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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確定是來反映問題的嗎?
就你們現在這種態度,哪裡像是求得蘇沐召見?分明是擺出一副質問者的姿態來。在你們幾個眼中,蘇沐就應該是無條件爲你們效命的,可你們到底有沒有搞明白?站在眼前的蘇沐,那是貨真價實的副省長,豈是你們能這樣吆五喝六質疑的?
蘇沐臉色瞬間冷漠。
丁人間欲言又止。
皇甫歌卻是在這種時候義無反顧的站出來,他神情嚴峻的掃視過去,衝着華士康義正言辭的說道:“華士康,你們確定是來反映問題的嗎?”
“你是誰?”華士康不屑的冷笑。
“我叫皇甫歌,是蘇省長的秘書。”皇甫歌認認真真的盯視着,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覺得就你們現在的這種態度,並不是來反映問題的。你們要是一直都這樣的話,我想現在就可以轉身離開。”
好大的口氣。
丁人間心裡猛地一咯噔。
皇甫歌,你知道自己說的什麼話嗎?你怎麼能這樣僭越?蘇沐還在這裡,人家都沒有發言,你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說,成何體統?
好不容易被蘇沐相中的秘書身份,不要因爲這個事情就給葬送掉。心裡這樣擔憂的丁人間,悄悄的看向蘇沐,發現這位副省長竟然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不但不動怒,眼中還有種鼓勵。不是吧?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僭越嗎?
當然不是,在皇甫歌眼中,此時此刻的情景就是主辱臣死!蘇沐何等身份,豈能被你們這羣商人如此質問?就算是青龍俱樂部的又如何?不要說你們,就算是你們背後的老爹站出來,都沒誰敢這樣理直氣壯的和蘇沐說話。
我是蘇沐的秘書,自然要全力兜攬之!
至於說到蘇沐會不會動怒,可能嗎?丁人間你是怎麼想到我不管,你就算無動於衷那也是你的事情,但我卻不能。我不可能說剛剛被選爲秘書,就眼睜睜的看着被人這樣欺負和質問蘇沐。
我的沉默將是失職。
華士康也沒有想到皇甫歌會這樣挺身而出,英雄救主,看過來的眼神帶出一抹冷意和譏誚後,不加遲疑的說道:“讓我們離開?你也配說這話!我們是誰?是遼東省經濟產業的支柱,難道說遇到麻煩不能來反映問題嗎?再說要是你們政府真的能將這個案子破掉的話,我們會這樣着急着過來嗎?”
“說的就是,我們也是過來要說法的,又不是來鬧事的,憑什麼不能過來?”
“就這事,省公安廳必須給我們個結論!”
“徐炎不是挺厲害的嗎?”
……
當徐炎名字被提出來的瞬間,蘇沐瞳孔就倏地一縮。這事真的是來反映問題那麼簡單的嗎?就衝你們能將矛頭對準徐炎,便不簡單。
“你是誰?”蘇沐緊盯着剛纔出聲抱怨的那個企業家,眼神灼熱的問道。
“我就是咱們首席市做水產生意的林氏水產總經理林晏,蘇副省長,不知道你有何指教?”林晏挑起眉角傲然說道。
林晏?姓林嗎?
“林朝東是他叔叔。”丁人間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湊上前來低聲說道。
原來是這樣。
就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將矛頭對準徐炎,敢情是因爲自己讓徐炎負責了林朝東的調查大權。不過這也反應出來,這遼東省的關係真的是盤根錯節的很,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這種親戚關係。不過你要是覺得這樣就能在這裡胡鬧,那是休想。
“丁秘書長,話不能這樣說吧?我叔叔的確是林朝東,但他是我叔叔和我現在要表述的建議有衝突嗎?我這可是正常表述意見,再說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在誹謗我嗎?”林晏明顯就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主兒,這樣的人能掛着總經理的招牌,想必就是純粹鍍金瞎胡鬧的。
“你!”丁人間哪能想到這傢伙就是刺蝟,碰都不能碰,一碰就炸鍋。臉色當場陰沉下來,指着林晏的鼻子就要痛聲呵斥。
“丁秘書長!”
就在這時蘇沐漫不經心的喊住,然後波瀾不驚的望過去,看着華士康眼神玩味的說道:“華士康,你這樣做你老爹知道嗎?要是說他知道你敢帶着人來省政府鬧事,你覺得回去後,他會舒舒服服的請你喝酒吃飯嗎?”
“我!”華士康頓時語塞。
還喝酒吃飯?
要是說被華成雄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估摸着剝了自己皮的心都有。其實華士康現在也是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的衝動。蘇沐再是空降下來的又如何?人家也是貨真價實的副省長,莫非自己還能夠過分的質問不成?
但想到華家很有可能會被那個神秘兇手盯上,華士康就心煩意亂,說出來的話也不再去考慮後果,“蘇省長,我們不是來惹是生非的,我們是真的害怕了。對,就是害怕,不怕你笑話,想到現在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就擔心受怕的很。算我求求咱們省公安廳,能趕緊破案嗎?”
還真的是一塊滾刀肉!
蘇沐從華士康的眼中感受到一種冷意後,沉聲說道:“這件事省公安廳那邊已經有所定論,一週之內必然破案!你可以回去等消息,這段時間儘量避免外出就是。”
“一週之內破案?可能嗎?”
林晏這話剛問出來,就被蘇沐不屑的眼神瞪視過去,“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要是覺得七天的時間太長,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叔叔,到底長不長?”
“我!”林晏頓時閉嘴。
林朝東從接管這事後就沒有能破案,自己要是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詢問,指不定會被林朝東怎麼嘲諷那。再說自己這位叔叔那可是鐵面無私的人,自己在這邊給他煽風點火,抱怨牢騷,沒準人家知道後,根本就不會領情。
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好,那我就等一週!”華士康轉身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其餘人也都跟隨着走出辦公室。
“蘇省長,就這樣讓他們走嗎?”丁人間低聲問道。
“不然能怎樣?他們畢竟是過來反映問題的,難道說真的扣留住不成?再說態度是態度,事情歸事情,只要咱們這邊能破案,相信他們是會知道怎麼對待這事的。你去忙吧!”蘇沐心平氣和的說道,渾然沒有理會剛纔的小衝突。
“是!”丁人間轉身離開。
當這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蘇沐衝着皇甫歌問道:“你對這事怎麼看?”
“我覺得是華士康心虛了!華家害怕了!華成雄應該寢食難安!”皇甫歌想到剛纔的一幕,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冷笑緩緩說道。
“怎麼說?”蘇沐走回椅子,平靜的坐下後問道。
“省長,剛纔我還沒顧上詳細說,其實當初安家的滅門慘案背後,最大的獲利者就是華成雄!華成雄當時是安氏集團的副總裁,是安家的左膀右臂,據說還是安家家主的結拜兄弟。安家被滅門後,纔有現在的華氏集團。”
“社會上流傳着這樣一個猜測,都說是華成雄僱傭着人殺掉安家人的,但沒有證據,誰也沒有辦法調查!可現在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兇手,貌似對這些證不證據的全然不關心,他認準你是那就是。而這事,華成雄應該是告誡過華家人的,所以華士康纔會這樣心虛着急的跑過來質問。”
“華士康這樣,華成雄也強不到哪裡去!”
蘇沐頓時心領神會。
“這事有徐炎那邊去破案,你就不用去管。你還是抓緊時間去做好你的善後,然後過來上班吧。”蘇沐微笑着說道。
“是!”皇甫歌轉身離開。
蘇沐站在窗戶前面,望着走出省政府大樓的華士康他們,嘴角冷笑連連。
“華士康,你背後的華家最好不是當初滅門慘案的主使,要不然這事真的落到你們華家頭上,也是沒誰能阻攔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便是有法律在,也不可能說面面俱到!華成雄,你應該像是皇甫歌說的那樣,寢食難安吧?”
……
省政府大樓外面。
站在車前面的林晏眼神狠辣的望過去,低聲說道:“麻痹的,那個什麼秘書皇甫歌夠狂妄的,就沒有見過那種囂張跋扈的人。見到咱們還敢那樣說話,搞得好像自己多牛逼似的。不就是一個副省長的秘書嗎?真要是省長或者省委書記的秘書我還怕你點,就他那樣的,牛逼什麼勁兒!”
“噤言!”
華士康眉頭微挑,不悅的低聲喝道:“林晏,你就是做事太過着急魯莽,咱們今天本來是過來質問的,是義正言辭的,是有理有據的。可被你這樣一鬧騰,倒像是咱們多沒道理。算了,這事不要再提,以後見到這個皇甫歌,你也不要輕舉妄動。”
“是,我會按捺住動他的衝動。”林晏還是比較聽話的,“可華哥咱們現在怎麼辦?就這樣乾等着嗎?”
“不等着有什麼辦法,反正不就是一週嗎?很快就會過去的。要是到時候徐炎那邊破不了案,就別怪咱們鬧騰!”華士康眼底殺氣騰騰。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