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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是說不用改變,誰會想要委曲求全呢?
我就是我,不需要刻意改變,要是和那些蠅營狗苟之輩同流合污,失去原本的風格,我還是我嗎?我還能活出真實的自我嗎?
蘇沐說的沒錯,他就是因爲這個才找上的我,要是說我也泯然衆人矣,人家堂堂市委書*記何必屈尊降貴到這裡見我?
想到這個,杜淹剛纔有些鬆動的眼神重新變的堅定明亮起來。
“蘇書*記,我剛纔差點誤入歧途,我現在就向您重新說一遍,我相信您是真的想要將有鳳市發展起來的,所以說我會無條件的聽從您的命令。”
“但要是說有朝一日,被我發現您的命令是和有鳳市的發展背道而馳,那麼就算您將我撤掉,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不聽從。”
“當然在財政局內部,我是會更加強勢平息所有忤逆聲音,這種平息不是爲了你也不是我的權力,而是希望能真正的爲國爲民做事,不能將所有精力都耗費在內鬥上。”杜淹心平氣和說着,眼神璀璨似星辰。
“哈哈!”
蘇沐滿意的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不錯,這纔是我想要看到的杜淹,纔是我想要重用的杜淹。”
“杜淹,你要堅持住本心,絕對不能被這樣那樣的混賬事擊倒在地。即便是倒下,也要站起來。在有鳳市只要有我在,便沒誰能奈何你。”
“謝謝蘇書*記賞識。”杜淹激動的道謝。
兩人下面就開始隨意閒聊。
別小瞧這種談話,在字裡行間是能收穫很多信息的。
蘇沐是一個非常高明的談話者,再加上官榜的輔助,他很輕易的就摸透徹杜淹的心思。
果然像是他說的那樣,杜淹是個想要真正爲民做事的人,儘管性格耿直,儘管因爲耿直的性格被孤立,可截止到現在,他的這種想法猶然是沒有任何改變。
相談甚歡。
杜淹也在談話中對蘇沐敬佩萬分,以前研究過蘇沐的事蹟,雖然說將蘇沐當偶像看待,但杜淹心中也是有些懷疑的,懷疑那些政令是不是真的全都是蘇沐一人所爲。
而現在這種懷疑已經沒有必要,蘇沐的言談舉止,每句話透露出來的真知灼見,都像是一道道閃電,爲杜淹打開着全新的世界之門,讓他深陷其中爲之陶醉。
時間就這樣飛速流逝。
蘇沐擡起手腕看了下表,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自己要是再不趕緊回黑城市的話,到那邊就會太晚。
他便微笑着剛要結束談話,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來,耳邊便傳來一陣戲虐的聲音。
隨着戲虐聲音的發出,杜淹的臉色唰的陰暗下來。
“呦呵,我以爲這是誰那?還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錯,沒有想到,果然是咱們杜淹杜大縣長。”
“難道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從來不會來咖啡館的杜大縣長,也喜歡趕時髦了?”
“你不是覺得這種地方就是小資,就是腐敗嗎,這是不準備當聖人了?”開口說話挑釁的是一個身穿黑色大衣,面容消瘦,眼神陰鷙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打扮都非常高檔,頭髮梳的油光發亮,筆挺的西裝和大衣的完美搭配,給人種絕對成功人士的感覺。
他懷中摟抱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杜淹,眼神蔑視。
他叫顧曉斌。
在顧曉斌身邊跟隨着幾個跟班,說是跟班其實也都是有點小身份地位的,最起碼在顧夜縣算得上是一個個角色。
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能獨擋一面的。
可他們卻這樣心甘情願的跟着顧曉斌,誰讓人家有錢,誰讓人家背景雄厚。在這顧夜縣還真的沒誰敢得罪顧曉斌,否則下場會很悽慘很悲涼。
聽到顧曉斌對杜淹的嘲諷,他們也都開始叫囂助陣起來。
“我說杜淹,你不是被拿掉了所有職位嗎?這是無官一身輕,所以現在也敢來這裡享受消費是吧?是準備破罐子破摔?”
“話不能這樣說,誰還不能有個逍遙自在的時候嗎?”
“嘖嘖,杜淹,瞧瞧你現在這個德行,像什麼樣哦,是不是很後悔當初和我們家顧少對着來?”
……
看到這樣的場景,聽到這樣的談話,蘇沐微笑着沒有主動干涉的意思。
而杜淹卻是臉色陰沉的站起身,和顧曉斌面對面站着的同時,神情嚴肅的掃過全場,冷然說道:“顧曉斌,你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要讓我說多少次才明白,做人做事最好低調謹慎點,不要這麼張揚跋扈!”
“你當初就是因爲做事太過囂張,我纔會將你從小組中開除,原以爲你會吃一塹長一智,可誰想你竟然會變本加厲起來。”
“你能夠用一個月的時間就經營起來一家房地產公司,在顧夜縣縣城開始做起房地產買賣。”
“可我還是那句話,別人如何我管不着,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是別想要走一塊土地!”
“哈哈!”
像是被這樣的話刺激到,顧曉斌左右環顧着放肆大笑,在笑聲過後,眼神高傲的瞥視過去,像是看着一條死狗般不屑的說道:“杜淹,我不相信你不清楚我的身份,知道我是誰還敢將我從那個破工作小組中踢出去,你以爲這樣做對你有任何好處嗎?”
“沒有的,我不但不屑在你的小組中,我就連招商局的工作都辭掉。你不是說我不行嗎?我就做給你看。”
“我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玩轉顧夜縣房地產市場,那是我有本事,你只能羨慕嫉妒恨。”
“不過現在說這些好像真的沒啥意思,一個已經被顧夜縣除名的副縣長,真是夠可悲的。”
“你說在顧夜縣的歷史上,你也算是開天闢地的典型人物吧?做人你是失敗的,做副縣長你更是無能!”
“顧曉斌,你不要太放肆!”杜淹怒氣衝衝的喝道。
“我放肆?”
顧曉斌眉角高傲挑起,眼神無所畏懼的說道:“我就是放肆了,你又能奈我何?以前你管不着我,現在更是沒有這個資格。”
“杜淹,你現在只是請辭工作,等着吧,很快就會任免令下來,那時候你就連副縣長的職位都沒有,徹底成爲一個閒人。到那時,我絕對會買光顧夜縣的鞭炮,爲你獲得自由慶祝。”
“你……”杜淹氣的胸膛起伏。
和這種人渣滾刀肉談話,太過虐心。
杜淹越是這樣動怒,顧曉斌就越是興奮,他側身瞥視向蘇沐,趾高氣揚的說道:“喂,我說你小子又是誰?算了,你是誰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愛誰誰。”
“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你想要走杜淹的門路是沒有機會的。他雖然說還是我們顧夜縣的副縣長,可很快就不是了。”
“其實就算是又如何?他說話是不管事的,在這顧夜縣中就沒有見過比他還窩囊的副縣長。”
“我說你是過來投資的嗎?還是說想要讓他幫忙辦事?想投資的話找別人吧?要辦事的話我可以幫忙哦。”
“這麼說的話,你很有能耐嗎?”蘇沐眼神玩味的掃視過來。
“廢話,我們顧少當然很有能耐。”
“顧少是我們顧夜縣平安房產的總裁,平安房產是縣裡面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你說我們顧少厲不厲害?”
“小子,我們顧少今天高興,和你說這些話,願意幫你辦事,你趕緊開口啊,省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
身邊跟班們可是紛紛起鬨,他們別的本事沒有,但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流的。
顧曉斌這樣說,無非就是想要藉着蘇沐來狠狠的羞辱杜淹,那麼他們要做的就是配合。
“他到底是什麼人?”蘇沐無視掉顧曉斌的張狂平靜的問道。
“他叫顧曉斌,以前是我們縣招商局的,曾經跟着我做過一段時間工作,可當時因爲做事太過驕狂,再加上不遵從規矩,我就將他從小組中踢出去。”
“可誰想他不但離開小組,甚至就連招商局的工作也辭掉。然後就開了一家平安房產,靠着這個房地產公司在縣城中肆意買地建房,據說積攢起來不少錢。”
說到這裡的時候,杜淹眼神寒徹着說道:“顧曉斌能這樣,完全是因爲有着一個好老子,誰讓他爹就是顧夜縣縣委書*記顧水仁。”
“要不然的話,這羣人會像是跟屁蟲似的跟着他轉,拋開這層身份,顧曉斌簡直連狗屁都不如。”
光是從這種憤怒的語言中,你就能感受到杜淹對顧曉斌的不屑一顧。
要不然他是不會這樣說髒話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狗屁不如,這話多鋒銳,多霸道。
縣委書*記顧水仁的兒子嗎?
就說這裡面不可能是沒有些門道的,要不然顧曉斌敢這樣衝杜淹說話?
你是一個企業家不錯,但你再有錢都不敢這樣公然挑釁和羞辱一個國家公職人員,除非你的後臺背景中也是有人當官的。
窺一斑而知全豹,就衝顧曉斌這個德行,那個顧水仁必然也有逃不脫的干係,都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子女,那種人坐在這個縣委書*記的位置上純粹就是胡扯。
就在蘇沐這邊沉吟的時候,那邊的顧曉斌卻是不耐煩的直接打斷杜淹的話,挑釁的說道:“杜淹,你說說,咱們當時的那筆賬怎麼清算?你得有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