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露落園,軒轅墨便冷了臉鬆開趙藍衣,不由的扳直身軀。風陰恰到好處的上前一步,“皇上,戎族的降書列表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着戎族的時節入京。”
“現下何在?”軒轅墨也不看趙藍衣一眼。
“在御書房。”風陰俯首。
這廂剛要擡步,卻見趙藍衣一聲矯揉造作的低吟,“皇上要去哪?嬪妾……”
回眸,冷睨一眼輕撫小腹的趙藍衣,軒轅墨眉目無溫,“朕有要事,你自己睡吧。”語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風陰冷笑,他素來不喜被女子輕易碰觸,何況……
望着頭也不回的皇帝,趙藍衣凝了眉,渾然不懂這個年少君王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左不過伴君如伴虎在軒轅墨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他可以看着你笑,轉瞬間就送你下地獄。也可以不聲不響的出現,那突然的溫柔讓你無所適從。
他慣來隱藏自己,不輕易被人看穿內心真實的想法,算是一種本能吧。
“皇上?”風陰低低的喚了一聲。
軒轅墨頓住腳步,眸色一如往昔的陰冷哧寒,“變天了。”
下意識的握緊劍柄,風陰輕輕頷首,“是,眼看着是要下雪的。”
點了點頭,軒轅墨放緩腳步,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這一身的平靜從容,宛若彼時未曾遇見葉貞時的模樣。清冷肅殺,不怒不嗔,無悲無喜,一貫的鎮定,卻好似一切都早已握於掌心。
快變天了,這雪也該好好下一場。冰雪洗滌,能覆蓋炙熱的鮮血,嫣紅的宿命流連。果然是極好的!
這一夜,整個宮闈陷入一片不知名的陰鬱之中。
這一夜,國公府卻終於開始了風花雪月。
洛英被搬到牀榻上,氤氳的燭光散發着旖旎的香氣,有着讓人挪不開視線的迷離之美。夏侯舞清淺的笑着,看着牀榻上面頰緋紅的俊美男子,眸光裡有着讓人心顫的欣然愉悅。指尖輕輕拂過洛英的眼角眉梢,那一刻的安靜祥和,果然是極好。
若是能一輩子這樣靜靜的看着,多好。
微紅的脣呢喃着葉貞的名字,有着微疼的苦澀。
夏侯舞深吸一口氣,“在你心裡便只有葉貞是好的嗎?我才
是你的妻子,葉貞再好你也得不到,到底不是你的。偏是你們男子,一個個都是混賬透頂,總覺得不到便是最好,最是心心念念。卻從不正眼看着身邊的人,果然是瞎了狗眼的東西。”
說着,她便開始爲洛英寬衣解帶。
“你做什麼?”迷迷糊糊的中,洛英硬撐着通紅的眼睛瞪着她。
“廢話,脫衣服睡覺,難道還要半夜玩過家家嗎?”夏侯舞沒好聲好氣的低喝。
洛英一個翻滾便摔下牀去,“我不與你睡覺。”
凝了眉,夏侯舞趾高氣揚的看着摔在地上極爲狼狽的洛英,“現在不是你要不要跟我睡覺,是我要不要跟你睡覺的問題。明白嗎?”
“有……有區別嗎?”洛英攏了攏衣襟,打着酒嗝,無辜的仰着頭瞪他。
“起來!”夏侯舞一聲喝。
洛英晃了晃,拽了一牀被褥,將身子一卷便滾到了牆角,打算窩一晚上罷了。這酒勁上來,什麼世子不世子的,也就是個醉漢,什麼禮儀尊卑都暫且放一邊。
夏侯舞歪着嘴,“打量着是借醉發瘋。”說着上前一步,登時就拎着洛英的耳朵,直揪得洛英哇哇大叫,而後直接將洛英推倒在牀上。二話不說就開始扒洛英的衣服,手法乾淨利落,看樣子早已準備多時。
洛英雖說醉了酒,但原先酒量就不錯,如今那僅存的一份清醒開始作祟,哪裡肯輕易屈服與夏侯舞的威勢。她這廂扒拉得痛快,他哪裡拾撿得快速。
結果燭光下,一個使勁扒衣服,一個使勁穿衣服,忙碌足足辦個時辰,兩個人都大汗淋漓,卻還是女上男下的姿勢。除了解開洛英的腰帶,夏侯舞啥都沒幹成。這廂紅了眼睛,如同發了性子的狼,恨不能當下就把洛英生吞活剝了。
“你到底幹不幹?”她厲喝一聲。
洛英這廂出了汗,酒醒了不少,急忙攏了衣襟,“你別亂來,我是抵死不從的。”
夏侯舞那暴脾氣登時就上來了,“爹,你給我進來,今晚我非得辦了他不可。”
夏侯淵推了門,從縫隙裡探出個腦袋,吞吞口水,看着自己如狼似虎的女兒,一聲輕嘆,“丫頭啊,這種事情還是要你情我願的,你這……你這……我也幫不上忙啊
!你還是好生捉摸吧,最多爹給你看門,成與不成,還是要看機緣的。那個我……”
“滾出去!”夏侯舞一聲喝,驚得夏侯淵砰的一聲關門出去。
洛英嚥了咽口水,“夏侯舞你別太過分,你給我閃開!閃開!”
袖子高高捋起,夏侯舞一把扯落自己的腰帶,將外衣狠狠丟到牀幔之外,“敢說我過分,我就過分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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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翻飛,夏侯淵在外頭撇撇嘴,聽着裡頭洛英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夾雜着夏侯舞憤怒的嘶吼。便瞧着遠處的奴才們也跟着捂起耳朵快速的跑過去,好似早已習以爲常。當下有種面上無光的錯覺,自己這女兒……果然是女中豪傑,這般親自上陣,世所罕見啊!
一聲輕嘆,少兒不宜,老人家也不宜啊,尤其是孤寡了半輩子的,還是遠遠走開的好。
思及此處,夏侯淵搖着頭快步走開,明日再來驗收成果便是。
裡頭整張牀榻被震得搖晃不止,似掐架聲,又有洛英連哭帶喊的慍怒,伴隨着夏侯舞尖銳的笑聲,這世界瞬時風中凌亂。
午夜的時候,真的下了雪,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多了幾分欣喜少了幾分寒意。這般聖潔的雪,不知是代表着重生,還是終結。
夏侯舞打開門的時候,衣衫不整的頂着一雙烏青的熊貓眼,整個人沒精打采到了極點。夏侯淵往門內一探,就看見洛英被扒了個乾淨畏縮在牆角,戒備至絕的盯着門口的父女兩人。
“成了沒?”夏侯淵瞪大眼睛。
聞言,夏侯舞斜眼看他,“爹……我不知道怎麼進去……”
夏侯淵的嘴頓時抽搐的厲害,“然後你研究了一晚上,現在告訴我,功虧一簣?”
撓了撓頭皮,夏侯舞一聲輕嘆,轉身便走,“下回吧,累死了。總算不虧,看了個遍,身材不錯,秀色可餐。爹你替我看着他,我去補個覺晚上繼續。”
那一刻,夏侯淵看了看外頭的雪,心想着自己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麼個東西?不過委實要盯着才行,不然這女婿怕是要進閻王殿的。思及此處,急忙端了凳子坐在牀沿,直勾勾盯着洛英,大眼瞪小眼的讓洛英連死的心都有,只好攥緊了棉被不讓自己春光外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