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雜誌封面上優雅而冷漠的年輕男士,又紈絝又蠱惑。
他的目光挺認真的打量她全身,語氣頗有幾分玩味:“你可是頭一回拒絕和我合作的女人。”
語氣不善。
婉兒沒有立刻回答。反而隨意的往後一靠,雙手隨意交握,顯得極爲放鬆。米色小西裝上,凝脂般細白的臉笑意綻放,如同有微涼的春風拂過。她語調緩和:“關總,有時候拒絕反而是好意。”
“哦?”微微上揚的尾音,竟然很有韻味。
“我並非拒絕,只是力不從心。”
關任陽“嗯”了一聲,笑容一揚,幾乎是咬着字重複:“力、不、從、心?”
這句話本無異樣,被他說出來,卻無緣無故令婉兒心中一顫。好像他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自成風情。
婉兒笑了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黑客,貴公司有什麼需要和一個黑客合作的項目,再說,您也看到我的身體狀況了,對於上班吧,我也很不方便,都這樣了關總您放心嗎?”
“有道理。不過通常來說……”關任陽慢條斯理的說,“敢拒絕我的人,會死得更慘。”
這威脅有點直接了,婉兒臉色一沉。
“嘗試過才知道行不行。對不對,婉兒?”他的聲音比一般男人清脆,當他隨意念出她的名字,都有幾分溪水似的緩緩動聽。
既來之,則安之。
婉兒心定下來,笑靨盛放:“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只是……
墨黑的車窗上,他那張標緻的臉,投射下模糊卻足夠英俊的剪影。婉兒想,是自己對野蠻太子的腦補太厲害,還是這個男人存在感太強?所以他每一句普普通通的話,都會令人心中微驚。
凱迪拉克平穩停靠在盛遠集團地下車庫,司機爲二人打開車門。丁珩並不多言,下了車之後居然親自爲婉兒推着輪椅,轉身闊步走向專梯。
婉兒吃驚的擡頭看着他,這麼大的一個公司老總怎麼會爲自己做這點小事呢?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爲什麼覺得自己看不清他了呢?
銀色簇新的電梯緩緩上升,關任陽背靠在牆壁上,婉兒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在接到那個郵件的時候,她調查過關任陽此人,他畢業於香港大學金融系的高材生,回大陸短短四年,執掌的盛遠集團已經佔據了L市的半壁江山,正是因爲關任陽,纔有了盛遠今日的輝煌。 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婉兒拭目以待。
婉兒隨着關任陽走到電梯口,把婉兒推到了會客室裡,關任陽指間火光一閃,偏頭點了根菸,深吸一口,走上來。
婉兒輕輕皺了皺眉,關任陽把頭偏過來,笑着問:“怎麼?不喜歡?”
婉兒下意識的回答道:“只是不太喜歡聞到煙味。”
關任陽乾淨利落的把煙掐掉,婉兒有些驚訝,自己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個普通的陌生人,爲什麼要對自己做到如此的地步。
想到這裡,婉兒正色說道:“關總,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就直說吧。”
關任陽一改之前的痞氣,也接着她的話茬說道:“最近盛遠裡面出了一個奸細,一直在把公司裡面的機密文件透露給我的對手公司,但是我們怎麼調查都查不出來,我想要你把這個人找出來,順便把文件都銷燬掉。”
婉兒猶豫了很久,就像她之前說過的那樣,盛遠很有實力,足以碾碎她這樣的小蝦米,而且關任陽這個人,很有意思,她對這個人倒是很有興趣,那麼這個任務,她可以接下來試一試。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同意了,關任陽讓秘書把合同書拿過來,婉兒簡單的看了幾眼,確定沒什麼了之後,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關任陽彷彿極自然的,他的長臂在婉兒腰間虛扶一把,低頭含着笑,黑眸隱有笑意:“一起吃飯。”
這個虛扶,在職場裡,只是尋常的男士對女士的禮節。
可由這樣一個英俊的人做出來,實在太有風情。他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都是一副流光剪影的畫。他的指尖不經意間碰着婉兒的腰,彷彿有電流酥麻竄過,令婉兒後背一陣僵硬。 一旁的秘書立刻說道:“那關總您先忙着,我回辦公室去了。”
立刻走的沒影了。婉兒暗自腹誹,這個秘書,真是會看人臉色,跑的真快,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都已經沒有人影了。
電梯下行。
丁珩一隻手扶着電梯的牆壁,另一隻手鬆了鬆領帶。
“你的確有本事。”他眼中居然有真誠的讚許。
婉兒心道:你也跟傳聞不同。
面上,不動聲色的笑。
婉兒沒料到電梯直接停靠在地下一層。關任陽直接開着車帶她去一家不知名的飯店,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更別提進去吃過飯了。
關任陽直接帶她去了頂層,剛走了幾步,關任陽腳步一頓,推着婉兒闊步走到寬闊的走廊盡頭,打開一扇門,走了進去。關任陽把婉兒安置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然後讓她稍等一會。
婉兒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視野也隨之豁然開朗,這是間足以容納五六百人的大廳,數盞水晶燈璀璨明亮、牆上數幅名畫靜謐安詳、水磨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鏡。
沒過多久,婉兒聽到隱隱約約的鋼琴聲,纏綿悠揚,在安靜的午後,說不出的愜意。連帶這冰冷奢華的頂層,都染上幾分充滿人情味的溫柔。
聽清曲調,婉兒微微一怔。過了一會,琴聲愈發清晰,似泉水於空谷追尋,又似天空流雲,乾淨清透,捉摸不定。
婉兒順着聲音看過去,大廳的正中央有一架奶白色鋼琴,靜靜矗立在大廳正前方,一塵不染、閃閃發光,整個大廳陡然顯得高貴聖潔。
隔着七八米的距離,婉兒停下腳步。
從她的角度,隱約看到那人純黑西裝的一角,與白色鋼琴形成鮮明對比,又顯得無比融洽。
鋼琴背後是誰,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居然可以有人把這曲《天空之城》演繹的這般完美。
淡淡的,沒有半點焦急的旋律。婉兒只看到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擡,琴聲如同流水,再次從那手指間緩緩淌出。
等到演奏完畢,鋼琴背後那人站了起來。
人極近,目光卻極遠。一步之遙,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怔忪相對。
純黑筆挺的西裝,精緻如刀裁,他高大的身軀挺拔卻略顯清瘦。像黑色蒼穹中,一彎明月穿雲而出光魄動人;又像皚皚冬雪裡,一棵青松渾身赤寒孤傲而立。
頭頂的水晶燈,彷彿瞬間失色。只餘他沉默而奪目的容顏,令婉兒心頭劇震。
——再不會有人,擁有這樣清澈的氣質。
學業、工作……這些年來,任何事都不會令婉兒太過慌亂。可此刻,她看着這個近乎陌生的男人,卻只覺得心口猛的一縮,那顆從來安分的心臟,竟然極快速的跳動起來。
此刻的婉兒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全身就像在火上慢慢灼烤着?又痛,又怕,又蠢蠢欲動?就那一眼,僅僅是簡單的一個眼神,婉兒就覺得,她可能對這個捉摸不透的關任陽產生了特殊的感覺。
這是夢境般的一幕。
銀白的燈光下,關任陽緩緩地走到她旁邊,居高臨下,靜靜矗立。
黑色短髮垂在他白皙的前額。他低着頭,側臉俊朗,眼神冷漠。婉兒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是他修長分明的大手,輕輕握住一隻纖細的黑色女式皮鞋,指腹甚至還沿着皮革邊沿,輕輕摩挲,彷彿正在撫摸的,是她幼嫩滑膩的赤足。
那是她的鞋。大概什麼時候從腳上滑落,被他撿起。
那墨黑的眸像是凝了冰雪,定定的盯着她的身體,隱隱又像有不悅之色。婉兒剛要開口質詢,卻被他的動作驚呆了。
他竟然慢慢蹲下,動作是與神色極不相符的溫柔。他伸手托住她一隻光滑如玉的腳踝,將那隻掉落的鞋,輕輕套了上去。然後小心翼翼將她的腳放回原地。
他的身子並沒有馬上動。他沉默片刻,嘴角忽然浮起似有似無的笑意。而後,俊美如工筆勾勒的側臉緩緩伏下,在她纖裸乾淨的手上,落下輕不可聞的一吻。
做完這一切,他才擡頭,神色冷漠的望向她的臉,明顯一怔。
婉兒躲閃不及,四目相對。
他一臉淡然,不慌不忙的站起來,對着婉兒綻放了一個絢爛至極的笑容。
佳佳這般的爲蕭逸付出,蕭逸都看得出來,他知道佳佳這麼的辛苦都是爲了她,可是現在他想做些什麼,也沒有辦法去做,他現在這樣的身體,他的病情,蕭逸比任何人都清楚。
佳佳離開醫院,就往家的方向走了過去。自從蕭逸把她趕出去之後,她就沒有再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會是怎麼樣的。
很快,佳佳就來到了家門口,打開門,來到家中,佳佳先是回到了原來自己的臥室。
推開門,呈現在眼前的還是原來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她在時候的樣子。
看到這一切,佳佳十分的感動,她深深的知道,蕭逸的內心還有着她,她明白蕭逸對她的愛也是那麼的深情。
房間中的所有東西都沒有變,還是那麼的溫馨,只不過現在這個家中,暫時沒有人住了,蕭逸現在的病情這麼嚴重,怎麼可能要在家住,萬一突然出現什麼狀況該怎麼辦。
原來充滿歡聲笑語的房間中,此時異常的安靜,佳佳多希望蕭逸趕緊好起來,他能夠完全好起來。
從臥室出來,佳佳來到了書房,給蕭逸收拾一些衣服,剛走進書房,便看到蕭逸的書桌很亂,於是走了過去。
書桌上面除了文件,書籍,還有一個很精緻的日記本。
看着這麼亂的書桌,佳佳知道蕭逸之前一定又是每天晚上工作,明知道自己有病在身,卻還要這麼做,此時佳佳心裡更加的心疼蕭逸,心疼他的身體。
收拾着蕭逸的書桌,佳佳無意中看到了那個精緻的日記本。其實也不難發現,那麼精緻的日記本,是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