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間常態

浩浩帶着阿涼他們到了水庫,匆忙的跑了下去,前面有一處房屋,往下面走有些坡道,阿涼趕緊伸出手牽着林若,生怕她摔下去。

“媽!”

“媽!”

“涼舅舅回來了!”

“你說誰啊!”

“就是三家公家的涼舅舅!”

“真的嗎?!在哪裡啊?!”樑問梅激動的問道。

“嗯,已經到門口了。”

樑問梅被浩浩拉着出來,正好看到阿涼和林若走進院裡。

“阿涼!”

“梅姐!”

“真的是你啊!”

阿涼伸出手將樑問梅緊緊的抱在懷裡。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樑問梅注意到身後的林若,趕緊起身擦了擦眼淚說道:“阿涼,這是…”

“她是…”

“你好,我叫林若,叫我小若就好。”林若趕緊將手裡的袋子遞給樑問梅。

“回來還拿什麼東西啊!”樑問梅趕緊將東西接住說道:“小若,快進屋吧!”

“浩浩,快去後山叫你爸回來,讓他去跟你家公他們說一下,你涼舅舅回來,還帶了…你舅媽回來。”

“啊!”林若張了張嘴。

阿涼伸出手扶着林若坐下來,將林若腳上的運動鞋脫下來,從揹包裡拿出來了毛絨絨的鞋子給林若穿上,又拿了外套給林若披上。

“山裡有些涼。”

阿涼拿着林若的運動鞋去院子外,將泥土用樹枝除掉,然後將鞋子放在磚塊上面晾着。

粱問梅端來了瓜子和糖果說道:“小若,吃瓜子。”

“謝謝!”

“阿涼的老房子…”

“哎,山裡就是這樣,沒人住的房子很容易塌的。”

“阿涼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長高了,也成熟了,模樣倒是一點都沒有變,難怪浩浩一眼就認出來了阿涼。”

“小若是做什麼的?!”

“嗯…”

“小若是設計師。”阿涼走了進來,拿凳子坐在林若的身邊。

“設計師好啊,不用風吹日曬。”

“對!對!”

“阿涼回來了啊!”說話的樑問梅的父親,也就是阿涼的大伯。

樑問梅趕緊起身扶着父親走了進來。

“大伯!”

“回來就好。”大伯眼含淚水的說着。

“你大伯孃走的時候還惦記着你。”大伯說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了。

“阿涼哥!”

“桃子,都長這麼大了啊!”桃子是七叔家的女兒,比阿涼小了三歲。

桃子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小女孩,有些害羞的樣子。

“快叫舅舅!”

“舅舅。”女孩奶聲奶氣的喊着。

一瞬間,屋裡進來了很多人,林若將凳子靠在牆角,浩浩來到林若的身邊,伸出手扯了扯林若的衣服。

“小若姐姐,跟我來!”

林若擡頭看了看阿涼,還是起身跟着浩浩去了外邊。

“小若姐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叫什麼姐姐,要叫舅媽!”說話的是浩浩的姐姐霜霜,上來就打在浩浩頭上。

“舅媽好!”

林若將運動鞋換上,跟着浩浩和霜霜從屋後面的臺階上山去了。

“舅媽,快看!”

“哪裡是什麼地方啊?!”

“那是條吊橋!”

“等修好了,以後我們去學校就不用再繞圈圈了,能節約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

“舅媽,你和舅舅結婚了嗎?!有沒有小表妹!”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

“舅媽,我們去山裡摘蘑菇吧,而且山裡還有好多果子!”

霜霜趕緊說道:“不能去山裡的,山裡有一個瘋子!”

“她不是瘋子!”浩浩和霜霜爭論着,阿涼走了上來,伸出手扶着林若,林若擡頭看了看阿涼。

“她們好像挺喜歡你的。”

“舅舅,山裡的那個瘋子你也認識,好像是你小時候的夥計。”

阿涼的臉色有些微變,林若正好拿出手機看了看,原來是雲雀發來消息,說蕭恩去過古城了。

“這裡有些涼,先回去吧!”阿涼伸出手扶過林若的胳膊,上山的路是用石頭堆起來的,所以不太好走。

“以前你回來過嗎?!”

“沒有!”

“以前太忙,這次也是趁二爺去了西安,放了我幾天假。”

林若聽到二白兩個字,臉色就暗下去了。

“阿離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

“阿涼哥,快看誰來了!”

“太爺爺!”

林若注意到,一個頭發發白的老人被人扶着走了過來,阿涼趕緊上前跪下身來說道:“太爺爺,孫兒不孝!”

“涼兒…快起來吧!”老人扶着阿涼起身來。伸出手拍拍阿涼的褲子。

“還能見到涼兒,我老頭子也值了,要是去你太奶奶身邊,我也有交代了。”

“太爺爺!”阿涼趕緊起身扶着老人。

“這姑娘我好像在哪見過!”

“這是小若!”

“哦哦哦。”

林若趕緊過來和阿涼一起扶着老人家進入屋裡,院子裡都站滿了人,都是聽說阿涼回來了,來看看這些人都老了當年阿涼走的時候纔不到十歲,如今快四十了,這些人也不再年輕了。

“當年你帶涼兒走了,現在你陪涼兒回來,這可能就是緣分。”

“爸,你老糊塗了,這是小若,不是當年的…”

老人有些激動起來了,粱問梅趕緊扶着父親坐下來。

“我還沒有老糊塗呢?!”

林若看了看阿涼,阿涼點點頭。

“當年帶走阿涼的人和小若確實有些像。”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

“是啊!是啊!”

有人一說起來,外邊的人也趕緊說起來了。

“我還以爲這小子被人拐賣了,沒想到現在出息了啊!”

“阿涼!”聲音帶着好悽慘。

“快回去吧!”

林若起身,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跑了進來,身上的衣服髒爛不堪,所有人都趕緊避開他,還有人拿棍子起來想要打她。

“住手!”林若喊道。

“你爲什麼要打她!”

“她是瘋子,萬一…”

“她是瘋子,會咬人的!”

“她不是瘋子,她是敏姨!”

樑問梅趕緊將浩浩拉進屋裡去,緊接着就聽到浩浩的哭聲。

“阿涼,你終於回來了!”女人進入屋裡,就這樣盯着阿涼,突然抓住林若的手說道:“你快救阿涼,他會沒命的!”

女人突然跪在林若面前說道:“謝謝你救了阿涼。”

“她見誰都是這樣說的。”突然有人說道。

可有人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跟人說謝謝。”

林若扶着女人起身來說道:“阿涼他已經沒事了。”

“阿涼沒事了!”女人突然笑了起來,轉身高興的跑了出去。

阿涼來到林若身邊,扶着她坐下來。

林若突然趴在阿涼的肩膀上說道:“她的身上都是傷,爲什麼他們連一個瘋了的人都沒有辦法容忍。”林若突然流淚了,因爲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因爲失了聲,被人欺負的時候,就像剛纔那個瘋女人一樣。

“阿離!”

“這是人間常態!”

“人間常態!”林若一字一句的說道。

“涼哥回來了啊!”

阿涼擡頭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他們正是阿涼小時候的夥伴樑博和樑飛,也是七伯家的兩個弟弟,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可是他們的模樣沒有怎麼變化。

“阿博!阿飛!”

林若伸出手擦了擦眼淚,起身來。

“快叫你涼叔!”

“這是…”

“這是桐桐,這是淺淺。”

“都是你家的啊!”

“對啊!”

“涼哥,你呢?!”

“這是林若!”

“你好!”樑飛趕緊伸出手來,阿涼伸出手握了過去說道:“你們叫她小若就好了。”

“哎呀,涼哥這簡直是護妻狂魔啊!”

“小若嫂子這是怎麼了?!”樑飛注意到林若眼角通紅,趕緊問道。

“我沒事的。”林若揮揮手說道。

“涼兒!”老人突然醒過來喊道。

“太爺爺也在啊!”

阿涼趕緊走了過去,老人從包裡拿出來了一個袋子,包了一層一層的,最後拿出來了一個木頭手鐲,揮揮手,試意林若過去。

林若看了看阿涼,卻還是走了過去。

“這是阿涼的媽媽留下來的,他媽媽是木裡藏族嫁到我們這裡的,走的時候阿涼還小,就讓我們代爲保管,說是給阿涼媳婦的。”老人將林若的手拿了過去,戴在手腕上說道:“這手鐲現在終於送出手了。”

“謝謝太爺爺!”阿涼趕緊說道。

“謝謝太爺爺!”林若隨及說道。

“啪啪啪。”緊接着就是一陣鼓掌聲。

“吃飯了!吃飯了!”

“吃飯了!”阿涼扶着林若往院子走去。

“吃了飯我帶你去看看那棵大樹,不知道還在不在。”

“嗯。”林若點點頭。

“涼哥,讓小若嫂子跟我們一桌吧!”說話的是初柔,她是樑博的媳婦,帶着淺淺正好走過來。

“那…”

“沒事的,涼哥,你和阿博他們好久都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說了,小若嫂子我會照顧的。”

阿涼伸出手挽了挽林若的頭髮說道:“那你和她們一起吃飯,不能喝酒的,這涼山的酒太烈了。”

阿涼是一刻都不想和林若分開,之前林若和浩浩出門了,趕緊找了藉口出來找林若。

“好!”

“舅媽!”淺淺伸出手拉着林若,梧桐也趕緊走了過來,伸出手拉着林若過去坐。

“小若嫂子!”桃子趕緊揮揮手喊道。

“小若嫂子,我們這裡啊靠近大山,肯定沒有城裡的好,可是吃的用的都是很乾淨,你不要嫌棄就好了。”

“不會的。”林若笑了笑。

“舅媽,你嚐嚐這個蘑菇。”霜霜夾着菜放在林若碗裡。

“謝謝!”林若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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