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全依舊在給花醉把脈,見花醉臨產的跡象,便吩咐了影月快些去把接生婆請來。聽見張寶全說夢妃準備臨盆了,所有的宮女們都準備熱水的準備熱水,進進出出,忙裡忙外,而當接生婆來的時候,便讓嚴旦到門外等侯消息。
太后得知花醉即將臨產的消息,立馬帶着賢貴妃與幾位妃嬪一共趕到玉樓。不管殿內如何的忙忙碌碌,殿外的嚴旦和太后等人依舊是提心吊膽。
“張太醫,夢妃怎麼樣了?”見張寶全從產房走了出來,嚴旦連忙上前抓住張寶全的衣袖問道。
因爲男子和閒雜人等是不可以進入產房的,所以在外面的嚴旦比其他人都要着急的很。
“陛下不要着急。”張寶全安撫好嚴旦,便走向太后的身邊,因爲每次有妃嬪要生產,如果是難生產的妃嬪,都得問過太后。
“怎麼樣了?”太后許是知道張寶全要跟自己說什麼。
“夢妃娘娘是胎兒……”張寶全話說一半,轉頭看了一眼嚴旦,然後再看着太后繼續說道:“因爲之前動了胎氣,微臣怕娘娘會有難產的現象。”
“張太醫,就依着老規矩辦事吧。”太后顧不得那麼多,皇帝的眼下也就大皇子和三皇子還有大公主三個孩子,所以如果孩子和妃嬪只能夠留住一個的話,那麼只有留出孩子。
“張寶全。”嚴旦聽見張寶全與太后對話,嚴厲的喝道:“無論如何都要抱住夢妃和孩子母子平安,不然的話,拿你的人頭來見寡人。”
“張太醫就按老規矩去辦。”太后看了一眼嚴旦,再看着張寶全說道。
“是。”張寶全向嚴旦和太后鞠躬之後,便走進產房。
“娘娘,您再用力點啊。”產房內的接生婆非常的賣力再給花醉接生,都知道花醉如今是宮中最得寵的妃嬪,而上次盈妃生下一對兒女之後,花醉也給予許多的打賞。
“不行了,本宮不行了。”花醉早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以破腹產嗎?我快不行了。”
“娘娘說什麼?”接生婆聽不明白花醉口中所說的‘破腹產’是什麼意思。
“天吶!”花醉喊着。這裡是古代怎麼可能會有破腹產呢?古代的女子生孩子就像似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呢。
“娘娘,您再加把勁啊。”接生婆滿頭大汗也顧不得那麼多,只要盡力把花醉的孩子生下來就好。
“不行了。”花醉拼命的搖頭,嘴裡總是說着“不行。”
“娘娘。”素暖在一旁伺候着,不停的更換熱毛巾給花醉擦汗,“娘娘,您加把勁,您想想好不容易堅持了這麼多個月,總算是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了。”
“嗯。”花醉咬緊嘴上的毛巾,好在嘴裡塞着毛巾,不然的話可能嘴脣都要被咬破吧。
“娘娘,老奴看見孩子的頭了,您再加把勁啊,很快就出來了。”接生婆看見了額頭的毛髮,立刻露出了笑容,擦了擦自己額頭流下了的汗水。
“嬤嬤擦擦汗吧。”一旁的影月遞上了一條熱毛巾給接生婆。
“只要娘娘再加把勁就好了。”
“啊……”花醉大聲的尖叫了一聲,產房外的嚴旦和太后還有其餘的妃嬪都能夠聽得見花醉的尖叫聲,大家都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門外的麗妃最爲驚嚇,以後還從未在產房外等着其他妃嬪產子呢,今日是第一次,看來生孩子的確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哼。”蘭貴人低哼了一聲,今日來只是來看戲的,並不是因爲像嚴旦那樣擔心,“不就是生個孩子嘛,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呢?”蘭貴人小聲的說着,好在嚴旦和太后都沒有聽見。
“蘭貴人,你怎麼說就不對了,雖然你沒有生個孩子,但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這孩子就像是去鬼門關走了一趟。”麗妃瞥了一眼蘭貴人冷冷的說道,“也是啊,我想你這輩子可能都無法體會的到吧。”
“你……”蘭貴人聽麗妃這麼一說,一下子感覺下不了臺,“麗妃娘
娘不也沒有生過孩子嗎?”
“可是我還年輕,就算再過一兩年再給陛下生也是可以的。”麗妃淡淡一笑,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髮鬢。
“那也得看陛下願不願意去你那兒了,陛下似乎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去咱們的悠霞殿了吧。”蘭貴人笑了笑說道。
“行了,裡面的人在產子,外面的人在鬧嘴,你們啊。”太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麗妃和蘭貴人,最後的目光落在了蘭貴人的身上,“以後蘭貴人還是皇后的時候,哀家都不覺得原來是這樣不識大體的,看來陛下廢了你是對的。”
“這……”聽太后這樣說,蘭貴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臣妾知錯了。”
“哼。”麗妃暗暗欣喜,“臣妾知錯了。”
“生了生了。”接生婆高興的將花醉所生的孩子抱了出來,“恭喜陛下!恭喜太后。”
“是皇子還是公主?”太后看見接生婆走了出來,連忙問道。
“是個皇子。”接生婆躬身說道,“母子平安!”
“唉。”聽見母子平安,嚴旦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勇子,重重有賞。”
“是。”勇公公躬身迴應道。
“張太醫有功,升爲從四品:內醫正。”花醉能夠順利生產,也是多虧了這幾個月來張寶全的悉心照料着,所以嚴旦自然要重重的賞賜張寶全。
“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寶全連忙跪拜。
“起身吧,寡人要進去看看夢妃。”
“多謝陛下!”接生婆許是高興壞了,剛纔聽見陛下要賞賜的時候居然還忘記了謝恩,這時候聽見張寶全謝恩,這纔想起來,也跪拜在了地下。
嚴旦沒有再理會任何人,只想去產房內看看花醉現在是否還好。走進房內的時候,只見花醉已經虛弱的躺在牀榻上了,微微的睜着眼睛。
“陛下。”影月和素暖還有鏡彩看見嚴旦來了,便福身行禮,影月這才說道:“陛下,娘娘因爲剛纔體力透支了,現在有些虛弱,還是少說話的好。”
“寡人知道。”嚴旦點了點頭,隨意的擺了擺似乎影月等人退下。
“奴婢等人告退。”影月和素暖還有鏡彩各自端着臉盆,都退了出去。
“怎麼樣?”嚴旦走到了花醉的牀榻便,緩緩的坐了下來,見花醉要說話,嚴旦連忙說道:“剛纔太醫一定交代你了,別說話,寡人來看看你就走。”
“陛下,臣妾……”花醉已經有氣無力了,“臣妾的孩子……”花醉剛纔還沒有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見接生婆迫不及待的把孩子報了出去,一定是趕着到太后和陛下面前去立功吧。
“孩子很好,很健康,剛纔寡人看見了,長的跟寡人有幾分像似呢。”嚴旦笑了笑,輕輕的拍着花醉的手,“好好休息,寡人也該走了。”
“嗯。”花醉沒有留住嚴旦,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此刻的花醉早就精疲力盡了,看着嚴旦離去之後,花醉這才微微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殿外。
“就把四皇子交給林嬤嬤吧。”太后站在殿外,吩咐接生婆,“沒有其他事情哀家回宮了。”
“是,恭送太后。”接生婆抱着四皇子躬身迴應道。
“夢妃剛生完四皇子要好好休息,你們都回宮去吧。”待太后走了之後,暫時管理後宮的賢貴妃,這纔對着妃嬪們說道。
“是。”因爲嚴旦在場,大家也不敢微距,福身欠身,便都紛紛離開玉樓。
“陛下,您也該回去休息了。”賢貴妃要等着嚴旦跟着自己一回景香殿。
“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寡人要回華慶殿。”嚴旦看了一眼賢貴妃,說完,便走向接生婆的身邊,“讓寡人看看四皇子。”
“陛下,老奴剛纔已經派人去請了林嬤嬤了。”接生婆笑容滿面的看着嚴旦,“四皇子越看越像陛下了,以後一定大富大貴。”
“這是當然,他是寡人與夢妃的孩子。”嚴旦輕輕的摸了摸四皇子的臉,“小四啊,以後一定
要像父皇一樣,統治整個江山。”
嚴旦的話一出,賢貴妃目瞪口呆,看來陛下是有心想把皇位給夢妃的兒子啊,“一定會的,臣妾也覺得四皇子是幾位皇子中最像陛下的。”
賢貴妃雖然面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早就打着小算盤了,曾經花醉說過把這胎孩子生下來,便會過繼給五王爺嚴勤,這樣看來將來的皇位也絕對不會落在這位小皇子身上吧。
“林嬤嬤來了。”接生婆看向門外,見林嬤嬤緩緩走來,這才準備把懷裡的四皇子交給林嬤嬤。
“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福!見過賢貴妃,娘娘金安!”林嬤嬤規規矩矩的請了個安,便準白接過接生婆手中的四皇子,“嬤嬤辛苦了。”
“不辛苦,以後四皇子就又林嬤嬤好生照顧了。”接生婆與林嬤嬤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行了個欠身,這才離開玉樓。
“寡人先回華慶殿,影月。”嚴旦說着,便叫了影月等人,“淑妃這裡好好照顧着,有什麼事情就派人稟報寡人。”
“是。”影月和素暖還有鏡彩異口同聲的迴應道,“陛下請放心,奴婢等人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淑妃娘娘的。”
淑妃?看來陛下是有心想讓花醉登四妃之位吧,或許還會讓她成爲四妃之首。才短短不過半年多的時間,曾經被降爲寶林的宇文花醉居然能夠順利的登上四妃之位。
“賢貴妃也與寡人一起走吧。”因爲華慶殿的方向與景香殿是同個方向的,見賢貴妃在這裡也無事做,便也讓她離開。
“是。”賢貴妃福了個身,隨後交代影月等人,“既然淑妃妹妹要好好休息,那麼本宮明日再來看望吧!”
“賢貴妃請放心。”影月上前,福身迴應道賢貴妃的話。
待嚴旦和賢貴妃走後,影月和素暖還有鏡彩都非常的高興,自己的娘娘總算是順利的生下了四皇子,可是現在最讓她們可惜的是,這個四皇子真的要過繼給五王爺嗎?
後宮的妃嬪都希望自己能夠生下皇子,誰又會願意把自己的生的男孩送給其他人呢,別說是送給其他得高望中的妃嬪了,這樣至少還能夠有機會成爲太子,可是現在要送給五王爺,那麼也就是說四皇子不會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影月和素暖還有鏡彩,三個人相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心裡都有心事,可是卻都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出。
“哎呀,別看來看去了,我們或許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事情吧。”因爲素暖年齡大,所以在宮中做事說話都比較小心,雖然有時候愛貪玩了點,“你們一定是覺得娘娘好不容易纔把四皇子生下來,可是又得過繼給五王爺覺得可惜是嗎?”
“可不是嘛。”影月聽了素暖說的話,連忙點了點頭,“那是娘娘的決定,她決定的事情,我們沒有任何人能夠說服的了她呀。”
“就是,就是。”影月剛剛說話,鏡彩連忙接着說道:“剛纔你們也看見了,陛下似乎很喜歡四皇子呢。”
“不如我們等明日跟娘娘商量商量吧。”素暖看了看影月,再看了看鏡彩說道。
“可是……”在影月的心中,她是知道了,花醉生的這四皇子是五王爺的孩子,可是她一定會把花醉保守這個秘密的。
“怎麼了?”素暖見影月準備要說話,可是又說不出來,疑惑的問道;“對了,影月,你跟隨着娘娘日子最長的,相信你說的話,娘娘一定會聽的吧。”
“那可不一定,娘娘當時是因爲二小姐改嫁給羅剎國的王子,所以才覺得對五王爺有所虧欠。”影月心中也特別的爲難,如果可以勸的了花醉,她一定會勸的。
“可是我聽說了,五王爺的柳姨娘不是已經有身子了嗎?”素暖想了想,便對着影月說道。
“我也聽說了,只是娘娘的脾氣你們也知道的,她決定的事情的確是很難改變的啊。”影月看着素暖,然後再看着鏡彩,心裡暗想:或許只有讓娘娘感覺到在後宮的處境有威脅感,這樣的話她也許不會把孩子過繼給五王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