旁人不知的感知境中。
感知中,唐慕青感覺自己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他莫名地感覺熟悉,但卻從沒有到過這裡。
一片蒼茫的山脈中,他一人行走,可不知爲何,心裡有着說不出的緊張,像是在和時間賽跑一樣,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法。
無盡的奔跑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但卻停不下來,此時,他莫名悲傷,幾乎有哭的感覺,終於,走到了山崖的盡頭,而面前,已然是萬丈深淵。
“啊……”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悲傷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他開始不知道自己是誰,或許他從不知道自己是誰,而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第一次活得像自己,像唐慕青。
他自幼到了紫府,幾乎對曾經沒有任何記憶,可在這一刻,他好像距離曾經很近,但越近越是接觸不到,這種霧裡看花的感覺讓他無限抓狂。
突然,他感覺到有一股溫潤的氣息襲來,在狂暴的狀態下,這股輕柔的氣息讓他十分舒服,原本炙熱的身體,突然開始冰涼起來。
他沿着這股氣息的方向行走,逐漸加快速度,不知多久,那股清涼之感讓他感覺到了寒冷,呼吸間已經化作白氣,而周遭的景色,也從青山變成了雪地。
“好冷啊……”
他呼出一口白氣,咬着牙繼續前行,而目的很簡單,尋找那股輕柔的氣息。
終於,他停下了腳步,而此時,他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峰頂,峰頂之上有一石臺,在那石臺上有一塊白色的玉石,他走近石臺拿起玉石,感覺溫暖之感貫徹全身,頃刻間,寒冷便消失了。
玉牌雖然沒有任何雕刻,但卻質地平滑細膩,摸起來好似精雕玉琢一般,他將玉牌貼在臉上:“好溫暖……”
唐慕青笑了笑:“這好像是我的牌子,怎麼會丟在這裡,呵呵,既然找到了,就絕不會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