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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珏和阿吉,兩個當今世界的絕頂高手,這兩人的戰鬥可以說是人類最強者的交手,可惜觀衆沒有一個人類,周圍幾十個魔神看着這場戰鬥。
阿吉手持着一把苗刀,雖然面對韓珏手中的噩運之刃,但他一點都沒有膽怯,這也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場大戰,師出同門,到底誰更強!
韓珏一改往常以靜制動的招數,一擺手中的寶刀,直接朝阿吉衝了過來,迎面就是一刀,一道寒光大亮,照射着大半個廣場,這噩運之刃一旦發動起來,確實威力驚人,周圍的魔神都嚇得連連後退。
阿吉看着一刀襲來,他的本能判斷出這一刀的威力不是他手中的苗刀可以抵擋,於是下意識的飛退,一退就是十米,瞬間朝後面移動了十米的距離,這種身法要是被其他的人類強者看到的話, 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人的眼睛是長在前方的,下肢的關節也決定了人類是註定向前移動的,如果是倒退的話,那是違背了人體結構力學的,所以人類倒退的速度絕對沒有前進那麼快。
但阿吉的這一退十米的身法,絲毫不比韓珏衝過來速度慢,他就像天生是一個向後運動的生物一樣,這種古怪神奇的身法已經無視了人體的方向感,可以自由的朝任何方向移動,這是最頂級的輕功。
而韓珏絲毫沒有吃驚,他保持着持刀的姿勢不變,繼續追擊十米,腳下加力,這一次速度更快,手上噩運之刃光華絲毫沒減。
阿吉不慌不忙,雙腳點地,仍然避開正面交戰,繼續向後飛退,這一次速度竟然更快了,一退就是二十米!這種速度已經可以讓其他的人類大驚失色了,這種動作幾乎已經是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了。
韓珏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刀尖一顫,繼續向前追擊,這一次他的速度幾乎快到極限了,就如同一道閃電般朝敵人衝去。
阿吉再退!一退五十米!
就連旁邊觀戰的魔神們都看呆了,這種戰鬥方式真是極其獨特,兩人還沒有交手,但阿吉已經退了八十米,韓珏連續三刀跟進,阿吉卻避而不戰。一個追擊,一個後退,兩人一進一退,卻沒有過招。
當韓珏再次追進的時候,他丹田中的一口氣已經用盡,必須再提一口真氣,手上和腳下也就緩了緩,雖然這只是一個換氣喘息的時間,在普通人眼裡只是短的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個瞬間,但在他們這種高手眼中已經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了。
阿吉也是和韓珏同一個等級的高手,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任你武功再高,也有內息用盡換氣的一瞬間,阿吉從一開始就是做着這樣的打算,他在等待韓珏換氣的那微小的一瞬間。
於是阿吉抓住了這個微小的瞬息之間,出刀了。
這是阿吉第一次正面出刀,只見他手中的苗刀輕輕一遞,動作看起來雖然很慢,但那刀就好像幾百年前就在那裡一樣,離韓珏的胸口只有三寸之遙!
當韓珏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目光一閃,手中的噩運之刃一擺,迎上了苗刀,雖然手上真氣不足,但憑藉着多年用刀的經驗,和這寶刀本身的品質,他做出了最快的反應。
噩運之刃和苗刀碰到一起,濺射出一簇火花,阿吉手中的苗刀雖然比不上噩運之刃,但畢竟他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的,手上的真氣充盈,力道十足,噩運之刃不能抵擋這苗刀上的真氣。
苗刀就這樣硬頂着噩運之刃,刺進了韓珏的胸口,深達一寸。
阿吉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尖入體的那種冰冷,一股真氣從他手上傳入了苗刀,再進入了韓珏的胸口,這一刀雖然入體不深,但刀上的真氣卻比刀本身更加具有殺傷力。
“七絕勁!傷離別。”
韓珏在刀尖入體的一瞬間,感到胸口不是被一柄刀刺中,而像是被一柄燒紅的烙鐵刺中一般,整個胸口像着了火一樣,火辣辣的疼,這種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就像烈焰焚身,換成普通人早就疼的暈過去了。
但韓珏不是一般人,所以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而冰冷。右手一抓,居然生生的將苗刀抓住了!
苗刀的刀口鋒利無比,瞬間就切開了韓珏的手掌心,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但韓珏絲毫不放手,右手如同鐵鉗一樣牢牢的抓着苗刀,苗刀再也無法進入一分。
阿吉頓時感覺刀身上一股透心的冰涼傳到了手臂,這種冰涼的感覺順着手臂進入了他的身體,整個身體如墜冰窖。
“七絕勁!春秋雪。”
身爲同門師兄弟,阿吉自然知道韓珏的內功,正是和他的內力相生相剋的,一個至剛至陽,一個至陰至柔。
阿吉連忙運氣抵擋入體的真氣,但他在這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爲什麼韓珏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比他強,因爲韓珏修煉的這種內力已經讓他的性格冰冷的不像人類!
這時阿吉眼中的韓珏冰冷的如同冰雕,完全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感情,就像一尊地獄的死神降臨,沒有痛苦,沒有恐懼。
“韓珏就是爲殺戮而生的機器,他最適合修煉七絕勁中的春秋雪,一般人修煉這種內力要麼自宮成爲陰陽人,要麼就會變成瘋子。但韓珏天生的冰玉之體,最適合修煉這種最高深的內力,所以他的修爲這一輩子都會在你們之上。”
阿吉腦中突然想起來十幾年前他們的師傅,寧重在一次喝多酒之後,說出來的話。當時他們四個都認爲那是寧重的酒話,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時隔十幾年之後,阿吉親身體驗到了他和韓珏的這種天生的差距。
“師傅說的沒錯,他的天賦是我們四個中最高的。”阿吉的身體再變得僵硬,甚至連思維都變得緩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寒氣入體造成的。
接着阿吉就看到韓珏左手的噩運之刃向他頭上劈下,而他此刻已經沒有反應過來的可能了。
當看到噩運之刃在韓珏的左手中時,阿吉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韓珏故意的!
韓珏並不是左撇子的,他一向是右手使刀,今天卻用的左手,這是因爲他一開始就看穿了阿吉的算盤,韓珏一直將自己最強的真氣聚集在右手上,用來抓住自己的苗刀,而左手持刀只是一個幌子,而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看來自己能刺中韓珏,也是對方故意爲之,並不是自己的計劃得逞。
阿吉瞬間就絕望了,他不論在內力修爲上,甚至在戰鬥技法上,都完敗給了韓珏。而這種級別的高手交手,一個分神都是致命的,更何況是一個意志絕望的人,他此刻幾乎是放棄了抵抗,眼睜睜的看着噩運之刃劈向自己的頭頂。
“大局已定,艾麗莎,我不能給你報仇,我們在另一個世界裡見面吧。”
阿吉閉上了眼睛,收回了自己所有的真氣,等待着死神降臨。
但頃刻之後,阿吉只覺得周圍靜悄悄的,任何聲息都沒有,自己死了嗎?
睜開眼睛之後,阿吉詫異的發現韓珏的噩運之刃已經收回了,而且自己體內那股冰冷的真氣也褪去,身體恢復了知覺。
韓珏輕輕將苗刀從自己胸口拔出,然後看了看阿吉,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阿吉愣了半晌,然後衝着韓珏的背影大喊:“爲什麼不殺了我!你明明已經贏了!”
韓珏站住,回頭說道:“既然已經贏了,殺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阿吉不敢置信的說道:“難道你不爲艾麗莎報仇了?當年可是我和朗姆一起策劃的那件事,要不是我們,艾麗莎也不會死。”
韓珏看着阿吉,緩緩的說道:“在剛纔我確實想殺了你,但你知道嗎,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殺了你並不是最好方式,讓你帶着悔恨和負罪感活下去,一輩子忍受內心的折磨,纔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阿吉頓時楞住了,這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韓珏,他認識的韓珏是個鐵血無情的殺手,是個地獄修羅,死在韓珏刀下的亡魂成千上萬,他可不是一個有憐憫之心的人。他爲什麼沒有殺他?難道真的是看穿了自己內心的痛苦?讓自己痛苦的這樣活一輩子?
“你難道不怕我再找你報仇?”阿吉問道。
韓珏冷哼一聲,說道:“我能打敗你一次,就能打敗你第二次,而且你從來沒有贏過我。你覺得有那個可能的話,就儘管來吧。”
韓珏並不是囂張狂妄,像他們這種境界的高手,武功的高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到了,更加重要的是心境,也就是自信心。像他們這種高手,戰敗之後如果被敵人殺死倒也罷了,如果沒有被殺,那對自信心將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自信心受損,那對自己的武學修爲影響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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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吉本來就對戰勝韓珏沒有絕對的自信,而這次慘敗,更加讓他信心全無。可以說從此之後,他跟韓珏交手的信心都已經蕩然無存了,而韓珏本來就極度自信,此次獲勝之後不殺對手,更加顯示了韓珏在氣勢上的壓倒性優勢。
這種看不見的隱性因素對高手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也就是說,經此一敗,韓珏和阿吉之間的差距再次拉大了,阿吉的信心受挫,修爲會降低,而他也成爲了韓珏的一塊磨刀石,讓韓珏在一戰中提升了信心,讓韓珏在武道修爲上更進一步。兩人一個退步,一個進步,已經相差了一個檔次,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了。這輩子阿吉想打敗韓珏都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阿吉也沒有再跟韓珏交手的膽子了。
阿吉頓時信心和信念全都崩潰了,無論是武功還是爲人上,他都是一敗塗地,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孩子。
韓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自己去向艾麗莎請罪吧。”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韓珏走了幾十米之後,只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叫。
“韓珏,我們地獄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