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開荒
三日之後。
方夕再次來到珍寶齋，但並未見到方仙道主，只是獲得了對方轉交的一個盒子。
此盒之上還有一把千機鎖，若不以特定密碼解封，則會連同盒內之物一同自毀。
方夕拿着盒子，立即來到當初標記之地。
地下溶洞內。
他拿出諸多材料，開始佈置面前一座‘超級傳送陣’！
對於傳送陣法，方夕早在三階陣法師之時，便開始了接觸與研究。
更因爲‘諸天寶鑑’的緣故，日夜鑽研鳳篆文，勤能補拙之下，在虛空一道之上的造詣，應當還要超過許多陣法宗師。
可以說，傳送陣法是他最擅長佈置的一種大陣！
饒是如此，超級傳送陣以如今方夕的底蘊與積累，還是佈置不出來。
畢竟，缺少了最爲關鍵的一樣虛空寶材，任憑陣法之道再高明也沒什麼用。
好在，四周陣紋他都可以佈置得似模似樣。
‘方仙道主也不要小看科技啊……如今九州界距離其飛昇已經過去多年，衆人拾柴火焰高之下，人工智能也有過多次進步，太一都進化三四代了……’
‘有太一輔助，這一塊我至少可以跟方仙道主打平……’
‘光論陣法之道，特別是涉及虛空的傳送陣陣法，他比不過我！’
‘因此，也看不出來這超級傳送陣就是個虛架子……’
‘只要核心位置不給其觀看就可。’
方夕來到陣法核心，扒開一道道禁制，裡面赫然空無一物！
“四周設置封禁神唸的禁制，並與大陣相連……無法強行查看，否則便會直接自毀。”
方夕喃喃一聲：“接下來……就看本體那邊了。”
……
邀月仙城。
方夕化身的王家老祖一襲青袍，命小玄龜變身爲一座小山大小，將自己的搖椅與桌凳茶具都搬了上去，這才優哉遊哉地動身。
他手中輕捻佛珠，感受着越發滋潤的識海，不由微微頷首。
這萬年養魂木的佛器珠串，也就這點效果了。
‘目前我動用過兩塊仙玉，在地仙界留下兩處座標，一處在三界山，還有一處在太陰秘境……’
‘之後當然不可能將方仙道主傳送進太陰秘境……’
‘因此，還得耗費一塊仙玉，去標記另外一處空間節點！’
‘那一處，非得遠遠離開邀月仙城纔好。’
方仙道主雖然天縱之姿，又是返虛大能，但方夕並不想與他扯上太深的關係。
畢竟其疑似主角，所處之地必然風雲匯聚，無風也能攪動三尺浪！
對於喜歡博浪與刺激的修士而言，不起劫爭，修爲難以進步，自然喜歡混跡在主角身邊。
但方夕不想如此！
他前進之路光明無限，可以慢慢積累資源，並不急於一時。
瘋了纔去找刺激。
穩紮穩打，躲在邀月仙城之內，安安穩穩苟到返虛、甚至合體，纔是他想做之事！
‘玄冥淵與邀月仙城都排除……’
‘若不是害怕財富露白，或許我應該去星辰宗乘坐超級傳送陣，在另外一處遙遠之地佈置空間節點……’
方夕想了想，頓時定下目標，往星辰宗方向而去。
邀月仙城還是身板太小，容不下真正的大佛。
但星辰宗可是有合體大能坐鎮的，應該、大概、或許……不會被方仙道主的主角氣運搞死吧？
“管這些作甚？飲茶飲茶……”
小玄龜飛得四平八穩，方夕盤膝而坐，給自己煮茶。
他準備到了星辰宗地盤之後，就找個荒郊野外安放空間節點，然後立即回來，過程不驚動一絲雲彩，相當完美。
‘說起來……那位‘星辰聖體’的天才，最近似乎化神了？’
‘其修煉‘大周天星辰煉氣術’，修爲進度一日千里啊，法術神通也無比驚人，據說結丹之前便接連挑戰諸多修士，積蓄一道無敵氣勢，自然金丹成就……元嬰也用了上古之法，凝結的元嬰比尋常修士犀利許多……’
想到邀月仙城中得到的情報，方夕不由感慨。
不愧是地仙界，天才如同過江之鯽！
‘我也得儘快返虛，才能不被這等天才追上啊……’
‘等等，我着相了……被後面的人超過又如何？在修仙這條道路上，走得快並不一定就是好事……能最後安穩抵達終點纔是本事！’
方夕抿了一口清茶，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
與此同時。
三界山。
小夜峰。
外道化身剛剛歸來，便見到柳絮正守候在陣法之外。
“柳道友……”
他有些詫異：“這是專程在等我麼？”
“正是……”柳絮斂衽一禮道：“方道友，我之前打探被古道人威脅過的飛昇修士，順利加入了某個小圈子，道友來得正好，可以去一場聚會。”
外道化身欣然應允，跟着柳絮前往一處飛昇修士的洞府。
“此處名爲‘血峰山’，所居修士自號‘狂饕居士’，實力達到化神後期，不容小覷……”
柳絮一邊爲方夕介紹，一邊帶着他上了血峰山。
在血峰山山頂，一處池塘被挖空，內裡灌滿了瓊漿玉液。
而在池塘旁邊，則是懸掛着無數的肉條，一陣陣奇異的肉香混合酒香溢散開來。
不遠處擺了桌椅板凳，一羣修士圍成一圈，間或用手中青銅酒爵取酒暢飲，放浪形骸。
‘好一幅酒池肉林的美景……’
方夕看了，都不由心中暗贊。
他視線轉移到圈子最中心，就見到一座肉山。
那是一位無比肥胖的男性修士，正敞開肚皮，不斷往嘴裡塞着各種肉食。
‘狂饕居士，倒是名副其實。’
方夕掃了一眼，發現雲曦仙子也在。
柳絮帶着他過去，三人坐了一處。
“在下夜叉營方夕，見過諸位道友。”
方夕向四面行了一禮，這才飄然入席，拿起一尊青銅酒爵，飲了一口，只感覺一股火辣之意沿着喉嚨一路往下，頓生熏熏然之感，不由感慨一聲：“好酒！”
能令化神一喝便有些醉意的酒，絕對非同小可。
“哈哈……看方道友你喝酒豪爽，便知是個妙人。”
狂饕居士哈哈一笑：“某家也是夜叉營的校尉，這位易道友來自阿修羅營、蒲道友來自龍衆營、還有謝道友以及這位須晴子道友，來自迦樓羅營……”
方夕一一見禮。
易道友三十來歲的模樣，書生打扮，三縷長鬚十分飄逸不凡。
蒲道友穿着血紅道袍，卻露出大半香肩，乃是一位煙視媚行的女修。
謝道友面相普通，須晴子卻是一位邋遢老者，就坐在地上，撕扯着一隻靈禽後腿。
這些人都是化神期修士，以狂饕居士與須晴子修爲最高，前者化神後期，而須晴子竟然達到了化神圓滿境界。
“須晴子道友修爲，我是一向佩服的，此次聚會，其實他才當爲領頭人……”
狂饕居士哈哈大笑道。
“老夫雖然癡長几歲，靠着苦熬到化神期圓滿，卻未曾補全五行，無法諸行合一……若論功法，居士你的‘饕餮訣’容納萬千功法於一爐，各屬性俱全，只要修煉到化神圓滿，便自動獲得諸行合一之力，不必再補全五行，纔是我等之中，真正最有希望突破返虛之輩啊。”
須晴子撕扯完靈禽腿，抹去嘴邊的油污，嘆息一聲道。
諸多化神修士齊聚一堂，總要聊一聊突破返虛的問題。
而聽到這裡，衆人都不由沉默。
修士突破大境界何等艱難？
在地仙界中，雖然結丹、元嬰、化神比下界容易一些，但返虛卻是個天塹！
縱然他們這些飛昇的化神修士一個個都是下界天驕，卻礙於眼光見識或者情勢所迫，大多選擇了單一屬性的頂階功法，一路修行至化神境界，根本難以捨棄，只能再籌謀補全。
相比較而言，若是能開始就修行混元訣等五行俱全的功法，他們成就還要更加不可限量一些。
奈何單一屬性功法進展較快，若不修煉此種功法，他們未必能順利化神飛昇！
返虛之難並不僅僅在於瓶頸難以突破，更在於‘諸行合一’的前置要求，淘汰了不知多少化神修士！
“嘿嘿，須晴子你謬讚了，某家也就運氣不錯，得了饕餮訣的上古傳承而已……哪怕在地仙界中，修煉單屬性功法也不算走入歧途，只是化神之後要麻煩一些罷了。”
狂饕居士掃了一眼方夕：“比如這位方道友，一身魔功精湛醇厚，若再修行一門人族頂尖正道功法，正魔合一，突破返虛也大有希望。”
方夕苦笑一聲，敬了狂饕局勢一杯酒，這才道：“我飛昇地仙界大是不易，只想着一心修行，哪怕被壓在天梵軍中，需要苦熬千年，也都認了，卻沒有想到，古道人竟然如此與我等爲難！”
“哼！”
蒲姓女修冷哼一聲顯然也在古道人那裡吃了不少虧。
“此人背後，有天衆營統領，的確是返虛前輩。”
狂饕居士淡淡道：“並且……某家已經打探到我等夜叉營幾個沒有聽話的飛昇修士接下來的任務了。”
“哦？不知是何？”
方夕好奇問了一句。
他也知曉，如今聚會的這些飛昇修士都是刺頭！
甚至可能在下界之中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比如血祭了一塊大陸之類……當然不願意交代清楚出身與來歷。
不過，這些人聯合在一起，居然連夜叉營接下來的任務都能打聽清楚，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果然每一位飛昇修士都不可小覷……’
方夕眸光掃過在場衆人，心中暗道。
“開荒！”
狂饕居士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什麼？竟然是開荒？”
書生模樣的易道友驚呼一聲，目光中滿是驚恐之意。
“何爲開荒？！”
方夕見到雲曦仙子與柳絮苦笑不語，自然知曉這兩女早就知曉內情，不由問了一句。
“我等天梵軍修士，原本大戰不起，只需要擔任駐守與巡邏之職……不僅相當輕鬆，平日還有許多光陰修煉，更每隔十年便有一次假期……”
雲曦仙子解釋道：“但開荒任務不同……所謂開荒，自然是開墾那些原本並無人煙的地仙界荒野……”
經過雲曦仙子解釋，方夕才恍然大悟。
地仙界廣大無垠，人族最開始只是佔據一小塊地盤，到了如今成爲三大霸主之一，靠得就是不斷開荒！
派出大量修士，驅逐荒野之中的荒獸、元古荒獸……然後建立陣法、抵抗天災……化荒野爲沃土，然後遷移低階修士、最後是凡人……
如此一來，只要數百上千年，便又是一片人族沃土。
只是……對於開荒的修士而言，最開始去的那一批，絕對是最艱苦與危險的！
不說日常需要應對各種威脅，難以安心修煉。
就說地仙界大荒之中，那層出不窮的荒獸、甚至堪比返虛修士的元古荒獸，隨便碰到一頭，都足夠讓一干化神修士頭皮發麻了。
更不用說，還有一些難以描述的詭異危險。
比如能令化神修士瞬間死亡的毒蟲、能凍結神魂的狂風、甚至莫名其妙就令返虛修士都身死的陰魂之流……
總而言之，第一批開荒修士，死亡率極高！
因此許多修士都不願意前往，久而久之，就變成了軍隊的任務。
這一次便是夜叉營被選中，而一干飛昇的化神修士，拒絕過古道人的，基本都名列其上。
甚至傳聞，還要從其它各營抽調飛昇修士，以作補充。
提到開荒任務，在場化神修士，紛紛面色慘變。
“該死……這古道人與背後的天衆營統領，竟然如此一手遮天？”
蒲姓女修臉頰通紅。
看樣子，她可能也被選中，抽調執行此任務。
“區區一個天衆營統領，自然不能如此……”須晴子卻是冷笑一聲道：“雖說上面是上面統領是統領……高階修士互相間有交情很正常，卻絕做不到如此一手遮天！況且……但凡加入古道人一邊，在天梵軍也是被打入另冊……據老夫所知，我等去執行開荒任務，古道人與他那一批修士，大概率要被編入戰營序列，直接前往三界山戰場巡視了！”
雖然三族大戰不起，但小摩擦不斷，還有許多探子滲透。
可以說，高階修士的鬥法每日都不絕！
其危險程度，與開荒任務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此言一出，諸位修士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看來，天梵軍高層既不喜歡古道人那一派，也看不慣我等飛昇修士的散漫，這是準備兩邊一起教訓了。”
方夕感嘆一聲：“此事應該還未徹底定下，若此時皈依佛門，或許還有路子可以調走……”
此言一出，易姓書生與謝道友對視一眼，似乎都有些意動。
狂饕居士與須晴子則不置可否。
方夕瞥了一眼狂饕居士。
此人體型如此奇異，更有一絲隱藏得極好的魔氣，應當是以‘饕餮訣’熔鍊了某一門極其恐怖的血肉魔功。
在下界應當造了無邊殺孽，兼之功法屬性與梵門不合，大概率是不可能加入金剛子一派的。
須晴子丟掉手中骨頭，有些惋惜：“梵門修士大多需要清心寡慾，並且有‘言靈戒律’，老夫怕是難以遵守……”
方夕看向兩側，發現雲曦仙子與柳絮都看着自己，明顯以自己爲尊。
而蒲姓女修一臉陰沉，顯然思考過後，同樣不願意放棄自由之身。
“我等還是習慣無拘無束……接下來只怕要與各位同心協力了。”
方夕想了想，做出答覆。
“哈哈，好，有三位道友加入，我等只要小心一些，在那‘雷澤大荒’之中，應當可以自保的。”
“什麼？竟然是雷澤大荒？！”
易姓修士面色一變。
“怎麼了？道友聽過此處？”
謝道友詫異問道。
“自然……”
易姓書生面色幾變，這纔開口道：“在下平日最愛讀書，來到天梵軍之後，也蒐羅了一批古籍，大多是前人遊記筆談，權且作爲消遣……其中就講述了一件事，在數千年前，曾經也有修士大軍開墾雷澤大荒，結果卻是……全軍覆沒！”
謝道友一個激靈，忽然起身：“諸位道友，在下想到洞府內還有一爐丹未曾煉完，需要回去看着火候，先告辭了。”
話音未落，他便跺足一頓，化爲一道赤紅遁光，倏忽遠去。
‘此人倒是真性情，此去只怕就要真的投靠梵門了！’
方夕望着這遁光遠去，心中自語。
化神修士之間，並不存在什麼忌憚，而飛昇修士更是性情果決。
在看到開荒的巨大危險之後，謝道友選擇賣身投靠，也在情理之中。
若不是方夕身份有些尷尬，說不定也要混入佛門當中，學一學佛法與各種梵門神通。
畢竟魔佛一念，其實兩者還挺般配的。
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若沒有屠刀，又如何放下？
易姓書生望着謝道友離去的遁光尾焰，臉色幾變，卻終究沒有開口。
方夕猜測，此人等到聚會之後，八成會做出與謝道友同樣的決定。
有時候，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比如今日聚會之事傳開，謝道友走得果決，毫不拖泥帶水，在梵門那邊就是加分項。
易姓書生這般，就有些首鼠兩端的嫌疑。
等到謝道友走後，狂饕居士等人大概也覺得無趣，草草飲宴一番，便就此散去……
……
小夜峰。
方夕落在峰頂，就見到後面兩道遁光聯袂而來，正是雲曦仙子與柳絮！
“方道友……”
兩女對視一眼，都有些忐忑。
顯然雷澤大荒的傳聞，令她們有些擔憂。
地仙界中人族區域之外的大荒，本來就代表着危險！
“事已至此，只能盡力而爲了。”
方夕嘆了口氣。
作爲外道化身，他倒是不懼死亡。
並且，他跑得很快……
“如今只有兩件事，第一，打探此情報的真實性。第二，儘量蒐集有關雷澤大荒的消息，不論真假，事無鉅細……”
方夕隨手安排任務，打發走雲曦仙子與柳絮。
回憶着最後兩女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心中自語道：“還有第三件事……讓那個古道人沒法再使壞！”
他回到洞府，修整一番之後，便盤膝而坐，默默修煉起來。
作爲一位剛出軍營又回來的新人，申請再次出營是很奇怪的。
外道化身已經準備作爲不在場證人，一直待在天梵軍內。
當然，他也消耗了一枚仙玉，在小夜峰佈置了空間節點。
如此一來，當本尊完成星辰域那邊的任務之後，就可以傳送至地下溶洞，繼續佈置超級傳送陣，並處理後續的事物。
等到萬事俱備，要冒險之際，本尊與身外化身便可以通過兩個節點之間，實現無痕傳送的偷天換日。
由方夕本體坐鎮軍營，然後外道化身去冒險！
雖然身外化身之術在地仙界並不算罕見，但想要辨認分身與本體，還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若沒有明確嫌疑，方夕自忖都不會上懷疑名單，自然也就更不會考慮有沒有身外化身的問題了。
反過來說，若是出了大事之際，他剛好不在軍營，那自然少不了被盤問。
因此還是做戲做全套爲好。
……
地下溶洞內。
一座超級傳送陣已經頗具規模。
方夕本體在此做最後調試。
嗡嗡！
他一道法訣打入，超級傳送陣立即發出轟鳴！
“不錯不錯，各種波動都對……但實際上，缺少真正的核心，就是個花架子。”
方夕搖了搖頭。
超級傳送陣的核心，需要比人間傳送陣更加高階的虛空寶物。
他目前還搞不到手。
因此這超級傳送陣只是做做樣子，真正起作用的還是‘諸天寶鑑’！
他已經在星辰宗區域內設立了一處空間節點，到時候只要催動寶鑑，自然就能將方仙道主傳送過去。
“不過諸天寶鑑的傳送太過絲滑……這可不行！”
“還好化神之後，對於諸天寶鑑的祭煉更加深入，我倒是可以催動一些虛空之力，製造虛空漣漪，令傳送平添波折……”
“想必方仙道主也不在乎這個，只要能將他送出包圍圈，就足夠了……”
“節點設立的情況下，遠程遙控諸天寶鑑傳送，並無多大問題。”
他盤膝而坐，身形一瞬間與外道化身互換。
本體直接坐鎮小夜峰看戲，而外道化身則看守超級傳送陣。
數日之後。
方仙道主飄然而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