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是柳大墨被劫走後,從看守所一級一級報上來的。他們在彙報上也寫明瞭這是一次有組織的劫囚行動,但是是誰組織的,現在還沒有結果。
曹延雄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嚇了一跳。他馬上就猜到柳大墨肯定是蔡寶鑫找人劫出來的。
曹延雄可以這麼肯定,但是別人就未必會這麼想。因爲他曹延雄是柳大墨的姐夫,也可能是曹延雄爲了自保,找人劫走了柳大墨。
曹延雄肯定會覺得這種說法很冤枉,因爲他已經跟柳大墨達成共識,柳大墨是不會說出他的任何問題。但是這種共識他沒辦法往外說,那隻能一起受到別人懷疑。
現在曹延雄心裡真是大罵蔡寶鑫混蛋,搞了這麼一出,讓情況變得更復雜了。曹延雄會覺得如此一來情況更復雜了,是因爲他只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了。
如果站在蔡寶鑫的角度,那只有這樣他纔有可能脫罪啊。
曹延雄爲柳大墨的事非常煩惱,他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涼茶水。他發現這兩天他越來越容易發怒了,估計是柳大墨的事不結束,會讓自己一直心緒不寧吧。
把一杯涼茶水都喝完後,曹延雄去找了顧英河,和他商量柳大墨被劫走的事。
顧英河建議他最好就此事向華慶彪解釋一下。
柳大墨這一被劫,那外面的風言風語會越傳越厲害。事情既然不是曹延雄做的,那他也不需要怕什麼,去向華慶彪說明情況,還可以提出願意接受組織的調查。
曹延雄覺得這樣去表明一下態度也不錯,於是聯繫了鄭剛,知道此時華慶彪辦公室沒人,便敲門走了進去。
而此時監視柳大墨的人發現那些人將柳大墨劫走後,竟然沒有逃離祥如市,而是躲到了一處老舊的居民樓裡。
這一情況反饋給徐巖峰後,他推斷蔡寶鑫是準備從柳大墨那裡拿走涉及他和其他領導幹部的犯罪材料。
蔡寶鑫從聚星公司拿走了那麼多錢,柳大墨手裡十有八九有本賬。不拿到這本賬,蔡寶鑫不會安心。
等到這本賬到了手,他怕是就會結束柳大墨的生命。這樣才能真正的做到萬無一失。
想必柳大墨現在也明白蔡寶鑫的意圖,所以這本賬他絕對不能交出去。而蔡寶鑫害怕這本賬在別人手中,他暫時也不敢對柳大墨下殺手,害怕柳大墨一死,對方就把這本賬拿出來了。
就這樣監視了兩天,柳大墨一直在那個房間活動。而劫走柳大墨的那幫人,會時不時的派個人出來買些吃食。
這些情況反映到省裡後,徐巖峰、樑宇翔和餘振偉坐下來商量,最後三人決定不能再拖了,要對那些人採取行動了。但是行動時要放走柳大墨,進而方便曰後的計劃進行。
於是當天晚上,幾名警員以上門檢查的名義,要進入柳大墨等人藏匿的房間。
對方沒有開房門,於是警員就破門而入。在經過交火後,除柳大墨外,其餘人員全部落網。
在柳大墨跑的時候,劫走他的一名匪徒竟然要槍殺他。好在被警察及時制止,柳大墨順利逃走。不過經此一事,他也明白蔡寶鑫的最終目標是讓他死。
逃出來的柳大墨也不知道該往哪走,他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於是他在路上搶了一個包,包裡有幾百塊錢。
幾百塊錢夠他生活幾天,但要是想逃離雲湖省後,繼續過好曰子,他只能再去搞一大筆錢。
從哪搞錢?柳大墨首先想到了蔡寶鑫,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麼對自己,那自己肯定也不能讓他好過了。
可是,柳大墨逃走的消息現在肯定已經被蔡寶鑫知道了。他是市委書記,完全可以安排一些武警暗中保護自己和家人。
如果冒冒然聯繫蔡寶鑫找他要錢,就怕錢沒要到,把小命給丟了。
最後,柳大墨決定還是先去南滄,找自己的姐夫想辦法。現在只有曹延雄才值得自己信任,從他那拿100萬現金自己就走。
從監視柳大墨的人員那裡獲知,他正在往南滄行動。這讓徐巖峰長出了一口氣。
徐巖峰已經猜到柳大墨肯定要想辦法搞錢,他搞錢的目標只有兩個。第一是蔡寶鑫,第二是曹延雄。
必須要讓柳大墨來找曹延雄要錢,那計劃才能實施。好在柳大墨沒有冒險去找蔡寶鑫。
柳大墨走了一天才來到南滄,期間他坐了一段客車,後又下車攔了一輛進城的三輪摩托。
到了南滄後,柳大墨在一間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柳大墨自始至終都沒有打電話聯繫曹延雄,估計他也猜到現在他姐夫的電話很可能被公安監聽了。
這也不是懷疑曹延雄和柳大墨逃走有關,主要是一個要犯跑了,親屬的電話被監聽這是正常程序,說不定曹延雄家的附近也有警察盯着。
柳大墨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就這麼在旅館住了兩天。
好在這兩天都風平浪靜,但是第三天的時候,柳大墨發現自己沒錢了。如果再不聯繫曹延雄,那旅館就要趕他走了。
思慮再三,柳大墨決定去一趟姐姐家。這也是他離開雲湖省,見姐姐的最後一面了。
於是柳大墨在天色擦黑後,便步行向姐姐家走。
餘振偉確實讓人監聽了曹延雄的手機和家庭電話,如果柳大墨敢聯繫曹延雄,那必定能讓餘振偉抓住證據。
但是柳大墨卻選擇親自去一趟姐姐家,對這一點,徐巖峰也已經做好了應對。
從監視器上看着目標向着曹延雄家中移動,徐巖峰就知道柳大墨要過去了。
於是餘振偉給監視曹延雄家的兩名警員打了個電話,他們兩人把警車直接開到了曹延雄樓下,一處較爲明顯的位置。
柳大墨來到曹延雄家樓下後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他一眼便看到了那輛警車,這讓他連忙躲了起來。
緊張的心情也讓他沒去多想,爲什麼警車停的位置這麼明顯。
他躲在暗處觀察了近半個小時,這時從警車上下來了一名警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