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再度緊張起來,彪爺雙眼充血,死死盯着那把抵在太陽穴的軍刀,呼吸急促。
此刻刀刃收在刀柄裡,但只要楚軒轅輕輕釦下刀柄上的滑扭,鋒利的尖刃就會刺穿頭顱。
彪爺一動都不敢動,就怕有所行動,引來殺身之禍。
他哪裡能想到陸瀟瀟會是楚軒轅的女人,心中懊悔不迭,可也沒有後悔藥可吃。
所有人都在注視楚軒轅的動作,陸瀟瀟緊張的攥着小拳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按在滑扭上,只要按下去,一條人命就沒了。
‘咔。’
一聲輕響,卻是劃過彪爺的額頭,極薄的刀刃鋒利的可怕,鮮血如注汩汩淌下,彪爺的半張臉很快塗成血葫蘆。
“軒轅!”陸瀟瀟提着心膽,驚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要走過去告訴楚軒轅說她想要回家,可卻被旁邊的齊宣虛手一攔,搖了搖頭。
陸瀟瀟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卻見彪爺臉如死灰。
“楚少,您這是什麼意思?”彪爺嗓音因過度緊張沙啞的厲害,就像是被火鉗子給夾過。
“抓傷她的手,自己給我廢了,”楚軒轅斬釘截鐵。
彪爺心頭涌上一股恐懼:“楚少,這不合規矩。”
“動了我的人,別特麼的跟我講規矩,”楚軒轅爆了聲粗口,冷臉翻手,迅雷不及掩耳將刀飛插在彪爺兩腿間。
說罷轉身走向陸瀟瀟,背影決然而孤冷。
一羣保鏢圍上去,很快傳出一聲扯裂喉嚨的嘶鳴,陸瀟瀟眼看鮮紅的血液在珍珠色的長毯上蔓延,嚇得後退一步,卻跌在溫暖的懷抱裡,雙眼被微暖的大手蓋住。
肩膀落下帶着熟悉體溫的外套,耳邊輕輕響起一個聲音:“瀟瀟,我們回家。”
這一聲回家,惹的她眼眶熱辣辣的,摔出一串串晶瑩的淚珠。
雖然及時醒過來,用他教的防身術得以反抗,但剛纔房中的經歷猶然在目,劫後餘生,整個人都有種虛脫的崩潰。
“嗯,”她摸索着抓住他的衣袖,白皙細瘦的手指緊緊攥住他,好像只有這樣,纔能有一分安全感。
楚軒轅因她後怕的舉動心生憐愛,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在她小巧的耳垂旁說了句‘我們走’,帶人離開房間。
“好好招待彪爺,別讓人家覺得怠慢,給彪爺送行,”他最後撂下一句話,言外之意是要將人趕出燕京。
帶着腦袋走已是最好的結果,誰也不敢有什麼異議,反倒全都鬆了口氣。
“哎,剛纔真是嚇死我了,要不是那女孩兒勸了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收場,”柳成吩咐人將所有痕跡打掃乾淨,將齊宣和青煜讓到清靜的屋子裡。
齊宣晃動手中的威士忌酒杯,嘖嘖兩聲:“爲了那女孩子和彪爺交惡,總歸有點麻煩。”
“彪爺也是活該,動什麼人不好,也不看看能不能動,”柳成碧海京天的女孩子被彪爺玩兒壞了不少,他對那一把年紀的老色狼是敢怒而不敢言。
“青少,那陸瀟瀟究竟是誰?”齊宣‘嘎嘣’咬碎酒裡的冰塊:“楚少難道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