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那人便是當今太子元熙照。”男子對面的人恭敬的回道。
那玄衣男子聞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情頗有些玩味。他方纔看的仔細,那元熙照一眼看起來便不是長壽之人。
當今聖上便只有兩個皇子,這樣的太子真的能當的長久?方纔那女子便是元初公主吧,想到此次進京的目的,玄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對面的男子見他這副樣子,連忙低下頭,他跟在主子身邊多年,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氣秉性。每每主子露出這樣的笑容,便是有人要倒大黴了。
“再去打探一下幾位公主的底細,尤其是今日這位。”玄衣男子淡淡的吩咐道。對面的男子聞言心下一緊,趕緊應下了。
之前的情報便是他探聽的,若是有偏差,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心慌意亂起來。
遠去的元嫦曦兄妹卻絲毫不知道酒樓裡發生的這些事情,不過此時他們兄妹之間的氣氛卻並不融洽。
“曦兒,你不必再說,我是不會同意的!”元熙照一臉鐵青的看着元嫦曦,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今日元嫦曦去東市竟然是爲了找胡人刺青。
他雖不像時下的人那麼附庸風雅,也像正德帝那般只醉心詩詞歌賦。可是,對於刺青他確實不能接受。
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身上的傷痕已是萬不得已,現在曦兒竟然還想要去刺青。
“太子哥哥,你也不必再勸我,今日我心意已決。”見元熙照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元嫦曦也冷了臉。
“曦兒,你!”元熙照正想說什麼,卻猛地開始咳嗽起來。眼見元熙照咳嗽不止,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太子哥哥,你別嚇我。”
看到元熙照那肺都快咳出來的樣子,元嫦曦心裡充滿了恐懼。雖然經歷了前世,她知道太子哥哥不是在今日死去。可是她的心裡還是很害怕,她害怕事情因爲她的轉變而出現偏差。
過了好久,元熙照才緩過氣了,他看着一臉擔憂的元嫦曦,略帶疲色的摸了摸她的頭:“曦兒,你告訴皇兄你爲何執意要去刺青?”
“因爲我想重新過一種生活,我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我不要再做那個自卑懦弱的元嫦曦!”元嫦曦摸着額角的疤痕,這道疤痕在前世帶給她太多不堪的回憶。
今生她既然決定重新來過,那麼她就不會再讓這道傷疤阻礙她的道路。這一刻,元嫦曦的眼裡閃過一抹堅定,這樣執着的元嫦曦是元熙照從未見過的。
“曦兒。”元熙照動了動嘴脣,卻什麼也沒有說。他不明白爲什麼元嫦曦在一夜之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方纔曦兒說那話時,身上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哀傷,彷彿她經歷了許多悲傷的事情一般。
“哥哥,你答應我好不好?我要擺脫過去,我要成爲你和母后的驕傲。我不要再看到母后因我同父皇發生爭執。”說到最後,元嫦曦拿出了殺手鐗,將今早宮中發生的事一一說給元熙照聽。
元熙照聞言沉默了良久,撫了撫元嫦曦的頭,“曦兒,委屈你了。好,哥哥答應你,這就陪你去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