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也是許久沒有看見勇公公了,雖然他還是一副大好人的樣子,可是眼睛也多了許多的皺紋,也是啊,轉眼間都過去了三年,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大了三歲,而勇公公雖然比嚴旦大個三四歲,但是看上去已經有四十歲了,許是因爲當奴才操心的事情比較多的緣故吧。
殿內的嚴旦正在閉目養神,殿外傳來勇公公的聲音,似乎在和誰說話,那個人的聲音很是耳熟,原來是花醉,這一刻嚴旦還是無法忘記那晚,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做什麼越軌的事情,但是后妃與王爺拉拉扯扯的,嚴旦始終無法忍受。
“小勇子。”過了片刻之後,也不見勇公公進殿內,便也沒有好氣的朝着門外喊道,“是誰在外面喧譁啊,吵得寡人都無法休息了。”
嚴旦是因爲聽見花醉在外面說話的聲音,所以纔會這樣說的,若是換做以前,花醉來看自己,定是很開心的事情,現在有些事情總是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
“勞煩勇公公待我跟陛下說一下,我有事求見陛下。”花醉與勇公公閒聊了片刻,聽見殿內嚴旦叫喚勇公公,便提醒道。
“主子就放心吧,陛下只是一時的氣頭上而已。”勇公公了解嚴旦的脾氣,相信也不會對花醉怎麼樣的。
“嗯。”花醉淡淡一笑,點了點頭,“公公快進去吧,公公也說了,陛下如今是在氣頭上,若是不快些進去的話,難免陛下不會發脾氣嗎?”
“是。”勇公公與花醉笑了笑,便朝着殿內走去。
“寡人的話,勇公公似乎越來越怠慢了。”嚴旦聽見勇公公的腳步聲,擡眼一看,不屑的說道。
“奴才不敢,還請陛下明鑑啊!”勇公公聽了嚴旦說的話,連忙跪於地下,“夢寶林主子求見,說有事要跟陛下說,不知陛下見嗎?”
“起身吧。”嚴旦看了一眼勇公公,先讓他起身。暗自嘆了一口氣之後,許久,嚴旦這纔開口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勇公公起身之後,便退出門外,領着花醉進了殿內。
“賤妾見過陛下。”花醉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嚴旦了,這一刻她即期待他,又恨他。
“哼。”嚴旦冷哼了一聲,“怎麼?看來夢寶林是想來吃罪的?”
花醉自然是明白嚴旦的話裡之意,淡淡一笑,這纔回答道:“陛下,賤妾自知有罪,所以今日來除了吃罪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賤妾必須稟報陛下,好早日還賤妾一個清白是。”
最後一句話,纔是花醉今日來所說的重點,來華慶殿的時候,花醉早就想好了說辭,既然二十一世紀的花醉是替身,那麼何不借這個機會,告訴陛下有個假花醉。
而與嚴勤呆在一塊的是假花醉,又或者說,那個假花醉是皇后娘娘所派人的,是想要陷害自己的……
“哦?”嚴旦遲疑了一陣,不停的上下打量花醉,原來她不管何時都是如此的鎮定自如,“說。”
“是的。”花醉沒有等嚴旦叫自己起身,便先起身,“陛下爲何認定那晚就是賤妾與五王爺呆在一起呢?雖然賤妾與五王爺的來往過於親密,那是賤妾與王爺都是知道的,他貴爲王爺,而賤妾又是陛下的后妃,這種事情我們根本就不敢去想,更何況是去做了。”
“寡人親眼所見的,你居然還多加狡辯,你太讓寡人失望了。”嚴旦本來是想早日忘記這些事情的,或者當作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然而今日花醉再一次提起,嚴旦的怒火再一次的上升。
“陛下恕罪。”花醉知道嚴旦氣憤,便連忙低下了頭,繼續說道:“但是那晚臣妾早就被人關在了密室,而陛下與皇后娘娘所看見的宇文花醉只不過是假的,只是與賤妾長的一模一樣罷了,她是替身,是想陷害賤妾的替身。”
“替身?”聽花醉這麼一說起,嚴旦不得不懷疑,很多事情不可能那麼巧合的?就算后妃要與王爺或者官員有來往,也不可能那麼容易讓人發現,門外定會派人把守的。而那晚寡人與皇后前去的時候,門外居然一個宮人都沒有,這的確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些事情早就設定好的局。
花醉見嚴旦沉思,心中不由暗喜:陛下,看來你還是善於觀察的,只不過你當時在氣頭上,所以也不會考慮那麼多。好在今日我來了,要是讓二十一世紀那女孩來辯說的話,一定會把事情越描越黑的
。
“陛下。”久久都沒有見嚴旦回過神來,花醉這才輕聲喚道:“難道陛下不相信賤妾嗎?那請陛下與賤妾一同去玉樓,那兒有間密室,如今好在影月和五王爺的幫忙下,賤妾已經把假的花醉,暫且先關到了密室,就等陛下定奪她的罪了。”
“走。”嚴旦也想證實一下,花醉所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走出了華慶殿,兩個人便各自上了自己的軟轎,而此刻玉樓內只有影月得知真假花醉這件事情,而真的花醉也早早就讓影月去王府把五王爺給請進宮,這樣雙方也好當面對質。
密室內的二十一世紀花醉,靜靜的坐在牀榻上,等着真花醉前來救自己,雖然她說了,得暫時委屈自己在這密室住上幾日,等她可以順利離開皇宮之後,那麼自己便可釋放出來,當然,還是得繼續代替宇文花醉在這後宮一些日子。
玉樓。
好在花醉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於其他人,這件事情也就只有影月知道了,若是讓太多的人知道,難免會有一些不衷心的宮人,會去給皇后娘娘把報告的。
小靈子依舊在小廚房外給花醉煎藥,而藥裡的藏紅花,是越來越多了。雖然小靈子知道花醉對自己好,也很相信自己,可惜自己受了賢貴妃的指使,而自己的家人又落到了賢貴妃的手裡,爲了家人,小靈子不得不背叛主子。
煎藥完畢之後,小靈子便端着藥,往花醉的臥房走去,路上遇見玉樓的一些宮人,便心中不由的心虛,好在這一刻也不會有人發現自己的異樣。
“小靈子,這是去哪兒啊?”此刻花醉與嚴旦已經回到了玉樓。
“主子,您回來了,陛下……”小靈子還不知道剛纔花醉已經離開了,而現在陛下也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
“陛下,小靈子是熬藥給我嗎?”花醉看了一眼小靈子手中的湯藥,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花醉並不懂得藥理,而小靈子的這碗湯藥,總讓花醉覺得有些異樣。
“回主子,這是張太醫給主子開的安胎藥,主子按時喝了吧。”小靈子正好見嚴旦也在場,好在自己保持的鎮定,不然一定肉餡的。而當初賢貴妃收買了自己,也說了,若事發真的被人抓到了,那麼就把自己咬定是皇后娘娘做的,這樣賢貴妃也會想辦法放過自己的命。
“行了,先放一邊吧,如今陛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呢,你們都退下吧,對了,影月和五王爺回宮了嗎?”花醉剛與陛下走幾步,花醉像似想起了什麼,便轉頭看着小靈子問道。
“奴才不知,好像剛纔就沒有看見影月了。”小靈子一愣,怎麼影月出宮了嗎?都沒有發現啊,是去找五王爺進宮的?那麼……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稟報賢貴妃呢?
此刻的小靈子發起呆來,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事情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呢。花醉自然是看出小靈子沒有心思似得,“藥給我吧,我拿進去喝。”因爲花醉感覺湯藥有些不正常,於是便拿着藥進屋。
“是。”小靈子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點了點頭,便把藥遞給花醉,“主子得趁熱喝了,張太醫說了,若是藥涼了,也就失去了安胎的效果了。”
“我知道了,小靈子你先去忙吧,這裡沒有你的事了。”花醉再次看了一眼湯藥,點了點頭,便讓小靈子退下。
待小靈子退下之後,花醉與嚴旦還有勇公公往臥房內走去,也正朝着密室的方向,一步步的邁進。
好在花醉的智謀,派了影月去請五王爺進宮,然後再直接去太醫院把張太醫請來,便也把事情的緣由告知了張太醫,這樣可以讓敵人措手不及。
“麻煩勇公公先把我的湯藥拿一下,待會兒張太醫會前來驗藥的。”花醉說完,便把手裡的湯藥給了勇公公。
“是。”勇公公連忙接過湯藥,看了嚴旦一眼,此刻的嚴旦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等待着花醉的答案。
“難道你懷疑有人給你下藥了嗎?”嚴旦瞟了一眼湯藥,便疑惑的問着花醉。
“陛下,賤妾不得不妨。”花醉正要按起開關按鈕的,聽見嚴旦問自己的話,便轉身回答道,“如今奸人不僅找了個與我相貌相同的女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子也懷胎七個月,看來那奸人早就謀劃好所有的事情,這幾個月的確是賤妾疏忽了,防不勝防啊,雖然暫且還不知道究竟是誰
要這樣加害與賤妾的,若是找到了奸人,還請陛下給賤妾做主。”
“放心吧,如果真相是你所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寡人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嚴旦點了點頭,換了花醉的清白,那麼自己的心裡也會舒坦的吧,畢竟嚴旦不願意真的看見花醉與嚴勤在一塊拉拉扯扯的。
“嗯。”花醉相信了嚴旦說的話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按了開關的按鈕,牀榻轉動了。
“陛下您看。”勇公公驚訝的看着密室,後宮內向來是不可以有人私自建設密室的,而這玉樓當年又是在自己的監工下建設的,怎麼既然有個密室,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呢?
果然有間密室,嚴旦在勇公公的攙扶下,慢慢走下了密室,而密室內既然有個女子,想必她就是假花醉吧。
“陛下,待會兒賤妾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陛下,而也得等影月請了五王爺和張太醫前來,一切事情便會知曉了。”花醉信心滿滿的看着嚴旦,這才走向牀榻上的假花醉。
“你……”假花醉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嚴旦,再看了一眼真花醉,“求娘娘放過民女吧,民女是被逼的。”
看來真假花醉早早就是溝通好了,雖然假花醉此刻是真的懷孕,但是爲了自己能夠在這宮中順利的生活最後幾個月,只好委曲求全,不顧自己的身孕跪拜在嚴旦和花醉的面前。
見真花醉遲遲沒有迴應,真假兩位花醉便一同看向了嚴旦,真花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陛下,您看……是等五王爺前來再讓她說?還是現在先看看她是如何說的呢?”
“陛下,饒命啊,民女是被逼的,若是民女不冒充這位娘娘的話,民女和民女的一家都會有危險的,民女不能夠拿自己的命和自己的家人開玩笑啊,更何況……”假花醉說着,微微低下頭,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凸出的腹部,“民女還有未出世的孩兒呢,他的爹爹正在宮外等着她呢,陛下,娘娘,民女求求您了。”
“陛下,就先讓她起身吧,懷胎七月都是不容易的事情,跪太久的話,只怕……”真花醉看了一眼假花醉,不忍心她跪在地下太久,便小聲的在嚴旦的耳邊說道。
“你先起身吧。”嚴旦點了點頭,便吩咐假花醉起身,這才問道:“究竟是誰派你來陷害寡人的夢妃的。”
此刻嚴旦居然稱花醉爲夢妃娘娘,那麼想必嚴旦已經想好讓花醉復位了,但是這件事情嚴旦也一定要搞清楚。嚴旦向來都不喜歡後宮的妃嬪因爲爭寵而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
“陛下明鑑!”假花醉再次給嚴旦磕了一個頭,與真花醉對視了一眼,這才起身謝恩,“那民女就把事情告訴陛下,但請陛下一定要放過民女。”
假花醉早就哭的梨花帶雨了,今日的一切就像似在演戲,而這演戲對她這位專業電影學院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所以今日的事情,也是志在必得的。
宇文花醉今日要藉此機會剷除皇后,剷除了皇后之後,那麼辰妃也不敢再怎麼樣生事了吧。不剷除辰妃的原因,只是因爲宇文花醉還顧及她們兩個當初的姐妹情誼,但是若有一日辰妃要是再陷害自己的話,想必宇文花醉也不會再輕饒她的。
“……”
“你就快說吧,也好還我一個清白。”真花醉希望假花醉快點把事情告訴陛下,“放心,陛下與我都是守信用的人,只要你把幕後指使你的人告訴我們,陛下一定會放過你和你的家人的。”
“說吧,寡人言出必行,會放了你們一家的。”嚴旦看了一眼真花醉,點了點之後再看着假花醉說道。
“是啊,有陛下在,不怕別人會傷害到你的。”真花醉點了點頭,“只要你還我清白,陛下也不會計較你的錯,畢竟你是被人威脅所逼迫的,所以纔會這樣的。”真花醉雖然演戲沒有假花醉那麼的高超,但是爲了自己的命運,必須裝出一副被人陷害的急迫狀態。
“那民女就說了。”假花醉看了看嚴旦,再看了看真花醉,只見真花醉點了點頭,假花醉這才吞了吞口水,“民女只是小山村裡來的,因爲夫君在城裡,於是民女和民女的小姑子一同來到京裡,就是爲了找夫君,好在黃天不負苦心人,還沒有到一個月便找到了夫君,好不容易可以團聚了,沒有想到居然在路上遇見一位陌生人,她說要讓民女進宮當妃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