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六道聖域,張良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宗門勢力的傳承。
比如逐浪劍宗,看上去不起眼,但傳承的確不俗。
浮光劍宗的浮光十八劍,張良自然也研究了一番。怎麼說呢,只能說他們怪不得要搶逐浪劍典。
不能說浮光十八劍弱,實際上這個傳承也很強,也能列入四階劍術仙法之列。此十八劍完全展現,會打出漫天劍影,而且,隨着十八劍逐一展現,威能會越來越強。
但此劍更適合羣戰,獨戰方面就差了很多,論單一攻擊性,逐浪劍潮可以秒殺它,但是論羣戰傷敵,逐浪劍潮可能連它一成威能都不到。
不過,此來玄天劍域不就是學習的麼?管他什麼逐浪劍訣還是浮光十八劍的,見到就學了好了。
當然了,那個煙霞劍貌似更好,不知道那煙霞劍閣懂不懂規矩。
浮光劍宗的沒落只在一日之間,由諸多築基見證,很快便傳遍整個百浪島,都說逐浪劍宗來了一位元嬰級別的大師兄,實力恐怖的令人髮指,就連煙霞劍閣來人,都被他給斬了。
一時間,整個百浪島的修士都在吃瓜。
一方面,無數人從浮光劍宗脫離,別說普通弟子了,就連那些築基弟子,乃至長老,也紛紛宣佈脫離浮光劍宗。
開玩笑,逐浪劍宗重新崛起,現在誰腦子有問題要往浮光劍宗扎?
而之所以他們現在沒有一股腦地衝向逐浪劍宗的根本原因是,張良斬了人家煙霞劍閣的金丹圓滿。
這些很多一輩子都沒離開過百浪島的人,一直都在聽聞煙霞劍閣的傳說,無論是以前的逐浪劍宗還是浮光劍宗,比之煙霞劍閣,都差了十萬八千里的。現在逐浪劍宗對上煙霞劍閣,能不能撐到明天怕都是兩說。
這種情況下,大家自然不會沒盲目地去選擇新的東家。
三天後。
傍晚,晚霞如火。
張良正在參悟逐浪劍典,忽然擡眼,感知仙海中有一隻巨龜自深海游來。待他定睛一看,那所謂巨龜竟然是一艘巨型仙船。
也不知道這巨龜仙船什麼等級,張良對此道並不精通,但此刻那巨龜仙船的背甲上,正有一紅衣女子和一男一女兩名老者,正隔空看向這裡。
張良屁股依舊坐在椅子上,與之隔空對視了一眼,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巨龜仙船抵達的百浪島港口,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而逐浪劍宗,張良所在的院中,卻站着三位元嬰強者,爲首的紅衣女子,張良一看看不穿,但能感受到其氣血水平,應該在煉體八層,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至於兩位兩個老者,體魄水平均是煉體八層,但這兩個一看就很老了,這麼老才煉體八重,那就不太行了,反正此生他們連煉體九重都別想了。
張良依舊老神在在,青鳥正在給張良奉茶,並未在意三人。
“呼~”
張良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熱氣,咕嘟地喝了一口才道:“沒想到煙霞劍閣的閣主親自登門,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紅衣女子身旁的老嫗看不過眼了,當即厲喝一聲:“閣下好大的牌面,難道讓我家閣主站着跟你說話不成?”
張良輕笑一聲:“你家閣主站不站着且兩說,但你得站着,我這裡可沒有多餘的位子。”
“好一個逐浪劍宗大師兄,聽說你乃外來散修……”
“放肆。”
張良突然往桌子上一拍,冰冷的目光看向那老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與雲逐乃有半師之誼,雖然他選擇固守一地,我選擇流浪六道聖域,但這不代表我是外來散修。”
說罷,張良手指輕彈桌面上灑出來的茶水,卻見一滴水珠剎那飆射,半空中化作一條小蛇,蛇身有雷霆閃爍。
九重雷法,一寸雷蛇,別看攻擊規模不大,但是攻擊異常凝鍊,此一擊,少說也達到了元嬰後期的力量。
那老嫗見狀,連退三步,雙手上紅藍二色交相輝映,化作一面玄文盾牌。
“轟轟轟~”
下一刻,老嫗如同炮彈一樣砸了出去,連碎宗內三堵石牆,才堪堪停下。
雖然這老嫗沒有受傷,可卻感覺到雙臂都有些發麻。而這,僅僅是對方隨手一擊,看來此人比想象中的強上不少,遠沒有他表面上的元嬰中期這麼簡單。
“你……”
老嫗正欲發作,卻見那紅衣女子擡手阻止,並看向張良:“這便是道友的待客之道?”
張良:“不管她是元嬰還是金丹,你沒開口之前,他是沒資格跟我說話的。你的人不懂規矩,還責怪我不懂待客之道?”
張良說話間,伸出手來:“坐,我這茶,乃是從一隻元嬰巨妖身上弄來的,據說來自海妖祖地的深海茶樹,在這六道聖域可不常見。”
紅衣女子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張良的對面,卻聽她道:“無名道友當真雅興,只不過我現在沒有喝茶的興趣,咱們還是直截了當點好。無名兄下手是否有些太重了,出手傷我閣中金丹圓滿不說,竟然還會對一個金丹初期的後輩出手,這是不是就有點過頭了?”
張良淡淡道:“那金丹圓滿挑釁本座威嚴,沒殺他已經是他平生最幸運的一件事了。至於那個陳媛,此女屢次陷害我宗現任代宗主,這事兒你不該不知道的。也因爲她,逐浪劍宗淪落今日這般模樣。我沒殺他,已經是存了莫要以大欺小的心思,否則若按我在外遊歷那會兒的行事風格,她現在連骨灰都沒了。”
紅衣女子:“所以,傷了我的人,致他們此生再無寸進,我還得謝謝你?”
張良微微聳肩:“你的確得謝我,若非那金丹圓滿的重創,削弱了我的怒火,說不定我還會登門煙霞劍閣。”
“閣下好大的口氣。”
張良懶洋洋道:“閣主今日來,顯然是覺得我的處置不合心意了。既如此,閣主有什麼想法,儘管提。”
紅衣女子:“玄天劍域三萬三千島,其中四階仙島 381座。煙霞劍閣御下百座仙島,其中三階仙島七座。閣下方一歸來,便肆意對我煙霞劍閣出手,損我煙霞劍閣威信,此事自不會就隨便就揭過去了。”
“哦?那閣主以爲如何?”
紅衣女子:“我與道友論道一場,我若勝,還請道友親自前往煙霞劍閣向那位被你所傷的金丹圓滿徐樂和金丹初期陳媛致歉。”
“若我贏了呢?”
紅衣女子:“若你贏,我允許逐浪劍宗在我煙霞島開設道場,坐享四級靈脈。”
“嘖嘖……”
張良嘖嘖一笑:“閣主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廢物不成?區區四級靈脈就能讓我致歉?”
說罷,張良看向那老嫗道:“這老太太說話雖然不太好聽,但在外的時候,我的確是散修路子,集衆家之長。今日坐在這裡,只是覺得修仙逆旅之中,偶爾短暫地坐鎮一方,也是一次不錯的歷練。若你覺得區區四級靈脈能喚來我的歉意,這就有點太看不起我了。”
紅衣女子眼睛微微眯起:“那閣下想怎樣?”
張良舔了舔嘴角:“聽聞煙霞劍閣的煙霞劍,美妙至極。既然閣主親至,怎能不領略一番?若是我贏了,請閣主將煙霞劍雙手奉上。”
“不可能!”
便在這時,那男性老者忽然開口:“煙霞劍何等貴重,此乃我煙霞劍閣鎮閣絕學,豈是你一句歉意就能比得上的?”
張良似笑非笑道:“那我再加點籌碼,若我輸,我再附上一門比煙霞劍更強的劍道仙法。”
“可!”
那老頭還欲說些什麼,可卻被紅衣女子忽然打斷:“就這麼定,現在可否?”
“可。”
張良淡淡一笑,心裡琢磨着,一劍術這玩意,展現出來應該沒太大的問題吧?如果這女人能認得出,那最好。如果認不出,那待自己將那煙霞劍也悟透之後,再去尋尋便是。
“嗡~”
卻見,那紅衣身影豁然間騰空而起,其身後浮現出一輪血色圓月一樣的虛影,當空一閃,而後消逝。
因爲煙霞劍閣巨龜戰船來了,所以很多人都在關注逐浪劍宗,想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忽然出現這一幕,讓他們驚訝。
“這是,要打了嗎?”
“看樣子,是要打了,這人誰啊?”
“不知道啊!但方纔那輪血日,看起來好恐怖。”
下一刻,衆人只聽玄音四起:“煙霞閣閣主,李紅嫣,特來向逐浪劍宗無名道友討教。”
“什麼,煙霞閣閣主?”
“天哪,我沒聽錯吧?”
“逐浪宗那位新來的大師兄這麼猛嗎?連煙霞閣閣主都親自來了?”
“乖乖,此戰有得看了。”
有人恥笑:“給你看,你也看不懂啊!咱們就看個眼緣吧!”
此刻,張良院中,林汐,蘇晴,一衆弟子紛紛趕來,正好看見張良揹負雙手,拾階而上。
蘇晴駭然道:“怎麼會這樣?聽聞煙霞閣閣主,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驕,已經將煙霞劍修煉至極。曾於玄天劍池,憑當空煙霞,接下七道玄天劍芒。”
那老嫗冷哼一聲:“還算有點見識,老身可以不客氣地講,光憑你們的逐浪劍典,哪怕修到極致,也不可能擋得住的。”
青鳥還在沏茶,頭也沒擡道:“我家公子也從來沒說用逐浪劍典啊!”
老嫗皺眉,可忽然間,天穹雲霞異動。
天穹變了,晚霞如流雲鋪卷,本只照亮小半天空。可現在,霞雲映照,半邊天都沒染紅,更有鋪天蓋地之勢。
李紅嫣傲立當空,卻見她一擡手,一片煙雲霧氣,籠罩而來,似乎掌中龍捲。
她再擡一手,七色雲霞,從天而降,匯聚掌心,光彩交錯,凝成雲霞光柱。
反觀張良,卻見其體內,突然浮現一柄黑色長劍,樸實無華,就這麼懸於其身前。
張良伸手握住,並未懈怠。
他知道,這是六道聖域。連逐浪劍宗的逐浪劍典都不能小覷,他又怎會小覷煙霞閣的煙霞劍呢?
與張良這邊孤孤單單形成鮮明對比,李紅嫣身後,煙氣遮掩半邊天空,七色彩霞,在煙雲中若隱若現,甚至將煙雲染色,映照當空,看起來美不勝收。
只見李紅嫣腳下一點,踏出滾滾煙塵,如同天空中鋪設了一條無形河流,焦點一點,煙塵宛若水中震盪的漣漪,開始浮現。
只聽李紅嫣嬌喝一聲:“煙霞劍之極境,乃是雙劍。第一劍,腳踏飛煙,萬里煙雲來作劍。”
這一刻,李紅嫣周身都被煙霧籠罩,煙霧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劍形。
而後,彩霞異動,宛若天穹燃燒起七色火焰,從天而降,交織成柱,逐漸化作七色劍雲。
李紅嫣聲音再起:“第二劍,雲霞起舞,宛若仙人下凡間。”
“媽的。”
張良瞳孔微微一縮,怪不得這女人答應的那麼爽快,此女竟然已悟劍道。
此刻,天穹之上,雙劍來襲,一劍煙雲,一劍霞光。
正常情況下,劍客爭鋒,絕技類,一劍只能破一劍。但張良必須要破雙劍,這就要使得,自己所用的力量,能同時湮滅掉這煙雲和霞光兩劍才行。
“嗡~”
此刻,張良身前,黑劍震動,劍鳴出聲,似乎在渴望什麼。
“還好,我也入了劍道,感謝夫子。”
張良單手持劍,紋絲不動。
下方,無數人爆發驚呼之聲:“好強,這就是傳說中的煙霞劍麼?”
“竟能借天地威能,好強。”
“那無名怎麼不跑?這種威力,哪裡是能正面抗衡的?”
林汐,蘇晴皆是臉色煞白,這種恐怖力量,他們就是連見都沒見過,更別說擋了。
那半邊天空的煙氣和雲霞,宛若滾滾翻涌而來的浪潮。而此刻的張良,就彷彿岸邊的一個瘦弱人影,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能有勝算。
老嫗冷笑,按說那無名自不量力。
老頭笑意柔和,似乎在讚歎李紅嫣的天資。便在這雙劍距離張良不足千米之際,張良周圍突然綻放出兩道虛空漣漪。
若有人近身上前,便會發現,此時此刻,張良的力量,瞬間暴漲兩倍。
只聽張良淡淡道:“花裡胡哨,我管你借來多少煙雲,管你下凡多少仙人,皆一劍斬之。”
“嗡~”
下一刻,虛空之上,浮現一隻通天大手,握着金光劍影,和張良做出了一樣的作用。
揮劍,一劍橫掃,虛空扭曲,萬丈光華,璀璨奪目,一時間,所有人不禁都眯上了眼睛。
“轟隆隆~”
“嗤拉~”
足足過了三息,那一抹劍光已掠出數十里,也已暗淡許多,所以人們紛紛睜眼。
可那一幕,讓他們全都驚呆了,卻看見,漫天煙雲,七色霞光,竟然統統被斬成了兩片。那種畫面,宛若一劍斷浪,一劍裂山。
煙雲和霞光被斬處,端口平滑如鏡面。像是一個不規則的麪包,被一刀切開,橫截面整齊光滑。
“誰贏了?”
“剛纔發生了什麼?”
“我的眼睛,現在裡面都還是白光。”
“剛纔什麼東西過去了?”
“噗~”
忽然間,卻見李紅嫣當空仰頭,鮮血噴灑,整個人直直摔落。
“閣主。”
“紅嫣。”
老嫗和老頭反應極快,立刻沖天而起,扶住李紅嫣。事已至此,雖然他們不敢相信,但他們知道,李紅嫣敗了。
好在,兩人接到李紅嫣後,發現她身上並無傷痕,但有明顯的劍意入體跡象。
“噗~”
“汩汩~”
連續涌出好幾口精血,李紅嫣才艱難地擡頭,看向那個傲立在半空,表情冷漠地看着她。
“咳咳~”
李紅嫣此刻神色複雜,內心翻涌起一陣驚濤駭浪,竟然是這門霸道絕倫的劍道。
是的,又見劍道,且遠勝於她,這種敵人,難道不應該出現在玄天劍宗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成爲一個低階小派的宗主。
李紅嫣艱難地擡起雙手,行了個抱拳禮道:“未曾料,無名道友竟以玄天四劍入道,李紅嫣自愧不如。不日,定將人將煙霞劍,雙手奉上。”
張良心頭一動,這女人認識自己這一劍?玄天四劍,什麼意思?意思是類似一劍術這樣的劍招,一共有四招?而一劍術只是其中之一。
這一瞬,張良心頭劇震,光是一劍術已經恐怖至此,那若是再掌握另外三件,又該如何?
張良淡淡道:“不夠。”
老嫗和老頭頓時怒視張良:“煙霞劍都給你了,如何還不夠?”
張良看向李紅嫣:“方纔本可斬你,但我留了你一命。所以,整個煙霞劍閣的藏書樓,都得放我逐浪劍宗,三年後你自取走。”
老嫗和老頭微微一愣,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可又覺得奇怪,你都強成這樣了,要我們煙霞劍閣的藏書幹什麼?
不過,兩人很快就領會張良意圖,怕是這藏書樓資源,不是給他自己要的,而是給逐浪劍宗要的。
若是煙霞劍閣的藏書樓都整個搬來,百浪島所有修士怕是要擠破了頭也要進入逐浪劍宗了。
李紅嫣:“可。”
連煙霞劍都交出去了,區區藏書樓算什麼?
片刻後,院中。
“噗~”
張良吐出一口精血,臉色有些不自然地漲紅。
青鳥忙道:“公子,你受傷了?”
張良擺了擺手:“果然不愧是入道之劍,這李紅嫣元嬰後期修爲接近大成,斬出這至強一擊,終究不是尋常人能比。看見了嗎?這便是六道聖域,便是四階仙島,也不能小覷。”
張良回憶着方纔一戰,一劍術靠的是鋒利,難以匹敵的鋒利,斬開了雲煙和彩霞。但對方此劍,的確隱含天地威能,強行斬開,也不簡單。
他估摸着,若是自己不動用妖仙九變,自己的情況可能不會比李紅嫣好太多。
說到底,還是一劍術有極限,他猜測這只是那什麼玄天四劍中的第一式。
畢竟,昔年玄天劍域有人橫渡仙海,去到藏龍海域,也就只開闢了靈仙宮這麼個小地方,實力不可能太強,極可能接觸不到或者沒學會更強的劍法。
而煙霞劍,傳承至今的,各方面都被人研究通透了。玄天四劍的第一式,便能匹敵煙霞劍的終極大招,已經夠強了。
當然了,這目前只是張良的推測,具體如何,還得研究,最好能找到玄天四劍的相關信息纔好。
……
煙霞閣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一戰,讓逐浪劍宗的名號,再度崛起。
不止百浪島,煙霞劍閣閣主敗落逐浪劍宗的消息,迅速在周圍島嶼蔓延開來。
而逐浪劍宗的宗門前,早已人滿爲患。
“我願爲逐浪劍宗的壯大,拋頭顱,灑熱血。”
“我願誓死追隨無名前輩的步伐,請讓我加入逐浪劍宗啊!”
“我有錢,我給逐浪劍宗捐助靈石十萬。”
“我乃築基強者,願爲逐浪劍宗貢獻一份力量。”
門口,吵吵嚷嚷,張良渾不在意。
“這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了。青鳥,我茶呢?”
“哼,要喝自己煮。”
“嗯?”
“你發的哪門子脾氣?”
卻見,青鳥自己坐在一個小桌前小酌,煮了一壺茶,但茶杯只有一個,似乎根本沒給張良準備。
“咯吱~”
張良身後,房門開啓,林汐紅着臉從房間內走出,但走路的姿勢還有些不太自然。
“大,大師兄,我,我先走了。”
張良隨意地“嗯”了一聲,又叮囑道:“你剛結丹,境界還有些不穩。還有苦修半年才行,另外,逐浪劍典,我已給你剖析得差不多了,能領悟多少,全看你自己悟性了。”
“是,大師兄。”
待林汐走後,張良這漫不經心地來到青鳥身邊坐下:“我茶杯呢?”
“昨天掉地上,碎了。”
“呵,什麼地能把我金剛白玉茶杯給摔碎?”
青鳥扭頭,側過身去,默不作聲。
張良見狀,頓時邪火又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正好本公子體內陽元滾滾,還需舒解舒解。”
“你自己舒解去。”
“怎麼跟本公子說話呢?”
說罷,張良一把扛起青鳥,任後者扭曲掙扎也沒用,直接扛進屋中,一解陽火灼灼之困擾。
“你走開,你這個喜新厭舊的公子。”
“呵!本公子什麼時候喜新厭舊了,本公子只是單純地喜歡樂於助人。”
“唔~唔~”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再也沒了聲音,再一看,竟是升起了一片隔音結界出來。
……
三年後。
張良浮光十八劍,悟道成功,已至巔峰。張良以爲,一劍入道,觸類旁通。而且這浮光十八劍,本就沒有那麼強,入道不算困難。
四年後。
張良立於仙海之上,卻見他手握水凝之劍,一劍刺出,心有所動,感覺有一種得心應手之感,身後潮汐不絕,剛猛無比,威能不俗。
這一日,逐浪劍典,入道成功。
六年後。
仙海之上,飛煙嫋嫋,雲霞匯聚。
張良雙手推動這天來雙劍,將這海面斬得是浪潮迭起,翻涌不斷。劍體上道韻縱橫,張良心念一動,諸般道紋嵌入,頓時捲起半邊天際的雲霞。
“這煙霞劍果然不俗,雙劍同出,借天地威能,有點劍走偏鋒的意思。降低了對道的領悟,但又以天地威能補足了道的缺失。如果能更進一步,怕是能媲美一劍術。可惜了,創造仙法,我並不擅長。”
“但我又悟道了,我當真有這般絕頂天資不成?”
是的,短短六年,張良已經徹底掌握浮光十八劍,逐浪劍典,煙霞劍,且均已入道。
入道一事,對尋常人來說,本該極其困難。
但這幾年,不知道是因爲一劍術入道的原因,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張良總覺得每每自己將劍法修煉臻至化境之時,便感覺一切如水到渠成一般,突然就悟了。
特別是這一次,煙霞劍的入道,更是出現了道紋嵌入的奇異景象。
“難道是,道法三千?”
張良豁然醒悟,是了,絕對是因爲道法三千的緣故。
黑祖在傳授自己道法三千時,只說不用刻意去想着理解和運用,自己自然就能接觸和體會到。
短短六年,三門劍術仙法入道,何其誇張?
略一思索,張良立刻回到了逐浪劍宗。
青鳥正在修煉浮光十八劍,結合自身的傳承羽術,威能反而不弱。
張良直接就問:“浮光十八劍的精要我全都講給你了,可有悟道之感?”
青鳥不禁無語:“公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入道啊!萬中無一,這才幾年,我要是這就入道了,那我不成絕世天驕了?”
張良挑眉:“先別練了,我來教你一點特別的東西?”
青鳥滿臉疑惑:“什麼特別的東西?”
“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