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兩個接到的也是求情電話?”劉飛的目光在胡天宇和葉衝兩個人的臉上來回掃視着,臉色有些陰沉的問道。
葉衝苦笑着點點頭說道:“是啊,燕京市那邊一位副部長打來的電話,說什麼我們華夏乃是堂堂的泱泱大國,做事要以理服人,必須要講究誠信,不能黑人家的錢財,否則以後誰還敢來我們華夏投資建廠?”
胡天宇也苦笑着說道:“我這個是某省的副省長打來的,說的意思和葉衝那邊差不多,都是希望我們把這筆錢儘快退還給羅曼德集團,否則一旦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恐怕我們海明市無法收場?”
劉飛的臉色顯得更加嚴峻了,略微沉默了一會,沉聲說道:“現在我再問一遍,三位,你們的意思到底如何?你們的立場是否會因爲有人的壓力和求情電話就產生了搖擺?你們放心,如果你們立場搖擺,可以立刻退出我們這個暫時的聯盟,只要你們保持沉默,我不會怪你們,所有的壓力甚至是辱罵、責任全部由我劉飛一個人來承擔。什麼泱泱大國?開他奶奶個腿的玩笑呢?泱泱大國?泱泱大國就能任人欺凌、任人宰割而不吭一聲嗎?泱泱大國就應該委曲求全、忍辱負重嗎?泱泱大國就應該被人踹爛了腸子屁都不敢放一個嗎?誰要是敢跟我說這樣的話,我立刻扇他兩個耳光!是,我們華夏做事的原則一向都是講究誠信的,但是這個誠信也得分個場合,分個對象,對我們講究誠信的人,我們可以對他們講究誠信,這沒有任何問題,像羅曼德和默根財團這樣明顯是美國人意圖整垮我們華夏的急先鋒的角色,我們跟他們講究什麼誠信?人家恨不得我們華夏再次重蹈當年八年抗戰時期被小日本和美國佬雙重欺壓的歷史呢?人家恨不得我們華夏再次變爲那個積貧積弱、任人宰割的狀態呢,跟他們還講究個狗屁的以理服人啊?美國人的飛機、導彈、核潛艇都已經開到我們華夏的後院來了,說不定啥時候就向我們華夏發動閃電戰了,這個時候還他媽的要求我們海明市跟羅曼德集團的人講究什麼以理服人,誰他媽的說這樣的話誰就是國賊,誰就是漢奸,看來是到了外御強敵、內懲國賊的時候了,等下次去燕京市參加委員會議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強度一下這個問題,我們現在有一小撮官員表面上看起來人五人六的,整天裡滿口的仁義道德,爲人民服務,實際上暗地裡男盜女娼,有奶便是娘,每天享受着我們華夏老百姓給予他們的各種優厚的福利待遇和權力,實際上卻裡通外國,拿着外國人給他們的各種活動經費,無時無刻不想着混淆視聽,爲外國人在我們華夏進行各種違法、違規的行爲進行搖旗吶喊,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這些人可以將自己的黨性、原則、良心、良知甚至是人性全都泯滅,擔任外國人安插在我們華夏的間諜和喉舌,對於這樣的人全都應該給予最爲嚴厲的懲處,否則一旦真正戰爭來臨的時候,恐怕我們還沒有開槍開炮呢,自己的陣腳就亂了。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羣混蛋!”
說道這裡的時候,劉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一邊摸索着點燃了一根菸,一邊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情緒顯得十分激動。
這一次,劉飛的情緒真的有些失控了。因爲這一次劉飛非常清楚,爲了能夠調查清楚羅曼德集團的底細,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爲了佈局拿下羅曼德,海明市的幾個主要參與人員付出了多少辛勞和汗水,尤其是自己的嫡系人馬徐廣耀爲了查證羅曼德集團的財務狀況和實際從屬,幾乎差點喪命在美國,而黑子爲了保護徐廣耀和他所調查到的相關資料的安全,更是冒着暴露安插在美國那邊的高級特工身份的風險,出手相助,這種付出,豈是那些漢奸和國賊三句兩句話就可以抹殺掉的?跟敵人講究誠信?人家跟你講究誠信嗎?在劉飛看來,這些人全都應該統統拉出去槍斃,但就是這些人,居然還堂而皇之的坐在一些位置上,說着官話,打着官腔,想要破壞海明市的得之不易的勝利,這些人的心簡直全都黑掉了,爛掉了。
茶几旁,王成林、胡天宇、葉衝三個人的目光默默的注視着劉飛,注視着着這位四十多歲就擔任海明市市委書記、華夏委員的年輕有爲的高級官員,此刻,劉飛的手有些顫抖,他那滿頭的白髮似乎比之以前又白上了幾分,尤其是劉飛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比之剛來海明市的時候多了幾分,在劉飛那一口接着一口吐出來的煙霧之下,他的形容似乎有些憔悴,以前飽滿、充滿光澤的皮膚此刻也暗淡無光。
王成林看向劉飛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欽佩、憐惜之色,因爲只有他最清楚,劉飛這位海明市最高的領導人每天的工作時間幾乎是普通公務人員的兩倍之多,整個市委大院內的諸多幹部之中,雖然不敢說劉飛每次都是離開最晚的一個,但是劉飛的平均離開時間絕對是最晚的一個,有時候王成林離開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時候,看到在整個辦公大樓只有劉飛辦公室那盞孤獨的燈光下劉飛那伏案工作的身影,心中便升起無限的敬佩之情。王成林非常清楚,到了劉飛這種位置,很多時候完全可以將很多事情撒手不管,有了功勞往自己身上一攬,有了責任往手下身上一推,但是劉飛卻從來不會這樣做,很多方方面面的事情,劉飛都會力圖做到最好,尤其是涉及到海明市老百姓的事情,劉飛都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可能的給予批覆,因爲劉飛經常說一句話,老百姓的事情沒有小事,在很多官員中也許只是雞毛蒜皮的一件小事,對老百姓來講很有可能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王成林作爲市長,看到過很多劉飛的批覆,他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劉飛的立場、眼界都是相當精準的,大多數時候都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就連他自己都受到了劉飛的影響,在工作中越發的勤勉,越發的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官場上的風氣很多時候都是上行下效,在劉飛的帶動和影響之下,整個市委市政府大院內的工作作風正在緩緩發生着變化,越來越多的人工作起來更加務實和踏實了。而劉飛的背似乎也漸漸的有些彎了,形容更加憔悴了。
劉飛的辦公室內靜悄悄的,只有劉飛的腳步聲迴響在衆人的耳畔,而劉飛剛纔所說的那番話則在衆人的腦海中不斷的盤旋着。
就在這個時候,劉飛的手機突然響了,衆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劉飛的臉上,此刻,大家都在猜測着這到底是誰的電話。
聽到手機響了,劉飛那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了許多,拿出手機一看是曹晉陽的電話,劉飛不由得一皺眉頭,現在對劉飛、對海明市來說,可是非常敏感的時期,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幾乎打過來的每一個電話很有可能代表着一方勢力或者是一位重量級人物的意見,雖然現在這個時候高層還沒有給出任何意見,但是下面重量級人物的意見則是非常重要的。
劉飛稍微穩定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說道:“老曹,有事嗎?”
曹晉陽笑着說道:“劉飛,你現在是不是爲了羅曼德集團的那件事情感覺到非常的頭疼啊?”
劉飛苦笑着點點頭說道:“沒錯,你猜對了,怎麼,你們曹家對這件事情有了立場了嗎?”
曹晉陽的聲音顯得嚴肅了許多,點點頭說道:“沒錯,我這一次就是代表我們曹家向你表示我們的立場的。”
聽到這裡,劉飛果斷的把手機調整到了免提的狀態,以便於辦公室內那三位伸長了耳朵在偷聽這個電話的傢伙可以聽得清楚,劉飛沉聲說道:“好,老曹,你說吧。”
曹晉陽聲音沉穩的說道:“劉飛,我們曹家的態度和立場是一貫的、堅定的、明確的,對於任何膽敢侵犯我們華夏國家和人民利益的勢力和個人必須給予堅決的回擊,我們華夏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勢力,也不會欺負任何的個人和勢力,但是如果有人意圖對我們華夏國家和人民不軌,那麼我們必須要給予他們最爲強烈的回擊,必須要打得他們肉疼,骨頭疼,甚至蛋*疼才能彰顯我們華夏泱泱大國的真正風範,我們華夏民族錚錚傲骨,不懼怕來自任何外域勢力的壓力和挑釁,我們曹家、我曹晉陽永遠都會站在國家利益和人民利益的這一邊,這一次我們曹家會全力支持你所作出的任何有利於國家和人民的決定。”
曹晉陽的這番話,猶如三月醉人的春風,徐徐溫暖着劉飛有些寒冷的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