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做什麼?”軒轅墨面色沉冷。
卻只見這些人用一種極爲異樣的眼神打量着自己,這廂上下的看着,好似要將他皮肉拆離,看得格外的仔細。這樣的眼神,讓軒轅墨凝了眉,眉目間愈見冷冽鋒芒。銳利的眸子狠狠剮過這些人的臉,軒轅墨擡步欲走。
“這位公子貴姓?”其中一名青布小子上前。
軒轅墨挑眉,聲音尖細,舉止略顯做作,這樣的容色,諂媚的腔調,如同宮裡的太監。
眸色微轉,軒轅墨冷笑,“想知道,很簡單。去問十三爺!這親王府上的事情,到底都要經過十三爺的手。”
一聽是親王府的,衆人有些面面相覷,好似有些不敢直接動手。
“讓開!”軒轅墨冷喝。
若是換做在大彥朝,他會直接將他們亂棍打死。就憑方纔那種挑白菜一樣的眼神,看得他心裡有種極度不悅的憤懣。
“公子既然是十三爺府上的,那我等自然不好輕易動手。左不過……我家主子有請,還望公子給個面子。”說着,便將一塊白玉鑄就的牌子在軒轅墨的眼前晃了晃。
軒轅墨冷笑兩聲,“這耶律楚何時喜歡半路擄劫男子?這男女通吃,可要多少妃子哭紅了眼睛?你們這廂爲虎作倀,也不怕十三爺回來找你們算賬?”
“放肆!”那青衣小子怒斥,“狼主的名諱豈是你等可以直呼?”
“那我該尊稱爲什麼?狼主不行仁義之事,難道還指望着我高呼萬歲?就算我使得,只怕他也受不起!”軒轅墨拂袖。
他乃大彥朝之君,戎族再怎樣都不過是稱臣的敗軍,還指望着他朝拜君主?
可笑!
“你!”青衣小子眸色一轉,“把他抓起來!”
“誰敢!”軒轅墨眸色一沉,那種與生俱來的冷戾之氣,足足讓身邊的人震住良久,愣是一個都不敢輕易上前。
“都不要命了嗎?趕緊抓起來!”青衣小子回過神,急忙使喚着人。
不遠處一輛馬車快速而來,衆人一下子撲上軒轅墨,軒轅墨怒不可遏,“放肆!你們敢這麼對我!你們……”
還未說完,嘴上
已經被布塞住。
被強制推上馬車的瞬間,他看見不遠處的親王府守門衛士急急忙忙的衝過來,但是爲時已晚。馬車快速的衝入街市,後頭的人哪裡追得上來。
管家得了信,卻是按捺不發。
要知道,如果軒轅墨出事,那葉貞又豈能安心爲太后治病。不管發生什麼事,親王府的一切事宜,皆以耶律辰爲主。
軒轅墨只覺得頸上一涼,整個人便昏昏沉沉的暈過去,任憑馬車顛簸,也毫無知覺。他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他只知道,這些人來自宮闈,大抵跟耶律楚脫不了干係。否則何至於他方纔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耶律楚,這些人便急不可耐的要來抓他。
只是意欲何爲,誰也不知道。
馬車在街市上快速飛馳,耶律辰看一眼身旁男兒裝束的葉貞。眉目如畫,分明是女兒家,卻因爲一襲男兒裝,愈發的英姿勃發,多少男兒尚且不如。
這戎族的男子都是濃眉闊目,葉貞這一打扮,嬌柔之中多了幾分英氣,委實是世所罕見的美男子。
“十三爺是覺得我這樣有所不妥?”葉貞凝眉,環顧自身。
耶律辰搖頭,“沒有,只覺得旁人穿得格外的粗糙,而你卻是柔中帶剛,委實很好。”
葉貞笑了笑,“十三爺謬讚,葉貞粗鄙,不敢受十三爺如此讚譽。”說着,不由的握緊了藥箱。不知爲何,心裡突突的亂跳,好似有什麼事發生。胸口憋悶,說不出的鬱結。
“怎麼了?”耶律辰微怔。
葉貞搖頭,“沒什麼,大抵是過分緊張,有些心慌。”
“莫怕,有我陪着你,母后不會拿你怎樣!”耶律辰握住她的手。
葉貞一驚,容色卻沒有多少改變,無波無瀾的臉上,眼底有過一絲流光。很順其自然的收回手,葉貞頷首,“多謝十三爺。”
意識到自己失禮,耶律辰的眸色慌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你別誤會,我沒有旁的意思,只是……”
這廂還未說完,馬車卻戛然而止。
車伕尖叫着,“十三爺,有劫匪。”
說是劫匪,其實是黑衣人。
耶律辰驟
然撩開車簾子,只見車前擋了四名黑衣人,一個個蒙着面巾看不清容色。但手中的彎刀卻是實打實的,陽光下綻放着寒慄之光。
“你們是什麼人?”耶律辰冷然怒斥,“可知我是誰嗎?”
“十三王爺,得罪了。今兒個您的馬車,是進不的石國的!”音落,四名黑衣人齊刷刷撲向馬車。
隨行的護衛即刻迎上去,青天白日,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耶律辰怒不可遏,“一個都別放過!”
葉貞凝了眉,“這是什麼人?”
一把抓了葉貞的手,耶律辰領着她跳下馬車,“我們走!”
二話不說,二人在護衛的保護下,飛速朝着宮門口跑去。此處離宮門口不遠,眼見着是十三爺的馬車,宮門口的軍士立刻派人支援。
眸色微沉,葉貞邊跑邊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交戰的場面。
這事怕沒有那麼簡單,左不過這矛頭怕是要直指皇帝了。
試問,誰是第一個不願讓蕭太后病癒之人?除了耶律楚,還有誰?
這動靜鬧得格外大,眼見着耶律辰帶着葉貞入了宮,黑衣人好似說好了一般,眼瞧着沒能得逞,縱身輕躍,跳出了軍士的包圍圈,頓時四散而去。
葉貞眸色微轉,心中暗忖。
動作如此迅速,定然是有組織之人。如此訓練有素,看上去又並不想傷人,誠然是想拖住他們的腳步?
不對,如果是想拖住他們,就不會撿在宮門口這裡下手。
大可在他們出門時就下手,沒有後援,耶律辰帶來的隨行護衛根本不堪一擊。
可見他們只是做做樣子……是想……嫁禍耶律楚?
如此心計,難道是耶律辰的苦肉計?
抑或還有高人在後操縱?
腦子裡嗡的一聲,她忽然想起來軒轅墨。那一次他說……五日?她猜不透軒轅墨心中所想,但今日的局面看來,他手裡絕對有幾張王牌,否則不會說很快就帶她回去的話語。
他素來不是狂妄之人,言語之間從來都是胸有成竹。
葉貞輕笑,她竟忘了,在他的世界裡,凡事皆是算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