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看着葉子的馬車離開後,翻身上馬,直接去了廉王府,這是他第一次在白天進王府。
守門的門丁一見他來,都認識他是王爺的舊相好。心裡都在猜測,這王妃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來了,唉,這可怎麼辦?
可是哪裡敢阻攔呢,就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理直氣壯的進了王府。
“人呢?”藍月熟門熟路的走到傅鴻哲住的院子門口,問雲浩。
雲浩用手指指屋裡。
“都進來吧。”傅鴻哲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在屋裡喊到。
藍月和雲浩進了屋,隨即雲浩出來,叫巧兒她倆去廚房,要了酒菜。三個人就在屋裡喝酒一直喝到天黑。
“既是不想放手,那爲什麼不留住呢?”雲浩看着傅鴻哲痛苦的樣子,真的忍不住了,藉着酒勁說。
傅鴻哲沒有說什麼,使勁的揉着額頭。
“有章韞和韓志跟着應該沒事的。”藍月知道葉子的脾氣,倒是沒有問傅鴻哲爲什麼放手,而是安慰着他。
“等下在安排兩個人暗中跟着吧。”傅鴻哲放下酒杯對藍月說。
“可是,咱這裡也缺人手呢。”藍月有點爲難的回答。
“這裡沒事,我不放心她,她不怕死,可是她說怕疼。”傅鴻哲很心疼的說。
“你就不要多想了,說不定等她回來的時候就會想通了。而這邊咱們也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也許就什麼都解決了。”藍月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眼前這位了。
“那怎麼可能呢?葉子她的個性你也是見識了。我要找的人你卻沒有見識過,倘若你見過,你就會明白我怎麼這樣爲難了。她們倆真的,真的很像呢。”傅鴻哲噴着酒氣,拍着桌子對雲浩和藍月說。
“可那怎麼辦?你應該明白,真的對葉子鬆手的話,即便你兌現了你對另一個的承若,但是你依舊會有遺憾,會悔恨終身的。”藍月分析給傅鴻哲說,雖然他知道,這些傅鴻哲自己都明白。雖然他知道,自己說這些,傅鴻哲的煩惱不會減輕半分,可是他還是要說的。
“藍月,我知道,你也對她動心了不是麼?那她走了,你就沒什麼打算?”傅鴻哲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醉眼迷濛的問藍月。
雲浩吃驚的張大嘴巴,看着這兩個人。而藍月手裡的酒杯亦是差點掉在桌面上。
“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藍月自嘲的笑着,沒有絲毫內疚的仰脖喝了酒杯裡的**。
“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傅鴻哲不依不饒的問,卻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
“我對她動心有何用,她的心裡裝的人是你,不是我。”藍月無奈的搖頭笑笑。
“是啊,假如她心裡裝的人不是我,就好了,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受折磨了。”傅鴻哲苦笑着拿起酒壺,直接對着壺嘴喝。
現在的話題,叫雲浩很是尷尬,雖然他知道傅鴻哲和藍月之間的真實關係,不是什麼斷袖,而是很要好的哥們兒。
可是,這王妃跟他們之間的瓜葛,卻是不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王妃和王爺成親,只是掛名的。
也不知道,這倆個出色的男人都愛上了今天離開王府的那個女人。
“你也瞭解她的脾性,那你猜猜看,她年前是否會回來?”傅鴻哲歪着頭問藍月。
“不會,我感覺她甚至不想再回來。”藍月老實的回答着。不錯,就在葉子放下車簾子的時候,她的表情給自己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的人找到後,我給葉子休書,你打算怎麼做?依舊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麼?”傅鴻哲直截了當的問。
“現在她和我的關係還不錯,就這樣吧,不管她叫我藍月姐姐,還是藍月哥哥都無所謂。只要她開心就好了。但是假如日後她真的能放下你,能看見我的話,我不會把她推出去的。”藍月也坦誠的回答着。
“是啊,她想要的誰都不能幫她做主。”傅鴻哲看着手上酒壺笑着說。
“我說你呀,假如閆八在京城,那韓志就不用去了吧?”藍月忽然吃吃的笑着問。
雲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着那裡。
傅鴻哲卻是心虛的沒回應,裝着沒聽見的樣子,低頭去夾菜了。
“閆八那相貌,還不得把王妃嚇死啊。”雲浩糊塗的插了一句嘴。
藍月看着雲浩直搖頭,但是沒有點開他。
“可是,一路上也要遇到別人的,葉子那脾性,遇到投緣的就兩說了。”藍月很壞的想作弄一下傅鴻哲。反正今個話說開了,也沒有什麼尷尬的,況且自己都擺明了態度。
“閉嘴,你是不是喝多了?”傅鴻哲惱火的訓斥這藍月。這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葉子的脾性率直,萬一她真的對自己心冷,萬一她真的想通的話,她絕對不會拒絕遇見的有緣人。
可是,不管她遇到什麼有緣人,自己不給她休書的話,她應該也沒有辦法的吧?傅鴻哲想到了這個好主意,心裡很是得意,卻忘記了,不給休書的話,他自己對另一個女子的承若也是實現不了的。
“我剛纔來的路上收到的。”藍月忽然想起正事,從懷裡拿出個小紙卷遞給了傅鴻哲。
就看見傅鴻哲展開紙卷後,握緊拳頭,往桌子上一錘。
“爺,怎麼了?”雲浩着急的問。
“去查媚孃的人說,她的老家根本就不是我要的地址,而且,她八歲就被家人賣到花樓。”傅鴻哲有些驚喜說出了答案。
那也就是說,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媚娘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怎麼辦?還用對她客氣麼?咱動作不快點的話,萬一跟太子他們聞到味道,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藍月焦急的問。
傅鴻哲當然明白藍月爲何擔憂了,假如給太子他們覺察到,他們先下手的話,只怕又要引起風波不說,就是鈺敏也要有危險了。
“走,馬上把人送到密宅去,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傅鴻哲站起身說着。
“那個喬五呢?”雲浩問。
“他是媚孃的表哥,當然一起了。”藍月冷笑着說。
“我這就去安排。”雲浩立馬就往外走。三個男人喝了一下午的酒,先前都有些醉意,可是現在立馬都很精神。
“不要從大門走了。”傅鴻哲提醒着。
雲浩離開後,傅鴻哲招呼着藍月進了臥室,打開衣櫥進了密道。
在密道里,藍月把葉子在京城門口對自己說的話,又對傅鴻哲說了一遍。
“我就不明白,她那天爲何對喬五起了殺意?”傅鴻哲聽了藍月的話,把手裡的蠟燭插在密室的燭臺上,沒有急着出密道,而是在密室裡來回的走動。
“你確定她要殺的人是喬五?不是媚娘?”藍月因爲當日在葉子身後,沒有看見她當時的眼神,所以問。
“我確定,她的殺意是衝着喬五的。當時沒有多想,後來才覺得不對。”傅鴻哲有些後悔的說。
真的,假若他當時分析一下的話,就不會沒有立即推開鑽進自己懷裡的媚娘了。當時,他就是生氣,想用這樣的舉動,故意懲罰她一下而已,他知道葉子她在意這個。
不過事後傅鴻哲自己想想也後怕來着,假如當時他沒懷疑媚孃的身份,那葉子做出那樣的舉動,想必自己的反應就不會僅僅的用媚娘刺激她而已。
真的會動怒的,如果真的動怒的話,那個她的關係將是徹底崩裂,連修復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看喬五的眼神,好像根本就不認識葉子啊?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樣的仇恨?”藍月依舊是糊塗着。
“葉子說他該死。”傅鴻哲想着葉子對他自己說過的話。她沒說媚娘該死,只說了那喬五,這究竟是爲什麼?
“怎麼忘記去查查這喬五的底細了?”藍月拍着大腿後悔着。
“不用那樣費事了,咱親自問,還問不出來麼?”傅鴻哲冷笑着說。
“時候差不多了,咱該去了。”藍月似乎比傅鴻哲還急,催促着。
傅鴻哲點點頭,剛要離開密室,忽然發現書架旁的抽屜有動過的痕跡,就上前打開。
“怎麼,這裡有人來動過?”藍月有些緊張的問。
“葉子拿走了兩把匕首呢。“傅鴻哲嘆了一口氣說。
藍月噓了一口氣,沒搭腔。
但是兩個人心裡都在心痛,那人兒爲啥會拿走兩把匕首?因爲她沒有安全感,因爲她知道路上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既然她知道會有危險,卻還是固執的啓程,那就是說,她寧可去面對外面的危險,也不願留在京城等待未知的答案。
她應該是多麼無奈啊,那麼貪玩,貪吃貪睡,怕冷的一個人,現在卻要選擇在這冰天雪地的季節出遠門,傅鴻哲的心都揪起來了。這都是自己逼的,把她逼出了京城。
倆人一起出了密道,往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走去。
而京城外的一個小鎮上,葉子在一家客棧牀上,裹了好幾層的被子怨念着;“丫的,是誰在念叨我?還有完沒完了?還是真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