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雪,你輸了,記住你對我的承諾!”
朝崔玉雪傲慢揚起下巴,蕭夢離笑得意氣風發。她早就警告過崔玉雪,鳳凰樓是她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從她手中搶走。崔玉雪不信,自取其辱,活該!
心知自己已輸,也無顏再辯駁什麼。面對蕭夢離,崔玉雪輸得心服口服。
蕭夢離語帶調侃:“謝謝我親愛的老公大人!老公大人辛苦了!”
水鏡月羞紅了臉,羞澀的眸光微垂,臉上卻笑得十分饢足。
夜歌早就對蕭夢離的厚臉皮習以爲常,他嘲弄的目光掃過滿面困惑的顏諾竹,頗有點挑釁的意味。
顏諾竹正困惑於自己對蕭夢離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之中,驀地感到有人挑釁地看着自己,他詫異擡頭,看見俊秀清美的夜歌正嘲弄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不禁疑惑:莫非這個男人認識我?
顏諾竹正在納悶,忽然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蒼白鬼臉。顏諾竹一個驚嚇,驀地倒退兩步,定睛看清,才發現原來眼前人白紗蒙面,就是剛纔那位豔驚天下的羽兒姑娘。
“姑娘,你……”
羽君突然伸出雙手,捧住顏諾竹的臉蛋,其力之大竟然令顏諾竹一時無法掙脫。她雙目直直凝視着顏諾竹,挑開白紗,露出詭異迷人的玫瑰色瞳眸,色彩變幻,有如一條深遂漫長的時光隧道,吸引着人的目光,引人不由自住地跟隨她一起沉淪,墮入輪迴的深淵……
……
天空灰沉沉的好似要塌下來,雨絲清涼細密如織,漫天紛飛細雨就彷彿漫天飛舞的絮絮楊花,落在臉上涼涼的,冰冰的。
江羽生和蕭夢離從學生會出來時,看見的便是滿天紛飛細密的雨滴。蕭夢離皺眉,不由得爲沒有帶雨傘而發愁。
“啊!討厭死了!今天出門沒帶雨傘,老天爺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下雨!討厭!”蕭夢離抱怨。
“要不,我回學生會看看有沒有人在,問他們借把雨傘!”江羽生手掌在眼前搭起個小涼篷,左顧右盼,尋找有沒有熟人。
“不必了,跑回去吧。”蕭夢離阻止江羽生:“人家自己也要用,別麻煩了。”
“不行,會淋溼的!”他一個人身強體壯倒沒有什麼,他怕蕭夢離會感冒。
“毛毛雨而已,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嬌氣!而且,你不覺得雨中漫步的感覺非常浪漫嗎?”說話間,她已揹着書包拾階而下,步入雨幕之中。
濛濛細雨中的蕭夢離自有一種朦朧的靈性之美,沒有平日裡的刁蠻任性,此刻的她只是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女孩,別有一番與以往不同的風情。
江羽生漆黑幽深的眼底漸漸升騰起火熱的溫度,狂烈,熾焰。他快步追上蕭夢離,把自己的運動衫外套罩上蕭夢離頭頂,語帶關切:“披着它,小心着涼。”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蕭夢離剛想脫掉,江羽生突然緊緊抱住她,蠻橫地命令:“不準脫!會感冒的!”
蕭夢離大爲惱火,這個討厭鬼憑什麼命令她!她不服氣地仰起下巴,映入眸底的是江羽生滿眼關切的柔情。霎時,一股暖氣充塞胸口,讓她怒氣全消。
“那你呢?”她問。
“我?”江羽生展現自己結實的臂肌:“我是男子漢,身體強壯,沒你們這些小女生嬌弱!淋一點雨不會病!”
“切!”蕭夢離朝江羽生不屑地扮個鬼臉:“你纔是小女生!”
雨絲靜悄悄飄落蕭夢離烏亮的秀髮,江羽生細心地移動手中爲蕭夢離遮雨的外套,阻止雨滴繼續欺負蕭夢離飄逸的長髮。
蕭夢離擡頭看了江羽生一眼,不禁微笑。
她本想說什麼,卻又不想打破兩人間此刻寧諡溫馨的氣氛,靜靜於雨中漫步。
細雨紛飛的琦景是如此誘人,雨中的江羽生又是如此的溫柔體貼,他一直小心翼翼呵護着她,讓她捨不得破壞這份浪漫的柔情。
此刻的她,只希望繼續與他漫步雨中,一直一直,就這樣走下去。
睇凝咫尺間的蕭夢離,江羽生心中的悸動亦是蕭夢離無法明白的。或許就連蕭夢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雨中的她是如此迷人,讓人想不心動也難。
其實江羽生在等待一個適宜的機會,他在等待蕭夢離真真正正愛上他的那一天……
我的小夢離,我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執着好呢,你總是在向前看,卻從來不曾停下腳步,看一看一直在你身邊的那個人……
……
江羽生,那個俊朗溫柔的擁有大海一般寬容的心的男生,那個對身邊美麗可愛的女生一心一意的男生,是他嗎?
蕭夢離,那個刁蠻任性的總是高高在上如同女皇一般驕傲的女生,那個總是忽略身邊人一心只想往前看的女生,是她嗎?
他,叫江羽生?
她,叫蕭夢離。
江羽生?
蕭夢離。
原來他與她在前世,早已相識。
“你想起來了?”
恍忽回神,面前的羽君不知何時已放下面紗,目光清冷看着他。江羽生情不自禁撫額,剛纔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前世。他還看見了蕭夢離。原來他在前世就認識蕭夢離了嗎?那今世呢?今世他也認識她嗎?
還沒清醒?不可能呀!難道因爲仙氣流失,就連神力也下降了嗎?羽君抓頭,她該不會這麼悲催淪落到連一個小小的攝魂術都無法解開的地步吧!
悲催!她鬱悶得想撞牆!
“羽兒,怎麼了?”
裴沐瞳走到羽君身邊,看見羽君一副鬱悶恨不能立刻撞死的表情,不由擔心詢問。
蕭夢離湊到羽君身邊,滿懷好奇,探頭查看。
“蕭夢離……你是蕭夢離……”顏諾竹茫然指着蕭夢離,左手撫額。他覺得腦袋很痛,撕裂般的疼痛,頭痛欲裂。“你是蕭夢離……前世的蕭夢離……我……我是……”
蕭夢離聞言驚喜,喜上眉梢,她情不自禁抓住顏諾竹的雙臂,興奮追問:“諾竹,你想起來了?”
“我……好像……好像記得……你……”
羽君告訴蕭夢離:“他中了仇千立的攝魂術,被封印了以前的記憶。我雖然給他解除了攝魂術,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些後遺症。”
“後遺症?就像醉酒醒酒之後的後遺症一樣嗎?”蕭夢離問。
羽君尷尬笑笑,這個問題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江羽生,你還記得我嗎?”
江羽生?誰叫我江羽生?
顏諾竹擡頭,看見清俊雅秀的夜歌正站在蕭夢離身後看着自己。怔了怔,他指着夜歌傻傻地問:“我……應該你認識你嗎?”
“藍亦歌,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藍亦歌……藍亦歌……藍亦歌……
……
學生會辦公室裡,蕭夢離正和藍亦歌商討下個月的聯誼晚會如何準備,江羽生打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小離,還沒商量完嗎?我在冰島西餐廳訂了位,再不去就遲到了。”江羽生一身名牌休閒服,雙臂環胸斜倚在辦公室門口,抱怨。
“對不起,羽生。還有一些事情我們沒有商量完。”蕭夢離抱歉道。
藍亦歌朝江羽生抱歉笑笑,對蕭夢離說:“夢離,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
“這怎麼行……”
蕭夢離話音未落,江羽生便搶先上前拽住蕭夢離的手臂,把她拉出辦公桌,往辦公室門口拉。一邊拉,他一邊說:“亦歌都說他自己處理了,你就別擔心了。咱們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快點快點!”
“可是,那個……哎——”
江羽生不顧蕭夢離的反對,強硬地將蕭夢離推出學生會辦公室,“砰”地一聲甩上辦公室大門。
被江羽生忘在身後的藍亦歌盯着緊鎖的辦公室大門,失落寫滿臉龐,雙眸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落寞。
……
“藍亦歌,你這個混蛋!”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甩上藍亦歌白皙的臉蛋,剎那間臉蛋上浮現出五個腥紅的手指印。
藍亦歌被江羽生甩得側過臉龐。他捂住受傷的臉頰,沉默,卻沒有反抗。
“藍亦歌,枉我視你爲友,你可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明知道蕭夢離是我的女朋友,卻與她暗中相好,你這是將我置於何地!”因爲女朋友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搶走,江羽生滿面狂怒之色,憤恨道。
藍亦歌垂眸,掩去眸底顏色,他淡淡道:“羽生,對不起。我與離兒真心相愛,只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們……”
“原諒?!你休想!藍亦歌,我告訴你,蕭夢離是我的人,這輩子她都是我的人!沒有人能夠將她從我身邊搶走!沒有人!”因爲失去至愛的悲憤,江羽生狂暴咒罵,變得不可理喻。
藍亦歌擡頭,水藍的瞳眸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羽生,如若你真心愛她,你又爲何要傷害於她。如若不能對她一心一意,你又何苦再糾纏於她。我愛離兒,一心一意!我的心中只有她,我的生命中亦只有她!此生,她便是我的唯一!”
被藍亦歌踩到痛處,江羽生一時語塞。緊接着,他暴怒,憤恨道:“我……你給我住口!我跟那些女人只是玩玩,從來都沒有認真過!我愛的人只有小離!配得上我的人只有小離!小離是我的!她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將她從我手中搶走!”
“離兒是人,她也有自己的感情。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如若你當真一心一意對離兒好,又怎麼會讓我有機可乘!”見江羽生不思悔改,藍亦歌冷下臉,厲聲反駁道。
“藍亦歌,你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見色忘義的混蛋!你搶走了我的小離,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