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罪魁禍首,罪有應得!”
冰冷且毫無溫度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霍炎鈺一拳重重揍過去,捏住他下頜,將炎致遠嘴角流血的臉擡起來,目光陰鬱,“想死,好,我成全你!”
炎致遠瞪着眼睛。
他修長有力的長指摸上炎致遠脖子,腦海中浮現出裴清歡瘦弱不堪的身體,雙手用力掐住。
胸口憋住,喘息不過氣兒,炎致遠腫脹的臉龐漲紅,又夾雜着青紫,看起來很駭人。
霍炎鈺薄脣緊抿成一道直線,手背上青筋凸起,一點一點加力。
而慕容離就站在一旁,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就像是在看戲,看熱鬧。
眼眶泛白,眼珠子向外凸出,令人不寒而慄,炎致遠臉扭曲的異常難堪。
等到炎致遠暈厥過去後,他才慢悠悠的上前,將衣領中的絲帕遞過去。
接過,霍炎鈺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如同碰了什麼髒東西。
“力氣夠大啊,竟然能把一個正值青年的男人給掐暈……”慕容離評頭論足。
喉結不斷上下翻滾,霍炎鈺沒有滿足,這並不足以解他的心頭之恨!
“好了,差不多就到這裡,清歡在醫院等你,我也該休息睡覺……”末了,慕容離着重解釋,“美容覺,親愛的,請。”
瞥了他一眼,霍炎鈺離開。
等他離開沒有多久,炎致遠醒過來,當看到眼前所處的環境後,臉色發白。
房間原本就不大,此時已經被動物給包圍。
幾條異常兇猛的藏獒,正在呼哧呼哧喘氣,紅色舌頭向外吐的很長,口水還在不斷向下流。
除此之外,還有一玻璃鋼的蛇……
他被圍在正中間,身上毛孔都張開,不過想到姐姐,又咬牙,倔強的坐在牀上。
“膽量還不錯……”慕容離嘴角蓄着優雅的笑,雙手優雅輕拍鼓掌,“不過,你的膽量對於我們寶貝來說,它們顯然不放在心上。”
幾隻藏獒看到他,異常開心,尾巴狂搖。
大手輕揉藏獒頭,慕容離端過來一杯咖啡,味道濃郁,散發着強烈香氣。
想了想,他又折身走出去,再返回時,拿着一瓶烈酒。
擰開,將咖啡與烈酒混合倒在一起,又夾雜了一些別的東西,攪拌均勻後,強硬捏住他鼻子,灌進去。
味道怪異而劇烈,再加上慕容離又不是溫柔的主兒,所以炎致遠被灌的眼睛,鼻子裡,全部都是。
他掐住自己頸間劇烈咳嗽,目光狠狠地盯着慕容離。
他也是傷害姐姐的罪魁禍首,可惜的是,他沒有把他給弄死!
不過,面對他這樣的變態,他是絕對不會求饒的。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管家走進來,穿着英國式的燕尾服,面容嚴峻,“少爺,警察來了。”
慕容離挑眉,“警察?”
“是,還有一羣記者。”
“真掃興……”他狹長眉眼微向上揚起,起身,走出去。
別墅大門打開,便立刻被一羣記者和警察包圍在其中。
炎冰卿站在一旁,天氣還沒有到秋天,可她感覺到渾身上下泛出一陣遺憾,刺骨的冰冷。
“慕容先生,聽說你把罪犯私自從警察帶到你的別墅,請問有沒有這回事?”
“慕容先生,罪犯和你是什麼關係?”
“請問您把他帶到別墅有什麼目的?”
提出問題的全部都是記者,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將話筒遞到慕容離面前。
自從慕容離來到A市以後,就有不少媒體想要採訪,不過都沒有機會,他是英國的皇室貴族,想要採訪,難於登天。
依舊是優雅紳士的範,他臉上帶着迷人微笑,一舉一動之間都是紳士,“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問他一些問題。”
騙子,說謊,炎冰卿狠狠地瞪着慕容離,很想把他臉上那張面具給揭開。
可是,她不能!
去了警局,警察根本不理會她,沒有辦法,她只好重金買了媒體,通過媒體把事情散佈出去,知道的民衆越來越多,譴責聲也越來越多。
最終,警局迫於無奈,纔過來打算帶炎致遠。
當然,透過媒體宣傳出去的事實,她也沒有隱瞞,承認炎致遠對裴清歡下毒,可是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炎致遠的確是罪犯,做出來的事情不能饒恕,但是也應該由警察來處理,而不是私自帶離。
兩分鐘後,炎致遠被帶出來,不過捂的很嚴實,戴着帽子和口罩。
他那張臉被霍炎鈺揍的根本沒有辦法看,鼻青臉腫,發青發紫。
……
醫院。
透過電視,裴清歡看着屏幕上的畫面,神色淡然,沒有起伏。
“他不會好過……”霍炎鈺目光落在她臉上,“你現在遭受了什麼折磨,他現在同樣也是,藥量要重很多,即使回到監獄,也好不到哪兒去。”
“誰給他下的毒?”
“慕容離。”
裴清歡點頭,這的確像是慕容離的做事風格,她有些想去衛生間,但身體在輪椅上動了動,根本起不來。
眉眼低垂,她靜靜地望着雙腿,現在,連站立都沒辦法做到了嗎?
副作用越來越多,沒有辦法站立,也沒有辦法吃東西,胃疼,整天整夜睡不着。
病毒像是魔鬼一樣糾纏着她,而她憋着一口氣硬撐。
正在失神間,身體突然騰空,她詫異望過去,只能看到男人完美堅毅的下巴,他扯動薄脣,問她,“想去衛生間?”
“嗯。”她點頭,對於他的舉動,彆扭,不自然。
把她帶到衛生間,彎腰放在馬桶上,甚至還親自動手給脫下褲子,守在旁邊。
生性,裴清歡是驕傲的,此時很難堪,“你出去。”
她有多麼孤傲和清冷,他是知道的,不想惹她生氣,離開,“我就在衛生間外等你,有事叫我。”
她沒有叫他,把褲子提起來,用了整整十分鐘。
霍炎鈺把她抱到牀上,陪了一會兒,到寶兒放學的時間後,他離開接寶兒。
然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炎冰卿。
她也瘦了不少,站在病房,和裴清歡四目相對,身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