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馬長風滿心駭然,太強了,眼前此人掌握力量之強橫,遠不是自己能及,那瞬間出手的天地威壓,只怕超過自己三倍不止。
便是這一下,他便如遭重創,知道自己託大了。
“道友,哦不,前輩,有話好說。”
“轟隆~”
卻見十二道雷痕在周身接連閃爍,等玄馬長風反應過來時,便已經看見一面鏡子就差貼自己臉上了。
煉虛天地。
張良閒庭信步般走向玄馬炎和玄馬長風,此二人此刻卻是完全不敢動手,兩人紛紛拱手行禮。
玄馬長風也不敢問這是哪兒,直接就道:“前輩,有話好說,有事您儘管吩咐。”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既然對你的妖王忠心耿耿,我自讓你如願。”
張良心念一動,天地之力匯聚,一劍天降,燦若星辰。
“噗~”
卻道是,那一劍直接刺穿了玄馬長風的腦袋,連帶神魂,一起磨滅。
旁邊,玄馬炎都看傻了,他哪裡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也是起了貪心,試問誰知道撼海鐘下開了秘境,能不心動?
別說是他,妖王城,八大家,哪家知道這消息都會起貪心的。
可誰知道,後果竟如此嚴重。
聽張良話語裡的意思,這人和妖王似乎並不對付啊!長風大長老一直拿妖王說事兒,結果人家眼皮都沒帶眨一下的就給斬了。
玄馬炎嚥了口唾沫,能一劍斬殺煉虛四萬裡的玄馬長風,就能一劍斬殺煉虛兩萬裡的他。
當即,玄馬炎放聲高呼:“前輩饒命。我玄馬一族,自今往後,願效犬馬之勞。”
“哦?你怎麼不提你們的妖王?”
玄馬長風前車之鑑,玄馬炎哪裡還敢提妖王?只聽他道:“前輩,您有所不知,那妖王……他,啊忒不是東西了。此人荒淫無道,剝削羣妖,一不拓我妖族領地,二不待我等發憤圖強,若非迫於其威,我等怎願奉他爲王?”
張良淡淡一笑:“你煉虛多少,有三萬裡嗎?”
張良方纔並沒有完全稱量出玄馬炎的實力,因爲太弱了,都沒能和自己碰一下,就被自己給收了。
玄馬炎忙道:“前輩,晚輩已煉虛兩萬三千餘里。”
“就這點?”
張良打量了玄馬炎一眼,若是這般,這人殺不殺的也無甚必要了。
他殺玄馬長風,是因爲發現這老傢伙有煉虛四萬多裡,練了他的煉虛天地,自己便可立刻達成煉虛八萬裡,甚至還要多一些。
可斬殺玄馬炎,並不能讓自己達成煉虛九萬里,而此人族中老祖被斬,斷不敢違逆自己,倒是可以收來一用,爲將來自己入主王城做準備。
“刷~”
隨着張良心念一動,玄馬炎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他本以爲自己完蛋了,可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撼海鐘的試煉秘境之中。
他的腦海中,惟一的一幕就是玄馬長風被一劍鎮殺。
“前輩……”
玄馬炎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但張良卻清楚的很,他剛纔在煉虛天地裡斬了這玄馬炎的部分神魂,只留下了一個模糊的畫面,便是他斬殺玄馬長風的畫面。
這種神魂和記憶的斬除,是無法復原的,它們被永久留在了自己的煉虛天地之中,最終消散於天地之間,或化作無主魂體。
玄馬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神魂被斬,此刻卻也不敢說什麼,他知道眼前這位能斬玄馬長風,那麼斬他便如殺雞般簡單。
只聽張良道:“妖族王城你暫時是回不去了,那什麼玄馬家族,你也暫且忘了吧!等什麼時候本座入主妖王城,倒也是需要人手了的。”
“玄馬炎願追隨前輩。”
張良瞬息出現在玄馬炎身前,手指一點,在玄馬炎都沒反應得過來的時候,就取了其一滴精血。
下一刻,張良手中出現一道雷球,只見他將雷球融入那滴精血之中。隨即,又喚出一個雷球,從煉虛天地摘來一縷玄馬炎的神魂,將幾者交融後,形成了一滴淡金色的液體。
張良將那淡金色的液體遞給玄馬眼炎道:“吃下去。”
“這~”
玄馬炎不傻,自己的精血和神魂都被埋入了那詭異雷霆,然後又被重新煉製,這一口要是吃下去,只怕是這身家性命便要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了。
只是,他不吃又能如何?
無奈之下,玄馬炎只能當着張良的面吞服。
張良見狀才笑道:“如此還算不錯。這堂堂祖地,卻不見有人經營。作爲妖族的一份子,一個個的都不承想着回祖地傳道,以至於祖地妖族,只能完全憑天賦脫穎而出,這中間耽擱了多少奮進的妖族?往後,你便在祖地傳道吧!”
“是,前輩。”
“別叫前輩,我與妖王走的一條路,但我的路要更明確,更深遠。你可以稱我爲黑風妖帝,叫帝尊也可以。”
雖然張良還沒成爲妖帝,甚至還遙遙無期,但是煉虛強者都拿下了,那這逼格不得往上擡擡?
果然,玄馬炎先是愣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喊道:“屬下見過黑風妖帝。”
“嗯!走吧,隨我出去。”
……
外界。
十大妖尊都等在這裡,他們也不知道是妖族王城那邊先來人,還是張良這邊先出來,此刻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便在此刻,撼海鍾秘境震動,張良從秘境中走出,玄馬炎緊跟其後,非常的恭敬。
這一幕看在衆妖尊眼裡,他們可是看見這倆來時到底是有多麼的傲氣的。
結果,這才進入片刻,出來的時候便少了一人,而剩下的這個,變得跟鵪鶉似的,像是大氣都不敢喘似的。
衆人先是心驚,隨即大喜,這意味着張良要比他們想象中的強大。以一對二,都能斬殺一位煉虛強者,這是何等的強大?
只聽張良道:“爾等聽好,此任乃妖王城玄馬族族長玄馬炎,以後,就留在妖族祖地傳道,爾等皆歸其管轄。”
“嘶~”
大妖尊等人心頭如海潮奔騰,起伏不定,八大妖族之一的玄馬族?被張良給收服了?
此刻,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猜測張良的實力了。
不過,還不等幾人多想,便聽張良道:“現在,你們都可以離開了。不出意外,那位妖王該來了,這裡自有我來會他。”
強強爭鋒的時候,大妖尊這些人,稍微受點兒波及,可能人就沒了。而這並不是張良願意看到的,別看這十大妖尊都只是元嬰,但是人家有管理七十二妖府的經驗,乃是祖地真正的管理者,這和實力無關,只和經驗能力有關。
這些人要是都死了,自己一時半會可找不到人來接替他們的位置。
“是,帝尊大人。”
玄馬炎掃了十大妖尊一眼,頓時,所有人立刻緊跟其後,匆匆離去。
見衆人離開,張良周身光暈閃爍,隨即,一個和張良一模一樣的人,迅速消失在茫茫海水之中。
做完這些,張良盤坐在撼海鍾秘境之外,絲毫不受干擾。
他之所以張良要殺玄馬長風,就是爲了告訴妖王,你手裡的煉虛被我殺了,你還不來嗎?
是的,張良是故意吸引妖王來的,爲的就是跟他擺開了說。
之所以有這個底氣,自然是因爲他已經掌握了千雷閃……好吧,現在姑且可以稱爲十雷閃。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夠了。
……
妖王城。 妖王殿。
那位年輕的妖王,依舊躺在那柔軟的牀上,周圍還有佳人作伴。而在簾幕之外,依舊是那位女妖那誘人的聲音響起:“妖王大人,玄馬長風的命碑裂了。”
妖王的眼睛微微睜開,正在給他揉捏的女妖此刻全都心驚膽戰,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這位妖王生氣。
“哦?看來的確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煉虛四萬裡,說死就死,屁用沒有。”
只見,這位妖王終於肯下牀了。他胡亂地披了件薄薄的紗衣,其他什麼都沒穿,掀開了紗簾,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個一身紅裝,性感撩人的蚌女身前。
“祖地?我都忘了上次去都是什麼時候了。也罷,你隨我去祖地走一趟。”
……
玉貝妖城。
張良盤坐在撼海鍾前不過一刻,虛空微微震動了一下,卻見有一男一女兩人從虛空中走出。
男子看上去年不過二三十,性情灑脫,長髮隨意披垂,白色胸襟隨意敞開,看起來隨意至極。
女子一身紅裝,裝扮精緻,其貌嬌美,野性中帶着一絲清純。
“咦!撼海鐘下竟是一處秘境?這位朋友,能解撼海鐘上的道紋,開此秘境,想來是大氣運者,卻不知這是怎樣一處秘境啊?”
男子開口,說話慵懶,對於撼海鍾秘境被別人開了,處之泰然。
張良緩緩睜眼,淡淡道:“一場試煉。”
“雷法試煉?”
張良點頭:“是的。你是妖王?”
“大膽,膽敢直呼吾王爲你,實爲大不敬。”
妖王倒是沒來得及開口,那女子便嬌聲冷喝,頗有動手的意思。
“唉~莫吵吵,我和這位朋友聊聊。”
男子笑道:“是我。我名天澤,你呢?”
“黑風。”
“那你的名字可沒我的好聽。”
張良看着男子臉上的笑意,不禁覺得這妖王說話有點意思。
張良道:“那也不一定,我的族人倒是特別喜歡黑風這個名字。”
“黑魚一脈?沒想到你們終於還是出了千里珊瑚礁啊!”
這種事瞞不過妖王的眼,只要他來了,黑魚部崛起的事情就少不了。
而且,如今的三大妖城,都有黑魚部的身影,聽這天澤的意思,他對千里珊瑚礁倒是並不陌生。
“看來你知道我這一脈。”
一個人知道得太多,卻都看得很淡,這讓張良有點拿不定,這妖王對祖地,對千里珊瑚礁,甚至對撼海鍾試煉,到底瞭解多少。
天澤隨意道:“是啊!當年想進,進不去。這撼海鍾我也想開,可惜縱然合體,我都沒能開下來,九重鐘鳴,卻也只響了八重。我倒想知道,究竟是我道紋學得不對,還是我悟錯了方向?”
張良心頭一動,這天澤果然是合體期強者。
不過,對方既然合體,道紋掌握定然不俗,甚至掌握了法則之力,撼海鐘上的九重雷法,自己都能悟透,他怎麼會悟不透?
忽地,張良想到了什麼。
是三千道紋,黑祖所傳的三千道紋。
這世間道紋絕不止三千之數,比如自己現在掌握的道紋就近四千。既然對方掌握了足夠的道紋,卻解不開撼海鍾之謎,那就只能是他沒觸及到一些關鍵道紋。
而這,便是黑祖所傳三千道紋的意義。
張良既已得了機緣,便也沒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道:“應是有些稀有道紋,你沒掌握。”
“本王也是這麼想的,但你卻掌握了。吾,想來破解撼海鐘的關鍵道紋,在千里珊瑚礁,那就怪不得了。”
張良:“你來,就是爲了跟我問這些?”
天澤懶洋洋道:“倒也不是。你得了撼海鐘下的雷法傳承,卻又殺我手下作甚啊?”
“你的手下貪圖機緣,獨自前來,我幫你收拾了,不也省得你動手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妖族出個煉虛也不那麼容易,本王對他們倒還真沒那麼嚴酷。我想,你殺他,是想見我吧?”
張良點頭,不知天澤爲何如此淡定。
卻聽後者道:“既想見我,何不去妖王城呢?”
張良緩緩起身:“主要是沒空,撼海鐘下這試煉,挺耽誤時間的。”
“嗯!所以,你想見我,所謂何事?”
張良直視天澤,平靜地說道:“只想告訴你一聲,我已走上王道,欲行帝途,這妖族祖地,我且先佔了,他日你我終有一戰。”
天澤笑意更濃:“你還沒合體呢,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
“看來你很有自信,紅雪,你與這位朋友過兩招。”
天澤身邊的女妖,早已有些不耐,聞聽此言,正欲動手,卻聽張良道:“你要毀了玉貝妖城?”
天澤笑道:“怎麼,你捨不得?”
張良想了想,微微搖頭:“有點,你要毀,我沒辦法,但我會生氣。你若讓她毀了這裡,我便毀一半王城,你若捨得,那便來。”
“毀我一半王城?”
天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來我來這裡,反給了你可乘之機?”
張良:“畢竟,合體期就你一人,不是嗎?”
張良在試探,他不知道妖族王城是不是就一位合體期強者。但他的本體,的確已經去了,只是並沒有倉促動手。他在等,等一個答案。
卻見天澤微微擺手:“去海上吧!”
張良聞言,微微鬆了口氣,但這並不能證明妖王城就沒有其他合體期的強者,至少天澤沒說。
下一刻,三人便同時消失在玉貝妖城,出現在海面之上。
一到此處,那名爲紅雪的女妖便二話不說,直接動用全部的天道之力,傾力一擊,壓了過去。
她能猜到張良應該不弱,也不想戰鬥,便全力出手,直接試其深淺。
張良也想知道,天澤帶來的人到底有多強,也並未動用其他手段,直接以連續天地的天道之力傾軋過去。
“嗡隆~”
雙方所持天地之力在爭鋒,萬里海面,盡數傾塌。
那一刻,張良知道此女的實力了,煉虛八萬裡,比現在的自己還強。
別看煉虛七萬裡和八萬裡,好像只是萬里之差,但若以面積來說,則差了十多萬平裡。
見狀,張良催動妖仙九變。
王對王的局,他怎麼能輸給一個對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