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滿樓裡卻鮮花滿樓,人聲鼎沸,人潮像是流水一般的涌進,熱鬧的不行。
凌小薰站在樓梯口,含笑看着那些手捧鮮花走進來的嫖客們,看着他們眉開眼笑的跟她打招呼,然後挑選着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往房間走去。
只是,凌小薰起初以爲那些人的鮮花是要送給那些姑娘們的,卻不想居然都是給她送來的。蓮兒站在門口,很快手裡就拿滿了鮮花,然後跑到凌小薰的面前,甜甜的笑着看着她,“薰姐,這些花都是送給你的。”
凌小薰心裡當然是高興的,上任第一天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這意味着她今後的生意應該會順很多。所以,她揮揮手,讓蓮兒將這些鮮花放在這大廳顯眼的角落做裝飾。
於是,花滿樓很快就變成了真正的花滿樓,滿室的鮮花裝飾着這個屋子,一進門就能叫人瞠目結舌,驚豔不已。
紅的,黃的,白的,紫的,各色各樣的鮮花擺滿了整個屋子,讓原本就流光溢彩的大廳變得華麗十足,即使是不想來找姑娘的人進來了,都禁不住讚歎起來。
而凌小薰一身白色的袍子,就這樣站在樓梯口,含笑看着那些絡繹不絕的客人們。直到……
“薰姐,外面還有很多客人,可是我們的姑娘已經,已經只剩下幾個了……”蓮兒紅着臉,低頭在凌小薰耳邊說道。
“咦?”凌小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才突然想起花鑰之前說的話,這樓裡,貌似只有20幾個姑娘,這麼多客人涌進來,也難怪會不夠人手。
“蓮兒,我們這有幾個姑娘?把她們的名單給我看看,啊,順便標上已經接客的人。”凌小薰扭頭看着蓮兒,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蓮兒很快就將名單送了上來,只是,跟花鑰說的不太一樣的是,這花滿樓可不止20多個姑娘,只是比較受歡迎有20多個。包括一些被冷落很久的,大牌得不願接客的,以及藝妓的話,一共有不下50個姑娘。
凌小薰數了數,藝妓就有10人,有5個是大牌姑娘,其中3個是清倌,兩個是前任花魁。另外還有10個已經被冷落了,許久都沒有出來過,最近兩個月,她們只接了三次客。
看着這些記錄,凌小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來,她是時候該大展身手了。
“蓮兒,去把這10個人叫來。”凌小薰指着名單上那幾個被冷落的姑娘的名字。
“額,是。”蓮兒不解,卻仍是點頭,然後慢慢走出去。
那10個姑娘很快就來到了凌小薰的房間裡,零零散散的站着,面容憔悴,神色黯然。
“蓮兒,讓藝妓出來,先給那些進來了還沒有姑娘伺候的客官解解悶。”凌小薰對蓮兒說完,看着蓮兒點頭出去,這才扭頭審視着這些被冷落的姑娘。
那幾個人被凌小薰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紛紛低頭,有些不明所以。有個膽子大的仰起了頭,冷冷的瞥了凌小薰一眼,孤傲的道,“不知道薰姐找我們來是所爲何事。”
凌小薰看着說話的那人,她一身水藍色的襦裙,臉上略施脂粉,臉上有重重的眼圈,看上去似乎很憔悴。
不只是她,這裡的姑娘都很憔悴,明明一直沒有接客,卻像是日夜被人折磨着似的。
“我想知道原因,你們爲何不願出去接客?”凌小薰開門見山。
“呵,薰姐你是理解錯了吧?不是我們不願接客,是那些客人不要我們。”那藍衣女子冷笑着回答,眼中似乎還帶着一絲厭惡。
“讓我來說吧。”凌小薰冷笑,起身淡淡的看着她們,“林媽媽不管你們,願意養着你們,我可不願養着不幹活的人。你們根本就不是沒有客人要,只是不願接客,所以想方設法的讓客人討厭。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莫不是有心上人了?爲了那所謂的心上人,所以不願被別人觸碰?”
她剛剛在名單上都看到了,這些人的記錄很清楚。她們在這花滿樓已經兩年了,但客人幾乎都是固定的,每次都是那幾個人來點她們,甚至幾乎都是同一個人。冊子裡沒有記錄那些客人的真名,但是都會有個代號,例如,李公子,張公子,藍少爺之類的。但是,最近半年,她們固定的那幾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們零散的接了一些客人,之後就出現了被冷落的情況。
於是,凌小薰推測,這些人若不是愛上了那個固定的客人,就是因爲他們的原因,不願再接客。
聽完凌小薰的話,所有人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驚慌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那個藍衣女子很快就冷笑着,上前一步道,“薰姐這是什麼話,我們都是青樓的姑娘,何來潔身自愛之說?”
“呵,既然沒有,那麼你們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呢?藍玫瑰?”凌小薰笑着,語氣帶着一絲挑釁和玩味。
藍玫瑰愣了愣,扭頭,道,“我沒有必要跟你彙報。”
“是沒有必要麼?別忘了,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凌小薰冷笑。
藍玫瑰的臉色終於變了,不甘心的瞪了凌小薰一眼,“你想怎麼樣?”
“要麼,告訴我不接客的理由,要麼,乖乖出去接客。今日客人可是爆滿了呢……”凌小薰笑着,儀態萬千的伸手撫了撫耳邊的青絲。
“我們說了,你就可以讓我們不接客麼?”一個穿粉色衣衫的女子擡眸,咬着下脣固執的看着凌小薰。
凌小薰微微一愣,而後笑道,“那得看你們的理由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了……”
她雖然愛錢,但她也只是個女人,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理由說得過去,她自然不會勉強這幾個姑娘去接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