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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爲謙是真的不敢接李雋的這個話頭,這要是接了的話,可就意味着他要和整個花海縣的官場爲敵了。這算是什麼?分明是李雋在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而自己還不得不往裡面跳嗎?你李雋倒是想的美,想要偷換概念,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就在孟爲謙這邊剛準備說話的時候,蘇沐的手機突然震動着響了一下,他很爲自然的拿起,只是掃了一眼,臉上的神情便徹底的放鬆下來 。
隨即就在孟爲謙想要開口說話之前,淡然道:“我來說兩句?”
蘇沐想要做什麼?
當蘇沐這一開口,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所有人都瞧向蘇沐,等待着蘇沐的開口。誰都知道今天的這個縣委常委會,別看是司馬山和孟爲謙在那裡互掐,其實真正做主的還是眼前這位。只是不知道蘇沐會是什麼樣的態度那?
“蘇縣長想要說什麼?”李雋的語氣有些不善,因爲之前和蘇沐的工作沒有溝通成功,所以李雋也懶得在這時候再有任何隱藏態度的意思。
再說這樣做,也能夠讓其餘人知道自己的態度,順便掂量下,看看他們要不要繼續跟隨着蘇沐的腳步走。
“我想說的是,我不同意剛纔司馬山部長的話,也不認可剛纔李書記你的意見,我有着不同的意見!”蘇沐語出驚人。
好戲要開場了!
馮天豪穩穩坐着的身子也不由一直,要知道最近的縣委常委會上他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但這並不意味着馮天豪沒有別的想法。明哲保身是他現在的態度。他不想着和蘇沐對着來,卻也不介意看到蘇沐吃癟的樣子。
李雋的臉色倏的就陰沉下來,知道蘇沐會提出反對意見,卻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強勢的姿態提出來。雖然說這也不違反什麼規定,畢竟黨是講究民主的,你總不能不讓蘇沐開口說話。真要是那樣的話,李雋也就混到頭了。
孟爲謙緊繃的心絃悄然放鬆,他知道既然蘇沐出手了,那就沒有再收手的可能,還真的是沒有誰能夠wēixié到蘇沐。蘇沐這下。絕對能夠將場面給扳回來。
“咱們今天議論的重點就是翟建雷的死亡案件。這個我相信在座的都應該是qingchu認可的。那麼接下來所要說的便是針對這起案件的如何處理,而在這個問題上,我實在是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召開這個縣委常委會,有這個必要嗎?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麼。難道說這樣的事情到了我們花海縣就要發生改變了嗎?我們花海縣的領導班子就和其餘地方不同嗎?有法律不遵守嗎?”
蘇沐淡然的眼神掃過全場,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之後,繼續緩緩的說着。只是說出來的每句話語聽在衆人的耳邊。是那樣的振聾發聵。
“我是不知道司馬山部長你是根據什麼做出這樣的處理決定,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處理決定真的要是公佈出去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動盪嗎?勸架?你認爲這樣的理由能夠站住腳跟嗎?”
“蘇縣長,我…”
“你什麼你,司馬山,我想要知道林庚這樣的幹部是如何經過你們縣委組織部的內部審覈的?這種人的思想道德明顯是有問題的,敢做不敢當不說,還想要毀滅證據。知道嗎?就在剛纔林庚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招認了!
他承認了是他和林辛動手將翟建雷打死的,並且所說的致命部位和法醫鑑定的是一模一樣的。還有林庚還涉嫌要做假證,僞造翟建雷有着先天性心臟病的病例。司馬山,你是縣委組織部的部長,你給我說說,這樣的領導幹部是如何能夠坐到科長的wèizhi,還負責對其餘領導幹部進行審覈?”蘇沐直接打斷司馬山的話,絲毫沒有給他面子的意思,冷然道。
“我…”司馬山頓時語塞。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林庚竟然給招供了,既然蘇沐在這裡說林庚招供了,那就肯定是招供了,這事是做不得假的。該死的林庚,虧我在這裡想辦法給你擦屁股,你那邊怎麼就是這樣撐不住那?現在弄的我是下不了臺了。
司馬山就那樣僵硬的不知所措了!
“蘇縣長,你是從哪裡聽到林庚招供的事情那?再說就算是招供了,程序合不合法那?”李雋插話道。
“李書記,你的意思就是說,在審問林庚的過程中,咱們花海縣的公安系統是不是存在着違規行爲是吧?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剛纔你是說了,要對咱們縣的領導幹部充分信任的吧?沒有想到你就是這麼不相信縣公安局的同志們。”蘇沐嘲諷着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雋趕緊道,她現在突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其餘縣委常委們倒是全都注意聆聽着蘇沐的話,以前的蘇沐雖然說發言,但卻沒有像是現在這麼強勢。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蘇沐如此的公然強勢宣戰那。
真的只是因爲所謂的翟建雷死亡案件嗎?
“李書記,你最好不是這個意思,因爲你要是這個意思的話,廣大奮戰在第一線的公安同志們就會感到心寒了。至於你剛纔問到的問題,我想是沒有必要多想的。
因爲這並非是審問林庚在前得到的證據,而是因爲恰好當時有人在現場,將事發時候的一幕給錄下來了。視頻很爲qingchu,就算是林庚想要狡辯都沒有可能,所以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他是不得不承認低頭。”蘇沐平靜着道。
還有視頻錄像?
真的要是有的話你早點拿出來,早點說啊,何至於讓我們在這裡提心吊膽半天。真的要是有這樣的東西在,那肯定就是林庚林辛的問題了,他們涉嫌殺人,那就是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直接該怎麼着就怎麼着便是。
李雋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狠狠瞪了一眼司馬山,憋着心中的那種鬱悶。
蘇沐卻沒有準備就這樣輕舉輕放,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那他就不準備給李雋再留有任何情面。反正外面的人已經知道自己要對縣委組織部和縣紀委動手,那就真正的動手敲打下吧。
“林庚是縣委組織部的科長,林辛是縣紀委的科長,兩人都是國家領導幹部,都是知法的人。但他們的行爲是什麼樣的?帶着人將翟建雷同志生生的毆打致死,這是什麼樣的惡劣行爲?這樣的行爲能夠逃過法律的制裁嗎?
我就真的不明白了,就是這樣的人,我們的某些同志還要在這裡大放厥詞的爲他們站臺,爲他們說話,你們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說你們心中的那桿秤是歪的嗎?”
“或許你們還都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中更爲嚴重的是林辛竟然還讓林三山這樣的社會混混,帶着人前去翟家嶺搶屍。同志們啊,搶屍,你們能夠想象到這是在現代社會會發生的事情嗎?
如果說這樣就夠嚴重的話,我想要說的是,在這起搶屍事件中,林家鎮鎮委鎮政府領導班子的不作爲就更是可恥!事情發生之後,作爲鎮長林盛德非但沒有到場,反而在上班期間公然瀆職,知道他在做什麼嗎?他竟然在林家鎮的一個寡婦家中尋歡作樂!”
“到場的只有林家鎮的鎮黨委書記白朗一個人,而當白朗帶着人前去找到林盛德的時候,知道他說什麼嗎?他竟然說他在縣裡面是有人的,公然抗拒執法?這算是什麼行爲?是誰給他撐腰的,又是誰給他林盛德這樣的膽子!
僅僅只是瀆職嗎?林盛德還涉嫌參與到這起嚴重的搶屍事件中,林三山已經指證,整件事情就是林盛德和林辛向他下達命令後他纔去做的。”
鏗鏘有力的聲音就這樣在縣委會議室中迴盪着,每一個縣委常委在聽到蘇沐的話之後,大腦全都開始高速轉動着,不斷的分析着其中可能隱藏着的後續進展。只不過每個人想到的是,這下這件事情是真的要鬧大發了。
溫黎作爲縣委專職黨羣副書記,在聽到蘇沐的話之後,心情是激動着的。因爲就在這之前白朗已經給他彙報過,說這事蘇沐會管的。想到要是蘇沐動手的話,自己就能夠將手真正的伸到縣委組織部,並且幫助白朗將林家鎮的場面打開,溫黎就蠢蠢欲動着。
稍微停頓着的蘇沐,慢慢的端起眼前的茶杯,開始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水。他現在已經是掌握住了整個會議的節奏,他深知自己剛纔的話語具有着多強的穿透力。所以現在要做的不是順勢繼續,而是應該給衆人個緩衝的空間,讓他們好好的梳理下。
這事怎麼又牽扯到了林盛德!
林盛德是誰的人,那是李雋之前提名提拔起來的,是經過縣委組織部考覈的。林盛德被提拔起來的時間不過才兩個月,蘇沐將矛頭對準這裡,莫非是真的想要和縣委組織部撕破臉皮嗎?
司馬山頓時心跳加速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