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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政府省長辦公室。
蘇沐看到陳諫書進來後,對這個名字很有好感的他,微笑着招呼起來。
兩人坐到會客區後,蘇沐直接問道:
“諫書省長找我有事嗎?”
“蘇省長,你已經聽說西山重工發生的事情了吧?”
陳諫書沒有藏掖着的想法開門見山的說道。
“對,聽說了。”
蘇沐頷首應道。
“我剛剛接到省公安廳副廳長祁陽善的電話,他就在現場,他是這樣說的……”
當陳諫書將這個話說完後,蘇沐的臉色已經凝重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陳諫書神色莊重,肅聲說道:
“祁陽善是我熟悉的同志,不敢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瞎說的,再說現場還有沈睿智這個老刑警在,更加不會出錯。
蘇省長,您或許沒有聽過沈睿智這個名字,但我想說的是,沈睿智在咱們省公安系統那是被稱作神捕的人,只要是經過他手處理的案件,就絕對不會出錯。”
“馬山峰那邊怎麼說?”
蘇沐手指敲擊着膝蓋不緊不慢的問道。
“他?”
陳諫書臉色閃過一抹不悅,緩緩說道:
“他對祁陽善的做法是表示過反對的,因此祁陽善才會給我打電話求救。
我也能猜到馬山峰的想法,無非就是打着爲咱們連山省經濟形象着想的幌子,想要將這事給壓制住。
可他也不想想,人命關天,豈能容他這樣遮掩?”
“你說的對!”
蘇沐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人命關天,在人命面前,任何事情都是無足輕重的。
要是說不能掌控人命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會亂套?
咱們現在就過去,我要親眼看看這個西山重工是怎麼準備矇混過關的,是如何喪心病狂的!”
“是!”
陳諫書站起身跟着蘇沐走出辦公室。
其實在剛纔的話語中,蘇沐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他想要親眼看看,馬山峰你到底準備怎麼捂蓋子,到底準備怎麼樣將這事糊弄過去。
……
燕珞市西山重工對面的清風茶樓。
在這裡坐着的是剛剛離開沒有多久的齊竹華,坐在對面的是馬齊天。
這兩人的關係不像是外面說的那樣只是朋友,是比朋友更加深厚的同盟者。
西山重工和齊天集團聯手,雙贏,跑步前進。
兩人做過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這次的麻煩事不小。”
馬齊天端着眼前的茶杯,慢條斯理喝着茶水的同時搖晃着腦袋說道,看向窗外西山重工的大門,眼底露出一種調侃。
“你就別看熱鬧了,趕緊給我說說,現在怎麼辦吧。”
齊竹華眉宇間露出一種濃烈的憂愁,想到剛纔接聽到的羅語課電話,就渾身不舒服。
很簡單的事情,怎麼就演變成這樣。
都怪那個該死的沈睿智!
都怪那個吃飽撐的祁陽善!
不是他們兩個的話,這事沒準就這樣雲淡風輕的解決,可現在卻變的非常糟糕。
只要這事不鬧大,齊竹華有的是辦法擺平。
無非就是花錢而已,難道說這個也是大事不成?
可現在想要花錢擺平是沒有可能的,你就算是能擺平那些死難者家屬,省政府那邊那?
“這事我老爸那邊是沒轍的!”
馬齊天率先就將底線擡出來,他是不可能讓齊竹華利用老爹做事的。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馬山峰是真的無能爲力的。
馬山峰敢強行干涉,事情性質就會發生變化。
這點齊竹華也心知肚明。
身爲西山重工的董事長,齊竹華對連山省的政治很清楚,他明白馬山峰在旅遊那塊兒栽了跟頭後,如今在省政府的話語權已經逐漸減少。
在這種形勢下,你要是將希望都寄託在馬山峰身上,無疑是不現實的,這樣做只會讓你錯失良機。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齊竹華有些心煩意亂的抓着頭髮。
“彆着急!”
馬齊天倒是勝券在握般的一笑,鎮定自若的說道: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爲前段時間針對旅遊市場的重拳不就是想要滅殺我齊天集團的威風嗎?
那時候我也是飽受折磨,日夜承受着摧殘。
老齊,你應該明白,如今的連山省和以前不同,我老爹就算是能說話,分量也不算多重。”
“所以說咱們做事的話還得靠自己!”
“就你遇到的這事,放在以前無所謂就是賠錢。
但如今,既然這事被捅出去,我相信蘇沐肯定會過來的。
破局的關鍵就是蘇沐,要是說不能擺平蘇沐,其餘的事情都是扯淡,都別想輕而易舉的解決掉。
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那七具屍體在哪兒?”
“在易初醫院太平間!”
齊竹華隨口說道,做這種事自然是越低調越好,而易初醫院就是西山重工建造起來的一個私人醫院,在自家醫院中放着屍體終歸是能保密住的。
這點馬齊天也心知肚明。
“只是放在你們易初醫院還不行,想要徹底斷絕後患,就必須將這七具屍體火化掉,只有這樣才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至於說到他們的下落行蹤,你現在也必須趕緊做起來善後事宜,帶着錢去他們的家裡做通家屬的工作,讓家屬都說七個人出去打工之類的話。
總之你目前能做的就是自保!”
馬齊天眼珠轉動間沉聲說道。
能執掌西山重工這麼多年,你當齊竹華是擺設嗎?
他也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擺平死掉的七個人,只要將這事解決掉,誰都不可能再做文章。
當然有那麼瞬息間,齊竹華是想過就這事原原本本的去找蘇沐說清楚。
畢竟死掉十個人是意外事故,又不是說是西山重工謀殺的。
將事情說清楚總勝過這樣東躲西藏。
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就再也沒有浮現,因爲齊竹華比誰都清楚,這事不能說只是簡單的意外事故,死亡原因真相涉及到的是西山重工的管理制度,
設備老化,這些只要爆發出來,會給西山重工帶來重創的。
齊竹華不能賭也不敢賭!
“我這就去做!”
齊竹華說完這個後,凝視着馬齊天認真說道:
“我這邊可以做事,但你這邊同樣也要幫我給馬省長說說。
畢竟他老人家是分管安全生產的,我希望他能給西山重工多說兩句好話。”
“我會看着辦的!”
馬齊天點頭道。
齊竹華起身去做事。
看着齊竹華的背影從眼前消失,馬齊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齊竹華,你這次最好是能夠扛過去,要是扛不過去的話,也不要想着拉我老爹下水!
你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責任!
你這事碰上蘇沐較真,活該倒黴!”
……
西山重工第一車間。
當蘇沐趕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已經是被戒嚴,祁陽善看到蘇沐和陳諫書聯袂而至,趕緊走上前來,恭聲打招呼。
“不要客套,說說吧,調查進行的怎麼樣?”
蘇沐直接問道。
“案件的調查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現在的關鍵是要將那七具屍體的去向查清楚!
這事沈睿智正在盯着,據說已經有線索,隨時都能夠找到。”
祁陽善言簡意賅的介紹道。
“這裡那?”
蘇沐掃過車間問道。
這時候的車間已經被收拾出來,和最開始那種遍地鮮血相比,已經是很乾淨。
要是說沒有收拾的時候過來,看到那種慘烈景象,蘇沐估計會更加憤怒。
“我們過來的時候這裡只有三具屍體,如今屍體已經被收殮,不過該蒐集的證據已經蒐集好。”
祁陽善說道。
“齊竹華那?”
蘇沐挑眉問道。
“沒有過來,在這裡的只有他們西山重工的總經理羅語課,他就是羅語課!”
祁陽善指着不遠處站着,想要過來又不敢的羅語課說道。
“讓他過來!”
蘇沐冷漠說道。
“是!”
祁陽善將羅語課喊過來後,這位總經理面對着兩位省長,神情表現的是畢恭畢敬,眉宇間還露出一種惶恐。
“蘇省長好,陳省長好!”
“好?
你覺得我們現在會好嗎?
你們西山重工發生這樣的事情,擱在誰的身上能好起來!
羅語課,你既然是這裡的總經理,是事發後第一個趕過來的,相信對這裡的事情應該是很清楚。
說說吧,這場事故的起因到底是什麼?
這裡又到底死了幾個工人?
你最好想清楚後再回答!”
陳諫書眼神如炬般瞪視着問道。
“事故的起因就是意外,是我們這邊的鋼筋擺放順序和位置出現偏差,和我們的設備老化,工人素養沒有任何問題。
死掉的是三個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面對陳諫書的詢問,羅語課表現的很冷靜,語氣連絲毫猶豫遲疑的意思都沒有。
之前畢竟有着馬山峰的詢問墊底,羅語課已經清楚這事沒有後退路,既然如此就要將這事咬死不能放鬆。
再說外面畢竟有齊竹華做事,有這位董事長在,是能將那七具屍體處理的漂漂亮亮,自己要做的就是爲齊竹華爭取時間!
看到羅語課這種模樣,蘇沐眼底閃爍着冷意,好一個的忠君護主的忠臣!
可惜你這樣的忠臣是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