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對着窗戶聽BBC呢,看到陽臺上好像有人,便拉開窗,對着陽臺道:“你坐那兒幹嘛,不熱啊?”
因爲是夏天,即使是下過雨,天氣還是悶悶的,甚至比之前更潮溼。小言笑了笑,說道:“看星星呢,你看。”
凌曦拉開門走到陽臺上,看着和自己並排的陽臺上的小言,笑道:“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都快考試了,你還有心思看星星呢。”
小言撇撇嘴,說道:“你纔是轉性了呢,突然間那麼用功。”
凌曦索性也學小言的樣子坐下來,扒着欄杆上把長腿懸在空中,一邊晃悠一邊說:“我這是爲了不比你們差。”
其實凌曦的成績不差,一點都不差,他是那種即使不學習好像也能考好的天才型。只不過這次考試事關重大,他不想就這麼輕率地對待,所以才象徵性地努力一下。
“想好要上什麼學校了嗎?”小言問。
“要考就考最好的。”凌曦志得意滿地挑了挑眉毛,看着天上的星星笑道,“如果我是一顆星星,也要做最亮的那一顆……”
就這麼一句話,小言已經知道,恐怕,大家要分開了。
但她沒說什麼,只是望着星空,心想,大家都不要長大,不要長大就好了,那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果然,就像小言那天心裡突然涌上的感覺一樣,凌曦的成績甩出她和凌帆一大截。
結果很明顯,凌曦真的可以去他心目中最佳的學校,而自己和凌帆,恐怕只能選擇一個普通一些的私立大學。
凌帆笑着摟住小言的肩膀:“沒事,小言姐,咱兩報一個學校,讓凌曦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去上他的名牌大學吧。”
話是這麼說,但他口氣裡還是充滿了羨慕。
無論如何,以那麼優異的成績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還是值得讓人羨慕的。
而這次饒以哲他們也度假回來了,知道了他們的成績,都替凌曦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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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凌曦卻好像並沒有預料中的那麼高興,不高興的原因無非就是,跟凌帆
和小言分開了。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不管是有沒有血緣關係,都是好朋友,好兄弟,現在就這麼分開,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最後小言和凌帆選擇了同一所大學,在他們開學前甄印輝笑着對小言說道:“這小子要是在學校不老實,你就替我們狠狠地教訓他。”
“切。”凌帆不屑地說道,“小言姐對我可好了,你別仗着你們家長的身份挑撥離間,是吧小言姐?”
小言只是低頭笑笑,她不敢擡頭,生怕一擡頭就又紅了眼眶。
就要離開爸爸媽媽了,就要去異國他鄉求學了,而且凌曦也不在身邊,雖然有凌帆的陪伴,但小言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就如自己那天看星星時所預料的那樣,以後大家能在一起的日子,可能真的會越來越少了。
凌曦離開前囑咐凌帆和小言,讓他們沒事就去找自己玩,凌帆點着頭答應,小言卻紅了眼眶。
凌曦看着她無奈地咧嘴笑笑,想了想,又伸手抱住了她:“好了,你還說你比我大呢,你還說你是我姐呢,這麼愛哭鼻子……”
小言忍不住伸手打了他後背一下,又緊緊地抱住他:“你沒事也去加州看我們,到了學校不要跟同學鬧矛盾,不要……”
“小言,不要像老媽一樣嘮叨,我十九了,不是小孩了……”凌曦拍拍小言的背,努力地扯出微笑,“你們也要保重。”
說完,他轉身走進了候機室。
林瑤和饒以哲站在他身後,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林瑤才終於流下了眼淚。小言見了,又是一陣傷心。
好不容易全部都坐上了飛機,在幾千米的高空中,小言想,如果有時光機就好了。
意帆倒是看上去並沒有那麼不捨,或許是男孩子,感情不外露,或許是真的覺得離開父母可以解放了,他顯得很淡定,飛機上老是給小言講笑話逗她。
“嘿,你說凌曦那小子會不會哭鼻子啊。”凌帆笑着問小言。
小言用手撐着頭,勉強睜着眼睛懶懶地說:“你都沒有哭,他怎麼可能會哭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
“他那大少爺脾氣……”凌帆很自然地接上這句話,“小言姐,爲什麼我覺得你偏心呢?”
“偏心?”小言有些不解地看着凌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不覺得你對凌曦格外好嗎?比對我和對凌暉好多了。”凌帆說着不滿地撇撇嘴。
小言本來還滿心愁緒,現在見他爲了這個吃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擰住他耳朵笑道:“你說我什麼?說我偏心?甄意凌帆,我哪裡偏心了?我怎麼就對你不好了讓你對我有這樣的評價?”
凌帆本來就是逗她開心胡說的,他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根本不會有什麼親疏貴賤的,大家都玩的一樣好,只是見小言一路上好像悶悶不樂,他才故意挑起這話題來逗逗她。
“不是嗎?唉,你別揪我耳朵啊。”凌帆忙去推她的手,好不容易從她的魔爪中救回自己的耳朵,故意說道,“看看,還敢說不是,你敢揪凌曦的耳朵嗎?你也就敢揪我的耳朵而已。”
“我不僅揪你耳朵我還敢揪你頭髮還敢咬你呢,你有意見啊?”說着小言就伸手一把拉住凌帆的胳膊,抓過來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凌帆原本以爲會很疼,可就在小言嘴脣和牙齒碰到自己皮膚的那一刻,他的手臂彷彿一股電流穿過,那股電流麻麻酥酥的,電的他整個人半天回不過神來。他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燙,原本是要叫着喊着罵她女流氓的,可這次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小言見他沒動靜,忙放開他擡頭看了一眼,凌帆慌亂地側過頭去,背過身子躺在座位上,隨口說道:“你,你屬狗的吧。”
說着自己臉卻越來越燙。
十八歲,已經成年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多少也懂得一些,凌帆覺得很奇怪,以前他跟小言也有這麼鬧過,可這次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爲在幾千米的高空,所以感覺纔會便得不一樣了?
他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被小言咬過的地方像是有無數的小螞蟻在爬,癢癢的,又像是火灼燒一般的發熱,燒的整個人都快神志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