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霏霏回孃家跟家人團聚去了,而林瑤也因爲快要結婚了,也想去祭奠一下父母。
不過她和饒以哲還沒有結婚,因此不便帶着他。所以只是約了甄印輝,兩人一起去替爸媽掃墓。
這天的天氣依舊清冷,天上漂浮着幾朵淡淡的雲,林瑤手裡捧着鮮花,跟在甄印輝的身旁走向墓地。
記得父母去世時兄妹兩個已經成年了,即便如此,還是會覺得少了父母就少了依靠。
那會兒林瑤把甄印輝當做自己的依靠,而甄印輝也知道父母去世,自己應該擔負起責任,不僅是給甄舒柔依靠,而且要扛起甄氏。
林瑤雖然從小就聰明,學識淵博,但終究是個女孩,她想,如果父母去世時沒有大哥的話,她可能會不知所措。而且,長兄如父,所以,林瑤纔對甄印輝有着很濃厚的感情,不僅僅是哥哥那麼簡單,還對他有着對父親一樣的尊敬。
甄印輝和林瑤並排走着,一邊走一邊說着話兒。
“你之後有來給父母掃過墓嗎?”甄印輝隨口問道。
林瑤點了點頭,說道:“每年清明節還是會來,但是怕碰見你,所以才故意錯開時間。”
甄印輝側着頭,有些奇怪地問林瑤:“你當初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告訴我你是舒柔啊,如果你當時說了,不就沒後面那麼多事兒了嗎?”
林瑤苦笑着搖搖頭,說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我的狀態,我只覺得受到了欺騙,我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所以當我發現自己還活着時,就決定要以新的身份來活,不想再當那個受欺騙的甄舒柔了……”
甄印輝恨恨地說了一句:“都是饒以哲那小子,我真不明白,你當時受了那麼大的欺騙,後來怎麼還能原諒他!”
林瑤想了想,說道:“可能這就是命中註定的吧,也許我們的名字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註定我們這輩子不分開了……”
甄印輝聽着這文縐縐地話,不由地皺緊了眉頭,說道:“你怎麼也學得這麼矯情了?”
林瑤噗嗤一聲笑了,
說道:“這話兒是昨晚上劉蓓蓓說給我的,是挺好玩的吧?我真現在的小男孩小女孩啊,特別純情,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彆扭,哪像我們現在,如果說這話都會被罵矯情。”
甄印輝聽出林瑤是揶揄自己,說自己不該說她矯情,便說道:“好吧,反正你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不過小妹,如果有一天饒以哲欺負了你,一定要告訴大哥,我決不饒他。”
林瑤聽了點點頭,指着前面的一塊比旁邊的墓都要大很多的墓地說道:“到了……”
風胡亂地吹着,一會兒向西,一會兒向東,吹得林瑤的頭髮亂七八糟。她從手腕上取下一根鏈子,隨便紮了下頭髮,然後對着甄印輝道:“哥,我頭髮亂嗎?”
甄印輝看了下,搖着頭說道:“挺整齊的。”
說完,兄妹兩個一個放下果籃,一個放下花束,然後站定,對着墓碑鞠了幾躬。
鞠完躬,甄印輝率先開口道:“爸媽,我來看你們了,還帶了小妹。”
林瑤也神色莊重,看着墓碑照片上哪熟悉的面孔,說道:“爸媽,我和哥來看你們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許久後,甄印輝又道:“爸,媽,今天我來,第一是告訴你們,我跟小妹又在一起了。之前我以爲她死了,她偏偏又留下遺言說什麼不要葬她,不要墓地,我只好遵從她說的把骨灰都灑了,如今卻發現她活生生地就在我身邊,聽上去蠻不可思議的,但,這確實真真實實地發生了,您二老看了會不會很高興?”
林瑤道:“爸,媽,大哥想說的第二件事,是我們都要結婚了。大哥喜歡了一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人也年輕,雖然我和她之前有過矛盾,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爸,媽,您很快就能看到兒媳婦了……”
甄印輝也忙說道:“舒柔也要結婚了,對象還是那個混小子饒以哲,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他哪點兒,不過我尊重她的意見,也希望您二老保佑她以後的婚姻生活會幸福美滿。”
林瑤聽他這麼說,忙扭過頭來,對甄印輝道:“怎麼,在
爸媽面前你還得損我一下啊!——”
甄印輝也不理她,接着又說道:“小妹的嘴可比之前厲害多了,心眼也多了很多,這樣我也算放心了很多,至少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了,如何不會讓自己再受傷了……”
林瑤聽他話裡就是在揶揄自己,又好氣又好笑,但今天是來祭奠父母的,不易跟他鬥嘴,便不做聲,只是聽他說。
可甄印輝說完便又不說了,只是拿眼看着林瑤,好像在說:你也說啊。
林瑤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爸媽都能看到,他們一直在看着我們,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甄印輝也點點頭,說道:“是啊,不過小妹,時間過得真快,你知道嗎,我最近總是想起以前,想起我們一起捉迷藏一起翻牆出去玩回來被老媽罵的時候,那時候覺得人生無憂無慮,如今想來好像做夢一般。”
林瑤心裡也是感慨,但她見甄印輝有些感傷,便想要寬慰他,她說道:“昨天晚上劉蓓蓓還跟我說了一些話,她說,人啊,如果總是懷念以前,那說明他已經老了。大哥,所以啊,不要悲春傷秋了,我們還是朝前看吧,前面的路還長,我們一起走過。”
甄印輝看看林瑤,笑着點點頭。兩人又對着父母的墓碑鞠了幾躬,然後順着上山的小路又下了山。
坐上車,甄印輝這才說起來:“哎,那個你說的劉蓓蓓,到底怎麼回事啊?隱約知道他是饒老爺收養的乾女兒,是這樣嗎?”
林瑤笑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甄印輝發動起車子,一邊轉彎一邊說道:“你剛纔老說劉蓓蓓說劉蓓蓓說,所以就想起來了,這姑娘多大了?”
林瑤笑道:“二十了,還在上學呢!——”
甄印輝側着頭看了林瑤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丫頭命夠好的啊,去了饒家一年多饒老爺就去世了,然後就給她留下了大筆的遺產,還真是……”
“胡說什麼呢!——”見大哥又提到金錢,林瑤忙給劉蓓蓓解釋道,“她可不是爲了錢纔去饒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