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好?”龍凌瑞突然有點擔心,就算……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方法,難道真的是病了?
迪公公笑了笑,“瑞太子放心,御醫已經診過了,皇上積勞成疾,暫需休養,這會召見各位太子前往陵川殿。”
龍凌瑞想了想,說道,“陵川殿?好,麻煩迪公公了。”
“瑞太子有禮了,奴才要去其他宮殿傳旨,先走一步了。”迪公公一福身,就退了出去。
其實龍凌瑞知道,能得迪公公親自傳旨的,不過只是這瑞德殿而已!
“好,我隨後就到。”陵川殿麼?十多年了,陵川殿……
七日後,冬一月二十八日,陵川殿內,滿地匍匐着御醫院的人,殿外以蕊後爲首的後宮妃嬪,公主太子,也是緊張的皺眉不語。
室內,龍凌強緊閉雙眼躺在牀上,一名御醫正在把脈,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半晌,緊閉的殿門打開,迪公公滿目憂傷的走出來,朝着衆妃嬪,公主太子行了一禮,大聲道,“皇上口諭:朕舊疾不適,暫修養,朝中政事,交由大太子龍凌祥,欽此!”
話音落,衆人跪拜,“吾皇萬歲!”
“迪總管,皇上如何了?”蕊後起身,客氣的對迪公公問道。
迪公公福身,“皇后娘娘安心!皇上是早年的舊疾,這陣子過度勞累,罷了。還有望皇后娘娘和祥太子費心了。”
迪公公看了眼衆人,衆人皺眉沉思,龍凌瑞挑挑眉,不經意笑着,龍凌翼等人眯着眼,不知所想,不等蕊後等人再次發問,迪公公接着說道,“皇上該休息了,太醫院的人在開方子,各主子回去安歇吧!”
言罷,轉身回到殿中,殿門再次緊閉。
龍澤殿之上,龍椅前下首的位置新安放着一套桌椅,雖不比龍椅龍案,卻也華麗,正是龍凌祥暫代國事所爲。
幾日來,各處相安無事,然而蕊後心中卻不這麼認爲,且不說龍凌強病重與否,此時龍凌祥掌權,正是除去龍凌瑞等人的最好時機,可萬一其中有詐?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瑞德殿中,龍凌瑞依舊躺在軟椅上,曬着冬日的太陽,沐霜奉上一杯熱茶。
“主子,這?”南宮絕立在龍凌瑞身側,不解爲何龍凌祥掌權,龍凌瑞卻如此清閒,不是應該嚴陣以待麼?
“無妨,南江如何了?”龍凌瑞閉着眼睛,懶懶的問道。
龍凌祥掌權已近半月,也是時候離開帝都了。
“災民大增,南方各處怕是坐不住了,若不是有兵權震着,早就有動作,如今冬二月了,情況不容樂觀。”南宮絕回着話,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屬下已經將瑞太子妃的安排一一分發下去,一切還在掌握之中。”
“嗯,去見祥太子。”話落,龍凌瑞已經起身。
祥尊殿內,龍凌祥剛從御書房回來,便由宮人來報,瑞太子求見。
龍凌瑞入殿後,對着龍凌祥便行了一禮,“皇兄。”
龍凌祥暫代國事,那麼便有這君臣關係。
“瑞皇弟,何事如此匆忙?”龍凌祥笑了笑,示意龍凌瑞坐下說話。
龍凌瑞倒也不推辭,
“南江冬患未果,臣弟欲前往南江。”
“這……前一陣疆城動亂,瑞皇弟已是十分辛苦了,若是再離京,怕是父皇和敏母妃心中惦念。”龍凌祥有些猶豫。
龍凌瑞自是據理力爭,“皇兄,父皇今時病重,臣弟願盡微薄之力!”
龍凌祥想了一會,才說道,“既然如此,皇弟,萬事小心。”後面四個字說的尤爲鄭重。
龍凌瑞再次拜龍凌祥,“臣弟謝過皇兄。”
看着龍凌瑞遠去的背影,龍凌祥面色不算太好,心中想着蕊後的話,龍凌瑞不除必成大患。
其實蕊後心中明瞭,龍凌王朝,龍凌瑞是個人物,不得不除。
但,龍凌祥不這麼認爲,以前他沒懷疑過,不代表一直沒有發覺,他的母后……
想到自己的弟弟會遭遇不測……
龍凌瑞也知,龍凌皇族的兄弟之情,不是表面的功夫,而是深深的埋在他們的血液之中!
官道上,龍凌瑞一隊人馬緩慢前行。
南宮絕再次看了一眼四周,打馬上前,詢問道,“主子,可否行動?”
龍凌瑞看看天,閉上雙眼道,“是時候了。”
隨即,南宮絕調轉馬頭,片刻便回到龍凌瑞身邊,龍凌瑞等人策馬急行。
蕊後徹底低估了龍凌瑞,那些人必是有去無回,十六暗影,除卻曹影等幾位不方便走動的人外,都已隨時跟候龍凌瑞調遣。
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這些暗殺他的人竟有薩國的痕跡,龍凌瑞心下一寒,不再留情。
冬二月十三日,龍凌瑞至南江臨城,臨城城主親自在城門迎接。
臨城下,百姓立於兩側,龍凌瑞仰望臨城兩個大字,冷意盡放,怒喝道,“每年秋洪冬患爆發,臨城城主管理不善,朝廷撥款賑災,反而貪官污吏猖獗,致使南江百姓每逢冬季便流離失所,其罪可誅!”
在臨城城主呆滯還未反應過來的神情中,龍凌瑞厲聲道,“來人,將王統一干人等拿下,斬立決!”
話落,龍凌瑞的親隨動了,王統身後的將領正猶豫這要不要干涉,畢竟王統作爲一城之主,也不可說斬就斬了,但眼前之人是瑞太子!
就在王統等人抵抗之際,龍凌瑞高高舉起一塊金黃的令牌,泛着紫色的光暈,王統見此腿軟了下來,身後一干武將跪地高呼,“萬歲!”
這無關乎皇權,而是對兵權統治者的尊重的認同!
衆百姓見此便沸騰了,見龍凌瑞當即斬了王統幾人,衆將士高呼萬歲,自是高興與興奮,皆跪拜在地,高呼,“吾皇萬歲!瑞太子千歲!”
龍凌瑞此時才下馬,對着百姓大聲說道,“衆鄉親免禮請起!我龍凌瑞在此,來遲,讓大家受苦了!衆鄉親放心,我龍凌瑞此次正是爲南江而來!”
話語中添加了幾分內力,四周的人們聽得清清楚楚,已經起身的百姓再次跪拜,萬歲聲充耳不絕!
隨即龍凌瑞吩咐臨城的一干將領着人安置好百姓,衆人便去城主府議事。
對於龍凌瑞的舉措,南江的將領無不心服,算來有十餘年了,琴瑤太后對南江的兵權沒有任何調遣。
不過衆將領一直在等,他們相信,英明的琴瑤太后和武昌帝會有最好的選擇,決定南方兵權的歸屬,如今,終於等來了。
龍凌瑞在南江足足停留了半月,於冬三月九日,安頓好南江的一切,啓程回帝都。
至此,龍凌瑞已將南江的兵權和地方勢力全部收歸,留下幾個心腹,並有幽林的人照看,對於來年的災患,龍凌瑞有足夠的信心。
或者說,對霧月玲瓏有足夠的信心。
龍凌瑞回頭看了看出城送行的百姓,沒有忘記,霧月玲瓏曾經說過,臨城是南江最大的城池,也是南江最重要的城池,每年災禍,臨城也是人滿爲患。
開國帝皇帝后曾對南江做過防禦措施,只不過後人封侯割地,耐不住時代變遷,那些便被荒廢了,順德帝一統南江不過是爲了龍凌的領土,並沒有想過南江的水患問題,如今,終是可以解決了!
霧月玲瓏是爲了百姓考慮的吧!
想想琴瑤太后在武昌帝登基後頒發的懿旨,順德帝與琴瑤太后也不是沒考慮過,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罷了!
龍凌瑞調轉馬頭,衆人策馬疾行,身後,臨城百姓的送別聲漸行漸遠。
冬三月,天山頂峰仍是一片白雪皚皚,只見一紫袍女子靜立在一處大石旁,伸出手,接下飄落的雪花。
從遠處走近一白袍女子,輕輕喚道,“瓏兒,已近兩個月,可急着回去?”
莫陽懷疑的問着霧月玲瓏,霧月玲瓏的身體早已經徹底痊癒了,可是整日和自己在天山中,不問自己原由,這般從容,這回是莫陽看不透了。
霧月玲瓏收回手,轉頭笑道,“師傅,瓏兒知道已經大好了,難道師傅留下我在這沒有什麼打算麼?呵呵……帝都那邊也沒什麼事,幽林的一切事宜由幾位堂主莊主打理我很放心,更何況還有瑞呢。這裡山好景好,一切都好,還真捨不得呢!”
“就你這小丫頭沉住氣了……”莫陽也不反對,也是,這裡什麼都好,就是過於清淨,有時候莫陽都想不明白,明明是花季的少女,卻滿是成年人的成熟和心智,真不知是好還是壞。
霧月玲瓏走近莫陽,挽着莫陽的胳臂,撒嬌道,“師傅,瓏兒可不小了!”
“是啊,我們的瓏兒不小了,都已經嫁了人了,我們親愛的瑞太子妃?”莫陽邊說,二人邊往山下的方向走。
霧月玲瓏撇撇嘴,“師傅,您取笑徒兒了。只是不知師傅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有眉目了……我是怕你這次不理智,所以,讓你靜養一陣,再回宮。”該查該做的事,莫陽用這兩年時間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霧月玲瓏眼睛一亮,問道,“哦?到底是什麼事啊,師傅會有如此顧慮?”
莫陽笑了笑,緊了緊霧月玲瓏的衣袍,“瓏兒,我們有了你母妃的下落。如果消息屬實,荷兒現今在龍凌皇宮。”
“哦?我在宮裡半年多了,竟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霧月玲瓏皺着眉頭,龍凌皇宮,唯一沒有完全涉足的便是修生閣,也不是沒懷疑過,只是那個地方守護的都是先皇的部下,那裡,要比龍凌強的宮所更加嚴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