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黑暗,後宮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着危險的氣息,在這四面都是紅牆的生活之中,單純的人註定是無法立足的。
窒息的後宮,有多的陰謀詭計,又多多少的真情實意呢?
花醉靜靜的躺在牀上,想着自己穿越的這半年多所發生的事情,彷彿就像似一場夢境一般,有時候花醉在想,會不會夢醒來之後,自己又回到了拍戲的現場呢?
這樣爾虞我詐的後宮,平日裡看看電視劇裡演戲的,和小說裡面寫的也就罷了,若是讓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氛圍裡,那麼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如今的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咳咳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咳嗽聲音,彷彿像似有人在暗中觀察着花醉的一舉一動似得。
“誰?”花醉聽見聲音,連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咦?剛纔明明聽見有人咳嗽的聲音啊,怎麼這會兒聲音沒有了呢?”
“你在想什麼?”果然聽見傳來聲音,但是又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迴音迴盪再這個屋子裡,花醉終於起身下了車,看了看四周。
“爲何又在找我?我說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黑衣女的聲音久久迴盪在花醉的腦子裡。
“你……最近怎麼消失了?我被辰妃和皇后陷害了,你居然纔出現啊。”花醉感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得,“你一定是有辦法可以救我的吧,我看的出來陛下是喜歡你宇文花醉的,不然他看見我和五王爺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是那樣的生氣,那分明就是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在一起的醋意加上憤怒嘛。”
“哈哈哈哈哈……”黑衣女沒有迴應花醉的話,哈哈大笑,聲音依舊迴盪着。
“撲通!”花醉像似被什麼滑倒似得,又好像碰到了什麼,一個按鈕似的開關,將牀榻轉移了一個方向,裡面居然是密室,而真是的宇文花醉居然悠閒的坐在下面的另一個牀榻上。
“下來吧。”見花醉呆愣在原地,黑衣女便擡起頭笑了笑說道。
“你在什麼地方啊?”花醉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朝着小木梯的方向慢慢往下走。
果然,這是密室,難怪黑衣女住在玉樓那麼久都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呢,原來她就是生活在玉樓,自己房間裡的暗室之內。
“坐啊。”見花醉緩緩的走到自己牀榻邊上,黑衣女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放輕鬆點,我不會把你吃了。”
“……”黑衣女又輕輕的碰了碰開關,臥房內的牀榻着才恢復了原來的位置。
“你……”花醉看了看上空,再仔細的看了看黑衣女,“後宮居然有這樣的密室,難道也是當年陛下爲你這位得寵的貴妃娘娘而建設的嗎?”
“不。”黑衣女瞟了一眼花醉,這才下了牀,淡淡的說道:“陛下怎麼可能知道這玉樓還有環境如此之好的密室呢。”
“那麼……”可想而知,一定是宇文花醉事先派人建設的密室,方便與自己將來發生的事情,看來這個宇文花醉的確是心計很高的人。可是心計如此之高的人,爲何又會被人害的,非要找二十一世紀的自己來代替呢?
種種疑問,花醉心中在一起燃燒了起來,她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再問清楚一遍,然而她又知道這個道理: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懂得太多,聰明的人不一定能夠長命,而傻的人……傻人有傻福!
“哈哈哈哈!”見花醉再一次沉思,黑衣女便也再一次發出空曠的小聲,密室雖然不怎麼大,但是還是有迴音的。
聽着黑衣女發生可怕的笑聲,花醉不得不感到一陣的害怕,“你今日爲什麼帶我來你的密室呢?”
“這個暫時你沒有必要知道,如今你犯錯了,被降位了。”黑衣女停止了自己的笑聲自己,便再一次轉頭看着花醉,“你就不先想想自己的下一步該如何走嗎?”
“不了,這後宮的確不適合我的生活,今天既然遇上了你,那麼我想求你放過我吧,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就算你當初被人陷害,或者嚴旦這個皇帝辜負了你又如何呢?自古帝王多薄情的道理,相信你宇文花醉並不是不懂吧。”花醉討厭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太累太累,她真的只想回家,陪伴在自己家人的身邊,那裡除了有親情之外,自然也少不了有友誼的。
“回去?”黑
衣女裝作一副不理解花醉所說的話似得,“回哪裡?宇文府嗎?你進宮了,這裡自然是你的家了,爲何要回去呢?或者說二十一世紀有你所留戀的東西嗎?男人?”聽黑衣女這樣一說,想必是絕對不會就這樣將花醉放走的吧。
“我與你無緣無法,辜負你的是陛下和你曾經的好姐妹辰妃娘娘,你既然想報仇就直接找她們吧,非得拉我一個局外人,我根本就不想參合你們的事情,還請您就此放過我,讓我過完在天齊皇朝的最後這些日子便可。”
“你想走嗎?可是……”黑衣女沒有直接不讓花醉離開,只是猶豫了片刻,“想去想留並不是你說的算的,更何況前幾日的確是做犯錯了,難道你不應該等自己的錯彌補完嗎?”
“彌補?”花醉瞥了一眼黑衣女,心中不由暗罵了起來:什麼叫我得彌補前兩天自己犯下得錯?不論我是不是真的有意要傷害辰妃娘娘的子嗣,那都與我沒有關係,罪魁禍首不應該是真正的宇文花醉嗎?爲何她還要這樣呢?
“嗯?”黑衣女點了點頭,“怎麼了嗎?你剛纔在牀上不是就想着我該如何幫你嗎?”
“天吶!”花醉真的十分無奈,這究竟是誰幫誰都不知道,“宇文花醉,也許你是我的前世,但是你沒有必要跟投胎後的自己過不去吧?有些事情既然註定了,宇文花醉你就不要再讓自己痛苦了,既然你如今可以有機會離開皇宮,那麼你就應該離開,不管怎麼樣,恆心師太跟我說了,八月十五我便可以離開天齊皇朝了。”
過了許久,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花醉不想多問黑衣女心中的想法,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真的越來是奇怪了。
“行了。”許久之後,黑衣女揮了揮手,“我以爲下一世的我會很聰明,沒有想到計謀還不如我呢,明日我會出現在陛下的華慶殿的,放心吧,接下來的時候就讓我去辦,你就等着復位吧。”
“你要去見陛下?”花醉疑惑的看着黑衣女問道,“你不是恨他嗎?看見他你會鎮定嗎?”
“這個你就不要多管了。”黑衣女瞟了一眼花醉,重新坐回牀榻上,按了按開關,臥房內的牀榻轉了過去,“快回去歇息吧,明日我便會早早叫你起牀的,到時候就先委屈你這位二十一世紀的少女,在這密室裡帶上幾個時辰了。”
“嗯。”花醉點了點頭,便也不想多說什麼,重新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
夜是那樣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感到更加的害怕,花醉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空虛,這個不該屬於自己的世界,然而自己卻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了這裡。
而與自己絲毫沒有任何關係的王爺,然而他們兩個現在又愛的死去活來的,勸皇宮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五王爺與夢寶林這件事情了,雖然是五王爺的事情,然而那些宮人們也會把這些當成閒餘飯後的聊天話題。
在密室內真正的宇文花醉,已經是很久沒有睜大光明去見嚴旦了,但是明日爲了這個假冒的宇文花醉和五王爺嚴勤的事情,那麼自己就必須得跑華慶殿這一趟。
微微閉上眼睛,黑衣女並不是什麼神仙,只是喝下了恆心師太給的符咒,然而這個符咒就是兩個真假宇文花醉都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她們兩個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渴望自由,然而自由這兩個字眼,對於後宮的女子來往,那簡直就是太過渺茫的事情。
翌日。
因爲太后還未回宮,而後宮雖然是贊交給賢貴妃打理,但是各宮的妃嬪也依然沒有按理去給賢貴妃請安,而是在自己的寢宮內各做各是事情。
玉樓花醉的臥房內,牀榻上躺着個尤物,然而這纔是真正的宇文花醉,此刻的她早已經睜大了雙眼,就等着自己的貼身侍女,前來伺候自己起身了。
“娘娘。”片刻之後,影月見今日天氣很好,而主子卻還沒有起牀,便想着也該叫她起牀了,若是睡覺睡習慣了,過幾日等太后回宮後,也起不來去請安的話,那可就麻煩大了。
“嗯。”花醉聽見影月的聲音,只是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做任何反應了,好久沒有親自接觸過影月,每每只是在暗地裡看着影月伺候着二十一世紀的宇文花醉一切:就寢,梳妝打扮,洗漱,用膳,哪一點不是影月盡心盡力的做着。
“娘娘您怎麼了嗎?”見花
醉發起了呆,影月再次小聲的再花醉的耳邊說道。
“嗯。”花醉點了點頭,這纔回過神來,“喊我小姐好嗎?”突然花醉感覺還是影月喊自己爲小姐比較情切吧,從小伺候着花醉長大的影月,曾經也叫小姐叫的順口,然而這裡是後宮,而自己的小姐又是陛下的妃嬪,所以影月便也開始慢慢的改口了。
“小姐,該起牀了,奴婢想今日的天氣特別的好,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您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出去走走了。”影月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家小姐變成這樣這副樣子,天天把自己悶在宮殿裡,連院子都不出去走走,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我要去華慶殿。”花醉下了牀,二話不說的便朝着門外走去,“影月,你隨我去吧,我知道現如今我已經不是二品妃位了,但是我還是想坐轎輦去,若是有人不讓我做轎輦,我一定跟她每晚。”
雖然玉樓距離華慶殿不遠也不近,但是宇文花醉還是不想不行前去,至少坐轎輦的話,會快些達到華慶殿,比較許久沒有看見嚴旦的真正宇文花醉,說實話,此刻還是有些想念他的。
“是,小姐。”聽花醉要坐轎輦,雖然現在被降級,按宮中的規矩,只有嬪以上的妃位纔可以坐轎輦的,低於嬪一樣的,不用說,自然是步行了。
“嗯。”花醉滿意的看了看影月,“這些年我總算是沒有白疼你啊。”若是此刻,換做是其他奴才的話,要是自己真的要坐轎輦的話,他們一定會阻止的,然而影月沒有,倒是很順從花醉的意思。
“小姐想早些見到陛下,奴婢又怎麼不會知道呢,只是……”影月攙扶着花醉,朝着屋子外邊走去,“陛下的氣焰,肯定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消停呢,在這個節骨眼上看見了小姐,只怕陛下會增添堵吧。”
“看來嚴旦那小姐果然對我是癡情的,不然當他看見了與五王爺相會,又拉拉扯扯的那一幕,絕對不可以會那麼生氣的。”花醉小聲的嘀咕着。
“小姐,你說什麼?”雖然影月聽不清楚花醉說了什麼,但是隱隱約約的可以感覺到花醉是在說嚴旦的事情吧。
“沒有。”花醉這才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今日相信本宮一定會找到說辭的,我絕對不能夠讓你跟着本宮受苦,不管怎麼樣,雖然你是我的貼身侍女,但是我宇文花醉一直把你影月當成是我的好姐妹一般。”
“多謝小姐的厚愛,奴婢只要小姐過的好就可以了,奴婢不在乎受苦不受苦的。”影月被花醉所說的話深深的感動了,“小姐,如今已經是七個月身孕了,您凡事都要往好處上面想,若是想多了,反而是對您肚子中的胎兒不利呢。”
說起花醉的肚子,影月一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今日花醉的肚子似乎比往日小的多啊,若是說這幾日因爲心情不好,而沒有胃口用膳的話,肚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小了這麼多啊。
“咳咳咳……”見影月發起了呆,花醉怕是讓影月這個丫頭看出什麼不一樣出來,便故意的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影月的發呆。
“小姐。”影月這纔回過神來,“面前就到了,小姐已經想好了說辭嗎?”
花醉點了點頭,影月便攙扶着自己下了轎輦,下了轎輦之後的花醉,這才緩緩的朝着華慶殿的宮門口走去。
燙金色的三個大字:‘華慶殿’,花醉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踏進一步了,而今日來無非是爲了給自己的替身:二十一世紀的花醉求情罷了,而今日也是非常的冒險。
“小姐,我們走吧。”見花醉呆愣在宮門口,影月這才提醒道:“小姐,今日我們是空手而來的,奴婢剛纔忘記給小姐準備些點心,這也好有個藉口送過來。”
“不必了。”花醉看了一眼影月,雖然很期待嚴旦,可是自己已經不想再想從前那樣去討好這樣一個薄情的男人,“本宮今日來只是想替本宮自己說情罷了。”
“是。”見花醉自己都是那副不屑的樣子,影月便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夢主子您來了?”當勇公公看見花醉前來,有些驚訝,“陛下剛剛下朝,現在在殿內小休息片刻呢。”
“我知道。”花醉點了點頭,嚴旦一直都是這樣的習慣,下朝之後便立即會回到自己的華慶殿,先休息片刻之後,有什麼要商議的,再接着商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