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規劃好行程,預約好修煉室,林煌打算這兩天就乾脆留在鐵拳庇護所修行,以便接到死神鐮通知的時候可以隨時出關。
他這邊剛訂好修煉室,關掉預約頁面,身前便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就是邪林?”
聽到聲音,林煌嚇了一跳,擡頭一看,距離自己身前不到三米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了一個人來。
這人穿着一件黑紅相間的長款外套,衣領高高豎起,脖子上還戴着一條黑色圍巾。他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雖是一頭白髮,模樣看上去卻像是隻有十五六歲少年。
但只是一瞥,林煌便心頭警鐘長鳴。
他沒有感應到這名“少年”是如何出現的,甚至直到現在,自己親眼看到他了,領域對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彷彿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甚至於,林煌壓根無法感應到對方身上的任何氣息,彷彿他只是空氣。
眼前的這名“少年”,絕對不是他表面看起來這麼年輕!
高等序列的真神,還是天神?!
如果是天神的話,是不是已經看穿了我秩序神具的僞裝,知道了我是人類?
這傢伙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腦子裡瞬間轉過千般念頭,林煌還是面上鎮定地開口了。
“沒錯,我就是邪林。”
他知道否認沒用,對方能夠找到自己,說明對方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且,眼前這名“少年”極有可能是天神級強者,在他面前撒謊,只會引發不愉快。
“呵,回答得倒挺爽快。”白髮“少年”淡淡一笑,“就不怕我是上門來找麻煩的?”
“以前輩的實力,若真是上門來找麻煩的,我想逃也逃不掉。所以承不承認自己的身份,都沒有太大區別,還不如坦誠相對。”聽到對方問話,林煌這才鬆了口氣。對方既然這麼問了,那麼大概率不會是真的來找麻煩的。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說假話。我討厭撒謊的傢伙!”白髮“少年”說完,自顧自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擡頭瞥向了林煌,“坐下聊吧。”
林煌聞言點了點頭,也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知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
白髮少年笑着開口了,“你不是不久前提交了死神鐮的任務嗎?我是來複審的人。”
林煌聽了一挑眉頭,工作人員之前說的負責複查的專家一般會在24小時之內趕到,最長可能需要72小時,而且到時候會通知自己前來複審。但這纔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這“少年”就已經主動找到了自己,死神鐮那邊也沒有來任何通知。
林煌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我還沒有接到死神鐮的通知,告訴我複審的專家已經到了。”
“少年”聽了眉頭微挑,直接打開了自己的死神鐮後臺頁面,投射了出來。
“自己看吧。”
林煌只一眼就瞥見了對方賬號下認證的代號——葬天!
他頓時眼瞳一縮,這個代號他可並不陌生。
在加入死神鐮的第一天,他就在死神鐮的金鐮排行榜第一位看到了這個代號。
葬天,站在第九秩序絕顛的天神!
整個死神鐮最接近七名血鐮的超級強者!
林煌腦子裡也滿是詫異,爲什麼這個地位僅次於死神鐮七名首領的超級強者,會親自前來爲自己複審。
“走正常流程的話,你的任務再怎麼樣也要到明天才會有人來複審。我是剛剛在論壇裡看到關於你的帖子,恰好人又在附近,就順道過來看看。”葬天隨口解釋了一句。
雖然這個解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林煌並不買單,他可不認爲以葬天的身份會無緣無故跑來複審自己的任務。
只因爲距離近,就順道來給一個新加入沒幾天的黑鐮成員複審任務?
鬼才信這種話!
林煌也懶得揭穿對方。既然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交給對方複審自然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林煌也留了個心眼。
他只取出了緋色蟻后的蟲屍,並沒有將幾具蟲屍全部取出來。
葬天對此倒也沒什麼意見,他只一眼掃過蟲屍,然後神念一番掃描過後便點了點頭。
“可以了,蟲屍是真的。”
林煌正準備取出第二具蟲屍,卻見葬天一擺手道。
“剩餘幾具不用取出來了。鑑定一具就夠了。”
“蟲屍不用交給你嗎?”林煌有些詫異地問道。
“不用,我這邊直接審覈通過,你明天自己上交到當地駐點就行了。”葬天搖了搖頭。
“所以,這樣就可以了?”林煌沒想到複審通過得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順利。
“一具蟲屍罷了,神念一掃便知道是不是真的。”葬天說完,又扭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煌,“你的戰力等級倒是有些奇怪……”
聽到這後半句話,林煌心裡咯噔一下。
“算了,不說這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林煌微微點頭,“前輩請說。”
“這幾隻蟲王蟲後,真是你殺的嗎?”葬天目光宛若實質般落在林煌身上,眼神彷彿能夠看透一切。“我不需要知道獵殺的任何過程和細節描述,我只想知道是或不是!”
林煌只覺得在這雙眼睛之下,自己完全藏不住任何秘密。
“算是吧。”
思忖了片刻,林煌給出了這樣的回答。雖然是神俑戰魂動的手,其實也算是自己殺的。
葬天又盯着林煌看了片刻,“希望你沒有撒謊。”
只是稍稍警告了一句,葬天又接着說道,“過幾天可能會有人聯繫你,需要你完成一項難度極大的任務。如果緋色蟻后這幾隻蟲王蟲後不是你殺的,我勸你最好拒絕這個任務。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好自爲之……”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葬天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如同來時一樣,沒有讓林煌察覺到絲毫痕跡,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林煌自己的幻覺。
“難度極高的任務?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有多高……”坐在沙發上的林煌微微扯起了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