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纔沒哭夠,她多委屈,她伸開雙臂就去抱他,將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衣襟上。
秦洛的身子僵僵的,臉色持續的往下黑着。
他一邊嫌棄她,一邊卻也沒有推開她,垂落的眸子放在她凌亂的發頂,沉思了許久,終於伸手撫了上去,又不覺一聲嘆息。
這個女人跟他想像中一點也不一樣。
她不柔弱,可她也能哭的如此天崩地裂一樣,卻讓人看不出造作。
最奇特的是,她究竟怎麼能哭成這樣?
秦洛回想了一下,他似乎根本沒有怎麼惹她吧?反倒是這個女人膽大包天。
不過,老公是什麼?
他這麼疑惑着便也問出了口,初七哽咽着擡頭看他,淚眼朦朧,手卻扯緊了他的衣襟,“就是相公啊……”
秦洛嘴角微微抽搐,但,他心裡竄起的那抹奇異感覺卻是無法忽視。
“真醜……”抱怨般的嘀咕了一句,立刻引來了她瞪大眼睛的不滿,“我是美人,所有人都這麼說!”
“你也太自戀了吧?”
“我真的,很醜嗎?”初七自己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一想到他說的心裡有薩和珠,她那之前的傷心又轉爲了憤怒。
“君不見!”
他發現,他有些習慣這個名字了,輕撇她一眼,已經不再哭的姑娘又鼓着雙頰,眼睛晶亮的瞪他。
秦洛就發現,她怎麼這麼愛瞪人,她的眼睛可真大。
他又在牀沿坐下,一伸手,從她的被子裡拽出了那件黑色夜行衣。
“這是什麼?”
初七驚愕,她的第一反應是去他手上搶衣服,秦洛手一揚舉高了幾分,她不察,繼續去搶,反而直接撲到了他身上。
身後便是柔軟的牀鋪,他順勢倒了下來,一手橫在了她腰間。
“投懷送抱?”
“你、你把那個給我!”她怎麼會大意的忘記被子裡還有衣服,竟然還被他當場發現了。
“真那麼討厭她?”他又問,白天就敢打了薩和珠,晚上又去刺殺,這個女人,她是在玩火嗎?
“是,我就是討厭她,討厭死她了!你以爲她有多柔弱,她都是在你面前裝的,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初七對着他吼,她看着身下的人沒有嬌羞,只有無力。
“後悔什麼?”秦洛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又掐了掐。
這破習慣,他倒是失憶了也沒能改!
“後悔你喜歡那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她?”他一挑眉,眸間雲淡輕風的夾了一絲邪氣,說出口的話,簡直能把人氣死。
“君不見,你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麼,我親耳聽到的!”
“所以說,之前的刺客真的是你。”
“……”初七傻眼,她竟然又將問題弄到了那一步,算了,證據都在他手上了,她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就是我!我明着暗着都敢對付她,那個女人卻只敢暗中害我,你信不信?”
“別太偏激。”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突而摟抱着她,打了個滾,將兩人都躺正,舒舒服服的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