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冷冷瞪着她。眼底,迸射出的寒意,彷彿要將景琉雨凍僵一樣。
“你鬧夠了嗎?”喝了一句,璃月冷冷的將脣上的血擦掉。
景琉雨在怒意上,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璃月的眼神震得驚了一瞬。
但很快的,她又豎起渾身的尖刺來。
“是我在鬧嗎?”她厲聲質問,“景璃月,是不是你真把自己當季夫人了?你唆使擎川和我離婚!是不是?”
“你莫名其妙!”璃月不甘示弱,“我從來都不知道季擎川想要離婚。當初是你求我讓我替你生孩子,現在你倒打一耙,不覺得很可笑嗎?”
兩個女兒的爭執,聽得一旁的景孔武一頭霧水。
小女兒替大女兒生孩子?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兩位警務人員要勸架,卻被兩個女人對峙的寒意所阻攔。
璃月望着景琉雨,“姐,你別再鬧了,我也累了……這個孩子……”
她很想像從前那樣,乾脆的說,不要就去醫院拿掉。
可是……
手輕輕擱在小腹上,恍惚間似乎能感受到裡面的跳動。
耳邊,忍不住浮出季擎川說的那句話——
孩子安然生下來後,他便動手術……
心,立時痛如針扎。
多餘的話,她居然說不出來,只覺得喉嚨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樣,讓她窒息。
“怎麼?不捨得把孩子拿掉了?你根本就是愛上了擎川!”景琉雨抖着手,指着璃月,嗓音尖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璃月有些心虛的別開臉。
落在小腹上的手,卻隱隱顫慄。
“景璃月,我告訴你……”琉雨嗤笑的看着她,“你別以爲擎川是真的愛你,事實上,從始至終他都在玩弄你,玩弄你景璃月!”
璃月滿頭都是霧水。
在她看來,此刻的景琉雨有些精神失常,說出來的話,讓她完全都聽不懂。
季擎川玩弄她?
‘景璃月’這三個字,都不曾在他生命裡出現過,何來的玩弄?
當然……
他算計父親,利用了她,這算是玩弄,可是,這不也是掛着她景琉雨的名號嗎?
“你真以爲他從來都不知道你是誰?”
景琉雨嗤笑。
彷彿在笑她的愚蠢。
璃月微微斂眉看着她。
“你什麼意思?”
“從始至終,她都知道你不是我景琉雨!你是景璃月!”
璃月不可思議的瞠目瞪着景琉雨。
而後,又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你騙人,他怎麼可能知道?況且,若是知道,爲什麼他從來不曾問過我?”
璃月怎麼也不相信。
景琉雨冷嗤,“他爲什麼要問你?這一切都是他主導的遊戲,他會傻乎乎的告訴你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璃月高聲叫起來。
明明什麼都還沒聽懂,可是,卻有種不祥的徵兆。
心裡,跳得很快,擰得也很痛。
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再天真了!從最初開始,要你代替我生孩子的,原本就不是我!是季擎川!”
景琉雨尖刻的聲音,說出這個讓璃月呆住的事實。
璃月有些懵的看着景琉雨。
這明明是一個很荒唐,很荒唐的事。
可是……
爲什麼,心裡卻忍不住要相信?
“你以爲季擎川是傻瓜嗎?我們的個性、氣質,哪怕是聲音都大相徑庭,他會察覺不出來?”
看着璃月越來越蒼白的臉,景琉雨說得越發的亢奮。
如果當真自己不能和季擎川在一起,那麼……
這該死的兩人,也別想好好過!
“當年媽爲什麼會突然出事?爲什麼就算你找慕念念都沒有用,現在知道了嗎?因爲都是他季擎川下的手!慕念琛再有實力,他也得顧及他兄弟!”
景琉雨一連串的話,就向一個個驚雷從自己頭頂上轟轟的滾過去。
璃月的臉,慘白得毫無血色。
她腳步有些發軟,往後退一步,靠在長桌上。
蒼白的手指緊緊摳着桌沿,才勉強穩住自己,讓自己沒有倒下去。
這樣的真相,太殘忍……
殘忍得,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嗓音艱澀得就像蒙了一層巨大的灰。
心頭,痛如刀攪。
萬萬沒有想到,從最初,這就是一個陷阱……
“你得去問他。”
景琉雨冷冷的回答。
事實上,現在她也想知道爲什麼。
以前沒仔細想過,只以爲他當真是想要個孩子。
可是,現在看來……
一切,似乎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璃月突然揚起臉來,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盯着景琉雨,那眼神裡夾雜着濃濃的恨意。
“從一開始,你就和季擎川一起挖個陷阱,讓我往裡面跳?”
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她卻哭着來求自己,促成這一切?
這到底是什麼姐姐?
璃月心裡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卻聽到景琉雨冷嗤,“景璃月,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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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