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剛結束，汪塵被叫去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五中高一年級的年級主任姓趙，是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他很和氣地示意汪塵坐下，並拿了瓶礦泉水給汪塵。
汪塵接了過來：“謝謝。”
趙主任微微一笑，說道：“汪塵，你知道我爲什麼叫你過來嗎？”
汪塵點點頭：“成績的事情吧。”
“沒錯。”
趙主任很坦然：“你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考得很好，好到了很多老師都不敢相信的程度，照理說作爲老師，應該信任和尊重自己的學生，但是…”
“我明白。”
汪塵將手裡的礦泉水瓶放到一邊，雙手十指交叉用力捏了下關節，說道：“趙老師，這樣吧，麻煩您給我幾份備卷，我就在這裡再做上一遍。”
如果是一名普通的十六歲少年，面對這樣的質疑，肯定會感到委屈，甚至產生叛逆之心。
但汪塵能夠理解對方的顧慮，畢竟他的成績實在逆天。
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真的很簡單。
用實力說話。
趙主任很驚訝。
他見過的學生成千上萬，有學霸也有學渣，但從未見過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擁有如汪塵這般自信冷靜的氣質。
趙主任下意識地相信了汪塵。
但相信歸相信，這位年級主任還是叫了兩位老師，並且找來一份數學和一份英語卷。
這兩份備卷的題目跟汪塵考過的試卷大不相同，作爲證明綽綽有餘。
另外汪塵也無須將所有課目全都重考一遍，只要這兩張卷子過關，就完全足夠證明他的清白和實力。
也是爲了給汪塵一個公道，趙主任才叫了兩名老師旁觀。
汪塵也不廢話，拿過卷子就直接開始做題。
他目光一掃，考試卷第一頁的題目內容就瞬間印入腦海，稍加分析和對比，然後提起筆來填寫答案。
在趙主任和兩名教師的圍觀下，汪塵毫無壓力地迅速完成了第一頁的題目，然後第二頁、第三頁…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點都沒有停頓的！
兩名教師相互看了看，都有種見到鬼的感覺。
因爲汪塵書寫作答的過程實在太流暢，彷彿每一道題目的答案都在他的心裡，不需要思考就能解答出來。
而且他的筆跡瀟灑流暢剛勁有力，整頁寫下來一個錯別字都沒有，單單卷面就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
半個小時不到，汪塵就完成了數學卷子的解答。
其實他還可以更快，但沒有必要。
旁邊的一名老師默默地接過卷子，開始進行評分。
而汪塵繼續對付第二張英語卷。
一個小時之後，兩張卷子的分數全部批閱出來——數學150分，英語149分！
這樣的成績讓兩位老師無話可說，而趙主任則雙眼放光，對汪塵的熱情程度瞬間拔高了一大截：“不錯，真的不錯！”
他現在完全可以確定，汪塵真的是學習上的天才！
至於說汪塵以前學習成績太差，那其實也很正常，因爲學生突然開竅的情況比比皆是，從差生逆襲成尖子的例子，趙主任就見過好幾個。無非是汪塵的表現太過驚人了點而已。
但這恰恰說明了汪塵的天賦有多高，絕對是值得全力培養的人才！
趙主任的腦海瞬間轉過千百個念頭，他和和氣氣地對汪塵說道：“汪塵，你的情況我都已經瞭解了，按照你這一次的考試成績，下個學期的借讀費就不需要再繳了。”
“另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高二的開學考，你的成績只要進入年級前十，那麼我就向學校提出申請，把你的學籍調入五中，你看怎麼樣？”
其實按照五中的規定，汪塵已經完全達到了上調學籍的要求。
但趙主任的性格很是謹慎，他怕汪塵的成績是曇花一現，也怕汪塵在暑假裡又重蹈覆轍，因此才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趙主任又擔心汪塵不高興，連忙再補充道：“當然你的年級第一獎學金，以及最快進步獎，都會在學年總結會上頒發給你的！”
五中年級第一的獎學金有一萬元，最快進步獎也有五千元，算是非常豐厚了。
實際上這些獎金，全部出自借讀生的借讀費！
汪塵笑笑道：“謝謝老師。”
見到汪塵臉上淡淡的笑容，趙主任的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咬咬牙說道：“這樣吧，假如高二第一學期的期末統考，你還能進入全市前五十，那麼我再向學校申請，把你第一學年繳納的三萬借讀費，作爲獎勵全部返還給你！”
趙主任已經意識到，像汪塵這麼特殊的學生，絕對是從塵埃裡挖出的瑰寶。
爲了讓汪塵繼續努力，他也是拼了！
汪塵保持笑容：“謝謝老師，就是有一件事…”
趙主任：“你說。”
“我家裡有事，我得馬上回去，恐怕不能參加學年總結會了。”
汪塵說道：“所以想請個假提前回家。”
學年總結會什麼的，對他來說實在無聊，另外還會受到同學們的各種關注。
也挺煩的。
“這個沒問題。”
趙主任頓時鬆了口氣，說道：“你的請假我批准了，另外獎學金和獎狀今天下午就可以發給你，但暑假這段時間，千萬不要放鬆了自己，多花點時間在功課上。”
他很怕自己對汪塵的期待，會成爲竹籃打水一場空！
“明白。”
汪塵心裡很是感嘆，這輩子他總算享受到了好學生的特權。
上輩子汪塵到高三才醒悟過來奮起直追，雖然高考結果還算不錯，但真沒享受過屬於優等生的特權。
現在有了出色的成績，不但借讀費免了還有獎學金可拿，他又一次彌補了過往的遺憾，感覺到了來自心靈的滿足。
念頭通達，神魂意識的封印又解開了一些。
下午放學之後，汪塵如願拿到了自己的獎學金以及兩張獎狀。
他跟肖旭東說了一聲，然後去宿舍簡單地打包了下行李，就離開了學校。
第二天一早，汪塵搭乘動車，從省城來到了沐州。
沐州是汪塵老家溫縣上面的地級市，汪塵的父親汪正海就在沐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