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了新武功?”
寧言道。
馮良撓頭很是費解,想了想道:“可能是吧,之前他們是不擅長拳腳功夫的。”
“不管他,馮大哥,考官難道個個都是肉身八重?”
“那是當然,你打聽這做……哦!”
馮良伏着頭,非常小聲地道,“還有個熟人規避的原則,比如我跟你認識,那麼你考試時我就不能下場。”
“謝謝馮大哥。”
寧言舉起茶杯道謝。
馮良擺了擺手。
“這些規矩你問藺雲一樣能得到答案,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算不上什麼機密,說了也不是違規的。”
“嗯。”
寧言點頭。
肉身八重。
他倒是打過一兩個,但第一次的尤水濟本身就沒到肉身八重,而是練岔了身子,且當時已接連大戰、油盡燈枯。
尤水濟的戰力不可與正常八重相提並論。
正兒八經打的還是後邊扛鼎宗的弟子。
扛鼎宗兇猛霸道,肉身無敵,可速度稍稍慢一些,自己一樣不怕。
風羅山……
寧言看向姜昂。
自己的考官很可能就是此人。
吉就應在這一點上!
“馮大哥,風羅山風格如何?”
“肉身境的話,很快,而且擅長對付快打。”
“……”
寧言深吸一口氣。
擅長快打,且很擅長對付快的對手。
棘手!
他之前能跟尤水濟、宋昊他們仨有來有回,就是仗着速度快、軍弩、地形和藥粉,但軍弩被收走,藥粉發揮不出優勢。
如此——
能用的手段就很有限了。
望聞術!
自己先前對付宋昊他們,就曾將運用望聞術配合軍弩完成精準辯位、射擊,而在近身作戰,它的作用便是……
根據風吹草動料敵機先。
應對快劍,這是最好辦法。
寧言起身抱拳:“馮大哥,我得回去練功了。”
“好。”
馮良微微一笑,沒有起身相送。
……
“真打?”
“打,放心,你傷不到我。”
“那我上了。”
孫歡持木刀殺了上來。
寧言眼睛蒙着黑布,用耳朵傾聽着。
在孫歡砍過來瞬間,他伸手握住了——對方的刀刃。
他搖了搖頭。
“再來。”
“好。”
孫歡見寧言確實能接住,便再無顧忌,運着刀砍過來。
他的刀法沒什麼講究,就是一些基礎的刀術,但勝在紮實、快,對付一般敵人倒也湊合,可對付寧言就有些差了。
最初寧言要適應無視野接招,對時間、速度把握還不準確,頻頻抓到刀刃上。
後來——
寧言一指點中孫歡的手,將他的刀打飛出去。
“這就掌握了?”
孫歡咋舌。
望聞術……
他在一些筆記上看過,但不曾修煉,因爲他覺得不可能練成,而現實就是——
寧言在他面前,一步步完善,最終迅速修成了。
“算是吧,掌握了基礎的訣竅,剩下就是觀察、熟悉敵人的節奏,根據不同的敵人隨機應變。”
真正交戰,對方不可能用木刀,速度也不會只有孫歡這樣。
可是。
寧言也不會只用拳頭去對敵。
他最厲害的還是槍法。
孫歡臉上浮現羨慕之色:“我要有你這樣的天賦就好了。”
“你好好練,即便不能像我一樣,至少在肉身四重裡邊能爭一爭,什麼都不練如何變強?”
“是是是。”
孫歡連連點頭。
如今,他在寧言面前是一點也硬氣不起來。
傍晚,日曆刷新。
【天朔五年六月二日,晴】
【大門鎮修繕碼頭】
【鄉試開始】
【無咎】
【運數:130】
運數漲了10點。
果然。
自己的運數就應在風羅山的弟子身上。
就不知是姜昂,還是另一個——
關於另一個的身份,寧言有小小的猜測。
那個迷糊女賊。
戚雅。
面貌不一樣,但女賊的身高沒變,還是到自己肩膀的程度。
最重要是那種感覺——
他感覺認識!
除大門鎮的人外,寧言就認得家裡的伯伯、堂兄,可風羅山的,那是一個也不認得,除戚雅外沒別人了。
……
咚!
一個東西砸在自己臉上。
寧言迷茫地坐起來,而後就看到窗戶外,一個黑衣少女展顏一笑,而後迅速開溜。
他撿起來砸臉上的東西。
一個紙團。
“你的考官主要是風羅山的,他們最麻煩的是擅長奪人兵器。”
“不行就走另一條路。”
шшш• tt kan• CΟ
還是廿五好,都惦記着咱。
當然。
也可能是藺雲讓她給的。
寧言起身點燈,將它放燭火上焚燒掉,而後躺牀上琢磨着應對之策。
擅長奪人兵器?
確實麻煩。
他躺在牀上,反覆推衍着戰況,結論是——
除非用呼吸養氣術積累的氣團,否則正常情況下自己很難打過姜昂。
即便用了呼吸養氣術,自己也就一招的機會。
“一招定勝負。”
“也好,生死之戰,哪來那麼多的招來招往。”
而且。
寧言有個優勢。
他現在心、脾蘊養小成,脾已經開始蘊養肺部。
雖說不曾體現出效果,但配合呼氣養氣術應該威力不俗,出其不意之下一招定勝負未必不行。
這是考試,不是真實廝殺。
自己只要展露有破敵之策即可。
當然。
能贏肯定還是要贏!
……
上午是理論考。
考得是對大乾規矩的瞭解,過去一個月,寧言有稍微惡補倒也不怕。
主要還在下午。
大門鎮總共有三個武館,一個是前柳家武館也就是現在的大門武館。
另外兩個則由分別徐家、林家合作的武者掌控——
清徐武館、凌雲武館。
此次鄉試,分別在這三個考場進行。
正如馮良所說。
考試時,上邊會考慮到親近關係,所以——
寧言被分配到了凌雲武館。
門口領牌。
進門後,他就看到大堂內,姜昂正襟危坐,兩邊各站一位武者,而周圍考生中同樣沒有一個風羅山弟子,這些弟子應該全被打散到了其他兩個武館。
他到牌子對應的地方坐下來。
寧言抽到位置不差,在比較中間的位置。
桌子上,筆墨紙硯齊備。
他暗暗觀察四周。
如陳雄所說,此次考試比過往奇特,周圍考生中穿着各異,一看就知道許多來自其餘大州,連服飾都不曾改過來。
比如——
他斜前方。
有個身着皮甲、服飾奇異的,一瞧就是西邊涼州人。
聽說那邊氣候惡劣、兇獸遍佈,所以民風剽悍,武者技藝高超,是大乾軍非常喜歡的兵源之一。
對方似有感應,回過頭憨厚點頭。
寧言回以微笑、頷首。
此外。
他周圍另一個比較惹人注目的是邊上那位。
一身華服,腰配絲綢翡翠帶,頭髮以帶子捆綁,面如冠玉、脣紅齒白,生的煞是好看不像男子。
她應該是女子。
大乾女子也可以參加鄉試,而且一般會着男裝——
倒不是規定,而是爲了不惹人注目,且武服男裝比起女子的裙更適合戰鬥。
這位公子哥同樣有所察覺。
不過大家都在觀察,寧言的舉動倒也不會太冒犯,雙方各自一笑便也挪開了視線。
當然。
寧言看她,相貌只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是——
他感覺對方威脅很大。
這女子絕對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