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小寶爺要賞,其他人的隨從小廝,紛紛讓開。
二愣子大步上前,從懷裡一掏,取出一個精緻的錢袋,裡面鼓鼓囊囊的,伸手一抓,金燦燦的一把金豆子出現在手中。
別人撒的是銀票,小寶爺撒的可是金豆子。
只要他看得歡喜才賞金豆子,不歡喜,就隨便撒點銀票。
二愣子抓出一把金豆子,朝擂臺一撒。
金豆子雨點般的嘩啦啦落下,燈光照耀下,金光點點,煞是好看。
這撒金豆子,二愣子可是私下練習了不知道多少次,因爲二少爺說了,撒金豆子,要撒的好看,要撒得勻稱,還不能砸飛,更不能打中人。
不然就丟了二少爺的臉。
看着璀璨的金豆子啪啪的落在臺上,一個都沒有丟。
這技巧不得不服啊。
這一把金豆子至少價值上千兩了。
什麼叫做豪擲千金,這就是……
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小寶爺撒金豆子了,豪氣!”
“看來小寶爺對這異域花魁十分喜歡啊。”
“就不知道能不能抱得美人歸了。”
“豪氣!不愧是小寶爺!”
“看來小寶爺志在必得啊。”
看着臺上一地的金豆子,那許青堂都傻眼了,這可都是金子啊,就這麼丟上去了?
這些該死的紈絝,自己吃不飽飯的時候,這些傢伙把錢財亂丟……
他又盯着那異域花魁,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怦然心動,臉色一陣潮紅,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如果能得到這異域花魁,這一輩子都值了。
可恨,自己怎麼沒有錢上去撒,沒有金豆子?
寧解元搖頭道:“這個敗家子啊,金家遲早在他手裡玩完。”
“這些都是民脂民膏,不義之財,有什麼好炫耀的。”許青堂臉色不屑的道。
此言一出,寧解元一皺眉頭,這傢伙未免太武斷了?
雖然這些是紈絝子弟,把錢財不當錢,但是說什麼民脂民膏,不義之財,上哪裡說去?
正在此刻,異域花魁特地走了幾步,她走起來搖曳生姿,十分優美,讓人看得賞心悅目。
朝金小寶一個萬福,異域花魁聲音動聽至極的道:“瑪依謝謝小寶爺賞!”
衆人皆是感嘆的看着異域花魁,這就是金小寶的金豆子的力量,他們撒了幾十兩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這一撒一大把,少說也價值上千兩。
他們都是春風樓的常客,春風樓做的就是皮肉生意,比誰都清楚,搞了那麼多花樣,不就是爲了從他們口袋裡掏錢嗎?
花魁說得再清高,只要價碼足夠,哪裡有什麼賣藝不賣身的。
另外一方面,絕大部分富豪都跟金家有生意來往,甚至是靠金家吃飯。
當然不會跟金小寶爭風吃醋,也沒有這個能耐跟金小寶比。
在場唯一能跟金小寶拼一拼的,就是跟他坐在一起的董必成。
這傢伙跟金小寶交好,口味又獨特,當然也不會跟他爭了。
實質上,他們來青樓也消遣,吃喝玩樂,互相打關係,女人嘛,什麼異域女人,東海女人,什麼沒玩過。
他們多少生意都是在青樓談成的?
所謂的風流才子到青樓跟花魁,大家的風流韻事,不過是青樓一些坊間傳聞,還有就是讀書人臆想而已。
只有許青堂臉色都鐵青了,在瑪依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心動了,沉溺在其中,把瑪依當自己畢生追求神女。
瑪依太美了,是他夢中的那個神女。
現在看到瑪依站在臺上,屈服在金錢之下,讓他心如火燒。
瑪依據說是土胡國,距金陵千里迢迢,肯定不是自己願意來的,肯定是被賣到春風樓來的。
我一定要救瑪依離開春風樓。
許青堂咬着牙,臉都憋得通紅,手捏得發白。
不過,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正在此刻。
“瑪依感謝諸位賞賜。”
瑪依對衆人一禮道。
“瑪依雖然來自土胡國,但是一向來對大奉文化感興趣,尤其對大奉的詩詞歌賦,恰逢重陽佳節,以詩會友,那也是一件美事。”
她的聲音字正腔圓,說話聲音極其好聽。
“諸位都是金陵城的才子詩人,能與諸位交流,瑪依深感榮幸。”
許青堂眼巴巴的盯着瑪依,她也喜歡詩歌,一會我好好表現,肯定能打動她的。
董必成急不可待的道:“瑪依姑娘,別囉嗦了,你說吧,這以詩會友怎麼比?”
瑪依看了董必成一眼道:“簡單,奴家出題,諸位如能有好詩,奴傢俬下交流。”
這所謂私下交流,就是贏了,纔可以成爲瑪依的入幕之賓。
“那就開始吧!小寶爺可等着回去呢。”董必成立刻道。
瑪依盈盈一禮,道:“官人莫急。”
說完,她轉身走到了她的座位上,優雅坐下,不再說什麼了。
“今日恰逢,所以才舉辦的重陽詩會,題目也是重陽!”
一個龜公宣佈道。
大部分人都參加過多次類似的詩會,展會,知道規矩,議論紛紛起來。
“重陽詩會,詠重陽,好題目。”
“看來這瑪依也是個愛才之人,要得她垂青可不容易。”
“我得好好想想。”
“就算不得瑪依垂青,那也是露臉的機會。”
寧解元對許青堂道:“青堂兄,你可是今年榜眼,看來我有機會一睹青堂兄大作了。”
他在一旁觀察了許久了,這許青堂看瑪依的眼神都直了,那不知道他的心思。
本來他降輩跟許青堂相交,畢竟許青堂馬上要當官了,青樓的規矩他懂,別看什麼詩詞大會,其實還不是看人下菜。
像許青堂這樣的窮書生,就算贏了也不過獲得一次私下交流的機會,真要成好事,沒有點錢財怎麼可能?
如果你如旁邊的金小寶,加上你的名氣,那倒是可以。
問題是,這許青堂臉色青黃,又瘦又矮,跟帥字完全不沾邊。
當即,他掏出一大疊,銀票朝許青堂塞了過去,小聲道:“青堂兄,這錢你先拿着,萬一有需要,打點的地方多。”
許青堂也不是愣頭青,知道沒錢,青樓老闆是不會讓他碰瑪依的手指頭的。
“解元兄,這如何使得?”所以他還是接過來了,感激道:“就當我借你的。”
“你我兄弟,有什麼好客氣的。”寧解元客氣道。
口袋裡有錢,許青堂頓時有了底氣了。
當即他站了起來:“在下有一詩,請諸位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