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便是寧鵬飛。他不僅身材高大,身體也非常魁梧,一雙大手堅實有力。
“樑處長,真是不好意思啊。”寧鵬飛笑着跟樑少康握了手。
樑少康笑道:“只是誤會。而且要是沒有今晚的事,我和寧處長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呢。”
寧鵬飛呵呵笑道:“要是這麼一說,我還應該謝謝我這個堂妹了。”
樑少康聽後也是哈哈一笑。
隨後聚在會議室的一些人都坐了下來。
樑少康和寧鵬飛談話時都是一副歡快親善的表情,但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估計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此時,寧鵬飛纔看向徐巖峰,友好的點了點頭。
樑少康介紹道:“我朋友,藍林縣的常務副縣長徐巖峰。”
寧鵬飛一怔,他根本沒當徐巖峰是個人物。剛纔他友好的對徐巖峰點頭,只是客氣禮貌罷了。不然人家就坐在旁邊,你不理人家也不太好。
可是沒想到徐巖峰如此年輕,竟然已經是常務副縣長了。
“徐縣長,你好。”寧鵬飛壓下心中的驚訝,站起身向徐巖峰伸出了手。
徐巖峰淡淡的笑了笑,他窺探到了寧鵬飛心中的驚訝,然後說道:“今晚的誤會主要因我而起。當初我在延昌的時候,利用做了記號的撲克牌給我女友變了個魔術。那魔術當然是假的,只是爲了逗我女友開心。只是當時被寧小姐看到了。她今天見到我,便讓我教她。可我哪裡會什麼魔術啊。”
徐巖峰說完後呵呵一笑。他又解釋了一遍,是要徹底斷絕寧濛來煩他。
隨後,徐巖峰又道:“而且我可沒有喝酒,酒駕也是誤會。”說完,徐巖峰對着讓交警事先拿來的測試儀吹了吹。
得出的結果,徐巖峰酒精含量果然沒超標。
徐巖峰喝過酒後,也就口腔有些酒味。
只是徐巖峰弄不清測酒儀的原理,剛纔在公路上由於口腔有酒味。他也沒去吹那測酒儀。如果真的吹出來指標超了,那等於就落了把柄在對方手中。
而來到會議室後,徐巖峰趁着寧鵬飛來之前,已經徹底清洗了口腔。所以,現在徐巖峰就跟沒喝酒一樣。
那徐巖峰當然要當着人前吹了。這是要告訴衆人,今天徐巖峰和樑少康是被冤枉的。
徐巖峰這一吹,可讓在場的人有點驚訝。
寧濛可是聞到了徐巖峰口中很大的酒味。他才讓寧鵬飛去找交警的。
而那些交警剛纔在公路上也聞到了徐巖峰有酒味。可怎麼回來後,吹起來就不超標了呢?
雖然衆人奇怪,但現在也不能深究,只能承認徐巖峰確實沒酒駕。
寧鵬飛心中暗自點頭,這姓徐的副縣長做事真是滴水不漏。也不知道他搞了個什麼鬼,反正是沒測出他酒駕。他這也是以防有人事後拿今天的事影響到他。
而且寧鵬飛也明白了今天誤會的起因。肯定是因爲寧濛想找徐巖峰學魔術,可徐巖峰不教。於是寧濛就來硬的逼徐巖峰就範。
“我這個堂妹任性慣了。當初就是怕待在京城上學,家裡人管着她,才偷偷報了南滄大學這個志願。”寧鵬飛笑道:“不過事與願違,沒想到我爸竟然到了雲湖省任職……”
“我學魔術是因爲我跟人打賭。要在節目上壓過土木學院。如果這次的節目我輸了,那我就轉學。”寧濛毫無感情的道。
“你轉學?你覺得有人幫你辦這事?”寧鵬飛呵呵笑道。
寧濛哼了一聲。說道:“要是不幫我轉,那我就告訴校長,寧景行是我大伯。我看學校以後還怎麼敢管我。到時沒人敢管我了,你們還讓我在這學校待嗎?”
寧鵬飛聽了一怔,然後搖頭苦笑道:“你這丫頭,我當哥的能讓你輸嗎?你別管了,我請人幫你們。”
“節目只能我們自己學院的同學表演。”
“我找人教你們行嗎?”寧鵬飛無奈的說道。
寧濛沒吭聲,但看樣子應該是滿意了。
寧鵬飛又對樑少康和徐巖峰嘆了口氣道:“我對這妹妹是沒轍了。”
樑少康則笑道:“寧小姐很可愛啊。我還想有這麼一個妹妹經常寵一下呢。”
“那行,我過幾天就要離開南滄了。我這妹妹可就交給你照顧了。”寧鵬飛笑道:“樑處長可別嫌麻煩啊。”
“沒問題。”樑少康笑道:“你也別喊我樑處長了,喊我少康就行了。我以後就喊你鵬飛。”
“好。”寧鵬飛微笑道。
寧濛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說道:“我可不需要他照顧。”
寧鵬飛聽後和樑少康對視一笑。
雙方談的可以說是非常開心。分別的時候,寧鵬飛還和樑少康以及徐巖峰交換了電話。並且還把寧濛的電話給了樑少康。
四人被交警支隊的人送出去後,便分別上了兩輛車。
上車後,樑少康揉了揉腦袋道:“你真神了,剛纔怎麼吹的。測試儀都測不出你喝了酒。”
徐巖峰笑笑:“我偷偷把那儀器弄壞了。”
“我說呢。弄壞了也好,至少沒讓人逮住你酒駕的證據。”樑少康道:“今天的事知道的人太多,免得被人偷偷使壞。”
說完後,樑少康又道:“寧鵬飛看起來還不錯,做人很大度,倒是個可交的朋友。”
如果從剛纔寧鵬飛的表現看,他確實很隨和,很大氣。
最後還商量着把寧濛交給樑少康照顧,這雖然是句玩笑話,但更是讓人覺得寧鵬飛沒把樑少康當外人。
可是,徐巖峰可有窺探人心的異能。剛纔大家聊天的時候,都是圍坐在一個會議桌聊的。寧鵬飛的心理活動,可全讓徐巖峰窺探到了。
寧鵬飛可不是表面那麼隨和、大氣。
“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僞君子很多呢。金老先生當年筆下的嶽不羣,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徐巖峰淡淡的道。
樑少康一怔,說道:“管他呢。反正他也不是咱們雲湖省的幹部,以後和他打交道也不多。他要真是僞君子,那也僞不到我頭上。”
徐巖峰嗯了一聲,沒有答話。他隱隱約約有一個感覺,便是寧鵬飛可不止是個僞君子那麼簡單。
嶽不羣是僞君子吧,他表面道貌岸然,但內心追求的是讓自己變的更強大。他在追求武功和權力的同時,至少還能用“損人利已”來形容。
可徐巖峰剛纔窺探到寧鵬飛的心理活動有許多,還無法以簡單的幾句話概括。
不過,那些心理活動讓徐巖峰有一種感覺。寧鵬飛怕是會出於一己喜惡,連“損人不利己”的事都會做。
帶着君子的面具,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別人卻不知道是他做的,這怕是比嶽不羣更惹人討厭。
對寧鵬飛的評價,只是徐巖峰的一種感覺。無論是否真的如此,徐巖峰已經打算防着這個人了。
而此時在寧鵬飛的車上,“濛濛,你也是有點太任性了。”
“哥,那個姓徐的縣長肯定對那個測酒儀作假了。”寧濛道。
“你看到他作假了?”寧鵬飛道
“我之前聞到他嘴裡有很大的酒味。”寧濛道。
“他一個常務副縣長,如果真的喝了酒還開車,傳出去確實影響不好。作假也是情有可原。”寧鵬飛笑笑道:“這麼晚了,你們學校也關門了吧。今晚別回去了,去你大伯家睡吧。我剛纔出來的時候,你大伯還沒睡呢。還問我這麼晚了出去幹什麼。唉,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有什麼難解釋的。就說我舉報了個開公車酒駕的,可對方是藍林縣的常務副縣長,竟然找關係逃避責任。然後我聯繫了你,你纔出面的。”寧濛被樑少康罵的心裡難受,現在逮住機會,就想要報復到徐巖峰身上。
寧鵬飛連忙道:“可不能這麼說。要是你大伯找人去查那個徐縣長,那你這不是毀人家呢嘛。”
寧濛也確實被嬌慣壞了,現在正在氣頭上,她根本沒去多想這會給徐巖峰帶來什麼影響,她只想出了心裡這口惡氣。
“那我在外面受了委屈,難道還不能跟家裡人訴苦了?”寧濛道:“大不了我不提那個姓樑的好了,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那個副縣長,我跟大伯說說也不行了?”
“你這丫頭,讓我怎麼說你呢。”寧鵬飛嘆道。
雖然寧鵬飛口中阻止寧濛不要跟寧景行說徐巖峰的事。可是,心中卻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
寧鵬飛在知道徐巖峰這麼年輕就是常務副縣長後,他心裡就有些不高興。爲什麼不高興,他也說不上來。
所以,現在寧濛要在省長面前臭這個徐縣長,那寧鵬飛當然樂意看到。
這就是寧鵬飛損人不利己的性格了。而且他還戴着君子的面具,連他堂妹都不知道他的心意。其實他一直在誘導着寧濛回家向寧景行告狀。
最後不僅能臭了徐巖峰,寧鵬飛還不用自己出面。
這種境界,或許可以與嶽不羣一較高低了。
回到寧家後,寧景行還沒有休息。
寧景行的精力非常好,每天晚上睡五個多小時就夠了。所以,他一般都是十二點之後睡覺,早晨六點之前起來晨練。
現在時間已經十二點十分了。寧景行正準備就寢,恰好見到寧鵬飛和寧濛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