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無時間,閉關無歲月。
一晃眼便已是三千年的時間於這世上流逝過去。
於這一年,在洞天之中修行的顧長生,才終於緩慢將自身境界給提升到了化神後期。
可稱九州界中大修士,至強者之境!!
雖他的實力早已經不止能夠媲美於化神後期。
但,隨着自身境界的又一次突破,他的實力,也隨之往上提高了不少,雖相比於煉墟老怪,可能依舊相差甚遠。
但單單在化神之境裡面,這整個九州寰墟界之中,單論實力,他恐怕都已經站到了此界的真正頂峰之上。
擡頭看,浩瀚天地之間,他竟是於不知不覺之間,一步一步…還是走到了巔峰之上。
而時間,卻花費了整整兩萬三千多年。
兩萬三千多年啊。
連他都不禁感覺到這是一個漫長至極的時間。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嗎?
自閉關之中睜開眼睛,感受着自身身上擴散出來的這種強大氣息,顧長生內心突然自問一句。
可惜,卻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甚至就連平時之中,傻乎乎的傻白都早已在千年之前,生命終還是走到了盡頭,從此消失於他的身邊。
自此,哪怕是在滄海遺珠洞天之中,也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
此刻,哪怕實力又往上突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境界。
破入化神後期。
身上氣息強大至極,已然站到了此界真正當之無愧的頂端。
但卻完全找不到什麼人能夠去慶祝。
強大到了極致的背後,或許就是一種揮之不去的深深孤獨!
這或許也是長生之者的“詛咒”。
。。
一次閉關三千年間。
不過還好境界非常順利的突破了中期和後期之間的這種對於普通修士而言的所謂天塹。
不過,相比於普通修士,他雖沒遇到什麼瓶頸,但一共耗費時間,卻遠超世人想象。
哪怕不算上卡在化神中期裡面的這段時間。
如若再算上之前修行的時間。
何止於才三千多年?!
甚至,可能都要不下於四千年的這種時間。
嘶。
突破一個小境界四千年時間?!
普通修士哪怕壽命全都加起來,命也沒有這麼長啊。
所以說,他的道,和其它人要走的道,截然不同。
學他者生,似他者死。
而如今距離他歸來九州界這裡,三千年的時間,又於他的這種閉關之中,悄然流逝過去。
自洞天之中閉關出來的顧長生,卻還是沒有再於這九州界外界之中,再聽聞到什麼有關於,蓬萊老怪的任何消息,甚至又過去這麼多年。
其於修仙界之中,也早已經開始漸漸讓人淡忘。
畢竟,又過去的三千年的時間,足已經能夠讓世間修士生靈,全都換上了多少代不止。
漸忘。
或許也是短命種們身上最大的特徵。
而曾經蓬萊老怪對九州界所造成的重創。
哪怕到了如今,也還是沒有能夠恢復的過來。
如今的修仙界,幾乎肉眼可見相比起來蕭條不少。
特別是在海外之中。
堪稱最大受害之者。
五階靈脈,十脈九空!
“莫非真的早已經走了?”
顧長生又於九州界大陸海外晃了一圈,內心之中,輕輕自問一句。
他其實,早在當年閉關之前就有這種猜測,甚至,他敢說有很大可能性早在他去閉關之前,蓬萊老怪就早已經離開了這九州界和寰墟界之中。
又等了這麼多年,蓬萊老怪也還是沒有再露頭。
幾乎差不多已經能夠肯定了這種猜測。
畢竟,就連煉墟老怪,也纔多少年壽命?!
萬年?!
三千多年的時間,就算是對於這種煉墟老怪而言,也依舊能夠算的上是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
又怎可能會輕易浪費掉?
起碼,他不覺得區區一個九州,哪怕寰墟三界值得一個煉墟老怪,浪費掉這麼多的時間。
單看寰墟三界這裡,少有什麼化神之上的大能踏足,就已經可見一斑。
想來,在整個無盡海中,甚至整個靈仙界中,寰墟界,都很可能是什麼窮鄉僻壤之地。
也沒什麼值得讓化神之上的這些存在,去惦記的東西。
既然蓬萊老怪很可能早已經離去。
也就是說,這九州和寰墟界,就是他顧某人的天下了啊?!
畢竟,修道至今。
顧長生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上一句,在這九州界中,除了蓬萊老怪,他誰都不怕。
也誰都能打。
特別是如今境界還步入到了化神後期,就又更自信了不少。
天下之大,舍他其誰?!
而當年,蓬萊老怪乾的事情,也給了他很大的啓發。
隨着境界的一步步提高。
他早就在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能夠去效仿當年的蓬萊老怪,遷天下靈脈,以去渡劫煉墟。
既然如今海外的高品階靈脈十脈九空,可,九州界可還有一個大陸九州,沒有遭受到什麼太多的損失。
也勉強能夠複製一套蓬萊老怪當年在海外的操作。
算是還能夠再人爲創造出來一個渡劫煉墟之地。
在這麼多年時間裡面,其實他思考了良久。
但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腦海之中的這麼想法。
原因有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幾個莫過於,首先,他並不能夠真正百分百確定,蓬萊老怪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萬一要是還沒有離開,他這麼高調,其不是廁所裡面打燈籠?
又或者,敢在如來五指心上蹦噠的孫猴子?!
其次,還是,單憑他自身的實力,說句實話,並不一定真的能夠如同當年的蓬萊老怪一樣,震壓整個九州界之中的這麼多五階和化神老怪。
誰知道這偌大九州界裡面,都可能會隱藏什麼一些老怪存在。
萬一要是玩崩了呢?!
畢竟,單論個體實力,他是很強大,但不一定就能夠鎮壓的下來整個九州界的再次沸騰。
畢竟,寸有所長,尺有所短。
同時,也是因爲他並不急於這麼早的去謀求煉墟。
單單一個靈氣濃郁可供煉墟之地。
可不足以保證他絕對百分百能夠煉墟。
還是,想辦法把自己的這種可能性,給提升到最高,然後再去渡劫煉墟,纔是最好的一種選擇。
若於九州寰墟界之中,尋不到。
他可能,還會去一趟無盡海外,去謀求化神之上的煉墟大道。
蓬萊老怪煉墟之時,本來就把九州界給霍霍了一遍,若他想要煉墟再去禍害那麼一遍。
這偌大九州界,三界之中,惟一還保留一些精華之地,可能就真的要這麼廢掉了。
起碼也是半廢。也算是給這九州界保留下來一抹最後精華吧。
畢竟,他和此界之間,多少也算是有些因果。
綜合上面這些,也不難理解,他爲什麼會選擇放棄。
將九州界的海內和海外逛了一大圈的顧長生,並沒有再去陷入到閉關之中,將自己的境界繼續往上提升。
從化神後期,再修到大圓滿。
這所需要的時間,恐怕同樣也少不了。
當然,也不是不能夠提升修行積累的速度。
若他想的話,不出千年,甚至最多隻要個幾百年,他就完全足已能夠把自己的境界,給積累到化神大圓滿的這種地步。
但這卻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也不是他要走的修仙大道。
而自己修行的話,沒有個幾千年時間,恐怕,也不可能將境界,自後期,入得圓滿。
在這幾千年之中。
他打算再把整個三界都給走上一遍。
看一看,有沒有能夠適合和幫助到他煉墟的東西。
若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話。
他或許就將會離開這寰墟界之中,去往無盡海外,傳聞之中,那三界之外更遼闊的浩瀚修界。
自九州界這裡開始,顧長生單單去依靠自己的腳步,開始一步步丈量整個寰墟浩瀚。
在這種地毯式的搜尋之下,幾乎連每一寸的土地,都難逃出來的他的目光之下。
除了,某些,連他都不敢去強闖之地。
就比如說,中靈域之中的那半個破碎之域裡面,就有不少連化神後期都頭皮發麻之地。
還有海外之中的一些險地。
全都,危險重重。
不過,還好,他煉製的化身,也在這些年中進步不少。
甚至還有相當於五階化神的這種化身。
爲他探索這些地域,提供了不少便利。
反正,論明哲保身的話,沒有人會比他更懂。
化身:“你是真狗啊你!狗唄,誰能夠狗的過你啊。”
可惜,這些個險地之中,危險重重,但不一定就會有什麼收穫。
倒是,修仙界裡面的一大堆,已經不爲人所知的秘聞,古老歷史,他倒是探尋到了不少。
可惜,這些其實也沒啥大用。
自九州界開始,他的腳步開始一寸寸的行走於偌大寰墟界之中,不論高山,平原,海域,山脈。
人跡罕至,或熱鬧繁華之地。
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同時,他也見證了這人間不知多少景象。
不過,他大都袖手旁觀,忙於自己之事。
也不會去隨便插手。
除非,惹上了此刻身爲三界該溜子的他,他顧某人就是這麼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人。
而時間於他的腳下,就這麼開始彷彿加速流逝而過。
一晃眼,自九州界又走到了神墟界這裡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時間,又行過了數不清的多少裡域之遙!
想要,這定是一個誇張到了難以按裡,甚至萬里,億裡來去計算的一個數字。
可惜,行蹤踏遍這九州天靈神墟三界之中,他卻完全沒有看到什麼能夠對自身煉墟有所幫助的東西。
也是,就憑寰墟三界如今的破落,此種靈物即使真的有,恐怕也稀少至極可遇而不可求。
也讓人,強求不得。
掐指一算,整整兩千年的時間於他的腳下,流淌而去。
如今的他,已是兩萬五千歲如此之齡。
在這行走三界的兩千年時間之中,他體內步入到化神後期的法力,又水磨功夫的往上積攢了不少。
如果老實去閉關修煉的話,再兩千年之內,絕對有望於步入化神大圓滿之境。
而行蹤已然踏遍三界之中的顧長生,也確實不打算再去溜達,他打算在這距離化神大圓滿的最後兩千年時間裡面,回到天靈界之中。
回到家裡面,去陪上一陪慕婉,霓裳和師姐問琴仙子。
畢竟,真要是化神大圓滿之後。
距離他離開這寰墟界之中,或許也已經不遠。
若再一去,外出求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多少年可能纔會歸來。
甚至,還能不能夠再歸來。
又離開了神墟界之中的顧長生,一路風馳電掣,目標非常明確的趕往天靈界所在的某個方向。
一路耗時也就不過才上百年。
他便又趕回來了某個另他思念之地。
。。
在慕婉霓裳和問琴仙子之墓的旁邊,又多出來了一塊墓碑,不要誤會,自不是他又幹了什麼對不起人的渣男之事。
此墓,是傻白之墓。
準確的說,是三代傻白之墓。
在這個傻白之前,前面還有整整兩代傻白。
第一代傻白是凡間的一隻傻狍子,只陪伴了他不到十餘年間吧。
二代傻白倒是長命一些,是一隻一階的聽靈獸,至死甚至就連二階都還沒有能夠踏入進去。
反倒是如今的這三代傻白要長命不知道多少。
勉強算是陪伴了他上萬年時間。
顧長生不知道自己今後還會不會再去養什麼靈獸,還會不會再以傻白二字而去命名。
第四代,甚至更多代的傻白。
但,三代傻白也一樣都是讓他難以忘記的。
將傻白葬於此山之中,就依靠在他的這個衣冠冢旁邊。
顧長生還於其上載種了兩顆果樹。
都是,傻白生前最愛吃的這些品種。
隨後,還講一罈靈氣充足,非常盎然的靈果酒,大半都一起倒下。
等做完這一切。
他的口中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過,還好已經過去了幾千年的時間,他內心之中的這些淡淡傷感,倒是讓時間早早都給撫平。
將剩下的這小半壇靈酒飲下一大口,拎在手中。
顧長生又於其餘三個墓前,絮叨了半天,其實也不止於半天,顧長生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主要講述的是這些年來外出求道經歷之事。
幾千年來的時間,好像沒有什麼太多可說,但又好像有許多許多全都是可以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