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出現的時候,李向東有點發蒙。他記得,他們的房間在右邊,楊曉麗怎麼從左邊的房間出來了?難道她和表妹對調了房間?他問,你怎麼在這個房間?楊曉麗說,我在這個房間有什麼奇怪?表妹的房間我就不能進嗎?李向東這才明白過來,便笑了笑。
楊曉麗問:“你笑什麼?”
李向東說:“沒笑什麼啊!”
楊曉麗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鬼主意。”
李向東說:“有嗎?我有打什麼鬼主意嗎?”
楊曉麗說:“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才趕走了一個,又出現了一個。你別想好事!別在我面前想好事!”
李向東問:“我想什麼好事了?”
楊曉麗說:“你今晚規矩點,別想走錯房間。”
李向東笑了起來,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都沒敢那麼想,你倒先替我想到了。”
楊曉麗的臉倒被他說紅了。
突然,李向東又有點想不明白了,問:“你剛纔說什麼?怎麼趕走了一個?誰來了?”
楊曉麗說:“同學外商來了,要跟你競爭!”
李向東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楊曉麗說:“你問表妹吧!看她給你招惹了什麼麻煩?”
表妹也從房間裡出來,說:“這也關我的事啊?我又沒怎麼樣,是他死皮賴臉糾纏我,怎麼就關我的事了?”
楊曉麗說:“你沒怎麼樣?以前的事沒有看見我就不說了,今天一見到他,你那雙眼都發亮光了,馬上就跟他講鳥語了,怕我們聽見是不是?燒烤的時候,那份親熱,就像你們在談戀愛,比談戀愛還談戀愛。”
表妹急了說:“有嗎?有嗎?你不要冤枉好人!”
她說,我怎麼跟他親熱了?我站在那裡給你們烤羊肉串也有罪了?他也要烤,我能不讓他烤嗎?我能趕他走嗎?
她說,我們都說些什麼話了?你又不是聽不懂?我們有哪句話說得不中聽了?有哪句話可以證明我們的話是不想讓你們聽的?當時,我還翻譯給表姐夫聽了。
她說,我們以前更沒什麼事?你們不信可以問小郝記者,你不信可以問表姐夫。那一次,他帶我和小郝記者進山裡看風景,我和小郝記者被大山村的人追趕得命都差點沒有了。如果,我跟他有那種關係,他總得保護我吧?
楊曉麗說:“你想得美,你就是跟他再好,遇到人命關天的事,他也不會保護你。像他那樣的人,要保護也只是保護自己。”
表妹說:“如果,他是那樣的人,我就更不會對他有什麼了。”
楊曉麗說:“誰知道啊!你以爲你很聰明啊!”
表妹說:“我要是傻,我要是傻就答應他了,就跟他出去散步了,就跟他去看瀑布了。我不是沒有答應他嗎?沒跟他去嗎?
楊曉麗說:“要是我不在,你還不早去了,你敢說你沒動跟他去的心?”
表妹說:“就是去了有什麼樣?就一定會發生什麼事嗎?我會保護自己,我難道連保護自己都不懂嗎?”
楊曉麗說:“你懂得保護自己我還用擔心嗎?你能保護自己,我還不讓你去?就怕到時候,他*你,你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向東問:“有那麼可怕嗎?”
楊曉麗說:“你是不知道,這一會兒,就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一定要她出去散步。這黑燈瞎火的散什麼步?還不是想佔她便宜。她竟然就不拒絕,竟然還跟他沒完沒了的嘮叨。”
李向東就看着表妹。
表妹說:“誰跟他沒完沒了的嘮叨了?我沒拒絕他嗎?他硬是要打電話進來,我有什麼辦法?”
楊曉麗說:“你真要拒絕他還不容易?聽都不聽他的廢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你是不想拒絕他,你是不好意思當着我的面跟他出去散步。不知哪一天,他再找你,我們不知道,你就揹我們跟他亂七八糟了。”
表妹急得快哭了,說:“你怎麼可以亂說話?這樣的話你怎麼也可以亂說?我怎麼會揹着你們亂七八糟?我是那種人嗎?你罵我可以,你不高興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能不尊重我!”
表姐妹倆一人一句吵起來,也不知道聲音有多大。李向東說,你們不要吵了,也不怕人家聽到笑話。楊曉麗放低了聲音,但口氣還很硬,說:“你就幫着她吧!你護着她吧!哪一天,你就等她把綠帽戴到你頭上吧!”
表妹氣得直跺腳,好多好多話堵在嗓子眼一下子說不出來,眼淚卻涌出來了。李向東對楊曉麗說,你也太過分了。表妹還不至於那麼糊塗。楊曉麗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過火了,但她還是不認錯。她說,我那意思也不是她想要故意,我的意思是擔心她糊里糊塗中了人家圈套。你以爲,你這表妹不會啊?什麼不可能的事多低級的事都有發生。何況,那個同學外商又不是什麼好人!
李向東太瞭解同學外商了。他的yīn謀詭計,他的深藏不露,李向東一到青山市就領教了。如果,他要對錶妹圖謀不軌,你還真不能掉於輕心。他對錶妹說:“你表姐的話雖然有些難聽,但也是爲你好!同學外商那個人,我太瞭解了,我都不好對付,你就更應該小心。”
楊曉麗說:“她怎麼小心?她小心得來嗎?我認爲,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要讓他們接觸和來往。”
表妹說:“我也沒想要跟他接觸和來往,他叫我要手機號碼,我都沒有給他。”
楊曉麗說:“算你做對了一件事。”
表妹說:“我要像你說得那麼傻,早就給他了。”
楊曉麗說:“你別得意。”
表妹說:“我沒得意,我說的是實話。”
楊曉麗說:“你沒給他手機號碼,並不說明,他就找不到你。”
李向東說:“他跟小郝記者也很熟,他會問小郝記者的。”
表妹說:“我這就告訴小郝記者,叫她別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他。”
李向東搖搖頭,說:“這也不是辦法。”
表妹說:“我不見他就是了,你們怎麼就那麼不相信我?”
楊曉麗說:“這事還是一了百了好。”
李向東說,“我來處理吧!”
楊曉麗愣了一下,你怎麼處理?你一個大市長怎麼出面處理這事?再說了,人家也沒說要怎麼對你表妹啊!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怎麼開口跟人家說?平白無故的要人家不要跟你表妹交往,說得出口嗎?
李向東只是打電話給劉書記,說我這邊發生了一點狀況,你給處理一下。劉書記忙說,什麼事?你儘管吩咐。李向東說,私事。劉書記說,你李市長的事就是公事。李向東說,我一回來,楊曉麗就跟我說了,那個同學外商總打電話給表妹。他說,我想,他應該也沒有惡意,但我還是不放心。你不是不知道,我對同學外商沒有多少好感,不想他跟表妹太多接觸。他說,你把我的話轉告給他。他相信,同學外商對他同樣沒多少好感,所以,他可以旗幟鮮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把這個球踢給劉書記有兩層意思,一則劉書記跟同學外商談這事,可以直截了當,畢竟,他是局外人,完全可以挑明這是李向東的意思。一則你不想李向東說你幫辦點小事也不利吧?因此,他一定會態度堅決,叫同學外商玩女人玩遠一點,別瞪着市長的表妹。
打完電話,李向東想了想,對楊曉麗說:“叫表妹過來一下。”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