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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珞市某家生意落魄的花店。
這家名字叫做花漾的花店,就坐落在燕珞市東北角一座商業樓中,按理來說像是這樣的位置是應該不錯的,可惜這家商業樓都沒有多少人光顧,自然也就沒有多少買家。
夜深人靜。
花漾花店對外早就懸掛出打烊的招牌,但在裡面卻是坐着兩個人。
男的穿着西裝,很正統的上班風格,容貌硬朗,拿出去絕對是能讓無數小姑娘們尖叫的成功人士。
他叫雷動沉,是這家商業樓某家公司的銷售總監。
“讓你準備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雷動沉低聲問道。
“已經辦好,隨時都能夠開始!”
坐在對面搭話的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雖然半老徐娘卻風韻猶存,很簡單樸素的花漾酒店制服裝,硬是被她穿出別樣風情。
她就是花漾酒店的老闆娘任素。
沒有誰清楚任素的真正底細,只知道這是位擁有着很高生活品質的女人。
即便花店的生意不好,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穿衣打扮。
一輛紅色的甲殼蟲成爲她最亮麗的標誌。
“準備好就好,那就開始行動吧!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是蘇沐自己將機會送到咱們手上來,要是說這都不能攪亂連山省,咱們就未免太無能!”
雷動沉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冷聲說道。
“咱們絕對能攪亂連山省,但我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即便是攪亂連山省,好像也不會影響蘇沐的政治前途,他畢竟剛剛上任,沒有道理說會因爲這事就罷免掉。
可咱們要是做了這事,就會承擔着暴露的風險,這樣做值得嗎?”
任素臉上露出一種不解和遲疑。
察覺到任素的心理變化後,雷動沉臉色唰的陰暗無比,瞪視過來的眼神流露出一種邪魅,“任素,你敢違抗組織的命令?”
“我沒想過違抗組織命令,只是覺得這事做起來得不償失!”
任素心絃一顫,強忍着心中的恐慌,倔着脖子反脣相譏。
“咱們好不容易纔在燕珞市這邊埋伏下來,爲的是替組織做更大更好的的貢獻,只是攪亂連山省,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好處。
這道命令真的是組織下發的嗎?
雷動沉,你雖然是我的負責人,但你要明白,假傳命令的後果有多嚴重。”
轟!
就在任素質疑的瞬間,雷動沉的身體已經從椅子上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掐住了任素的脖子,在她有些窒息的掙扎中,猛地將她壓倒在桌面上,很嫺熟的脫下褲子就開始提槍上陣。
霸王硬上弓。
任素面露屈辱卻只能默默忍受。
在這種肆無忌憚的宣泄中,雷動沉臉上露出一種猙獰可怕的神情,無視掉任素的眼淚和委屈,傲然說道:
“任素,這是你這個月第六次質疑我的決定,我上次就說過,再有一次的話,絕對嚴懲不貸,這就是懲戒!”
“我是你的領路人,這是組織決定的,身爲領路人,我有權操縱你的生死。
我要你生,你才能生,我要你死,你就只能死!”
“你要明白,我的命令就是組織下達的,你還沒有僭越彙報的資格。
想要追究我的責任,想要挑釁我的權威,等你積攢足夠的功勳值後晉級成爲領路人再說!
至於現在,你就只能無條件的服從命令,給我在今晚就發動針對蘇沐的抹黑行動!”
“聽明白沒有?”
“明白!”
任素委屈着咬緊嘴脣。
“哈哈!”
雷動沉紳士的面孔此刻變得如同魔鬼般猙獰。
昏黃燈光的照耀中,畫面殘忍而血腥。
……
清晨醒來,燕珞市還像是以往那樣按部就班的運轉着。
市場上賣菜賣菜的,道路上你來我往的汽車,學校門口走動的一條條紅領巾……
一切如舊,有條不紊。
但就在這種穩定發展的秩序中,一條條小道消息開始瘋狂般的在市井中流傳開來。
這些消息像是雨後春筍般,沒有任何跡象的就開始爆發。
“你們聽說沒有,我這邊可是收到最新消息,說的是王東昇被問責又有了新的內情。”
“真的假的?
這個有什麼新的內情?”
“你不懂了吧?
我給你說,現在網絡上都傳遍了,說的是這次針對安監局前任局長王東昇的退休後問責調查是蘇沐的文字獄!
蘇沐這個剛剛過來上任的省長,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文字獄,將連山省的大權掌握在手中。
不要說是王東昇,其餘那些退休的領導幹部也都在他的黑名單中。
不只是處級的,廳級的和副省部級的也有一堆。”
“你瞎說的吧?
這怎麼還冒出來文字獄的說法!”
“誰給你說我是瞎說的,你難道沒有長着腦子不能分析嗎?
你想想,王東昇都退休了,這事還非要盯着不放,難道真的只是因爲西山重工發生的災難事故?
這次事故之前,西山重工也發生了好幾次那,爲什麼那時候沒人動王東昇,偏偏是蘇沐上任後要動?”
“說的有點道理!”
正在攤煎餅的王姐突然間放下雞蛋,衝着正在說話的幾個人抱歉的一笑,“那啥,你們稍微等下,我想要問問,那個已經退休的人都會被重新調查嗎?
都會被這個領導幹部的終身問責制審查?”
“當然是,怎麼王姐,你們家有退休的幹部嗎?”
“我們家哪有?
要是有的話,我還會攤煎餅嗎?”
王姐臉色不自然的回答道,只是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等到將幾個人都打發走後,王姐趕緊拿起手機撥打了老公的電話,焦急的說道:
“老公,我剛纔聽到一個消息是這樣的……
你說咱爸不會有事吧?
他不是也剛剛退休嗎?
要是說真的也被調查的話,咱們家可就要亂套不說,主要的是小格的上學可咋整?”
“放心吧,我會和爸說這事的。”
“好,你趕緊說說。”
王姐掛掉電話,心有餘悸的撫摸着胸口,臉上的那種驚慌失措表情怎麼都遮掩不住,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讓她再也攤不下去煎餅,草草收攤回家。
而這只是一個攤煎餅的。
幾乎在同時,燕珞市的各個領域都有人在拼命的打着電話,這樣的現象從燕珞市開始向省直機關蔓延,最後慢慢的波及到整個省。
“小姨,我姨夫是不是要退休了?
您可得給他說,別胡亂來啊。”
“媽,我舅舅退休後還好吧?
您和他有聯繫沒有?”
“姥爺,我記得您以前是市建委主任吧?
您這個主任最近是不是得躲避點風頭?”
……
最熱鬧的還是網絡媒體,這時候在各個媒體網站的主頁和留言區早就炸鍋,針對的就是連山省的這起退休後問責事件,矛頭毫不猶豫的瞄準蘇沐。
戰火激烈。
《辛辛苦苦一輩子,老來卻要被人羞辱,誰來爲他們做主?
《論一個腹黑高官的養成!
《蒼天大地,何來公義?
……
在這些標題的下面,是一羣水軍的瘋狂吐糟,他們極盡惡劣言語來詆譭蘇沐。
有的還算是隱晦,但有的卻是指名道姓,那種憤慨的架勢,就好像蘇沐是怎麼他們似的,雙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連山省迎來的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省長,而是一個屠夫!”
“你們都想想,做人做成這種屠夫,還有什麼臉面出來面對衆人?”
“蘇沐這樣做就是在向所有退休的幹部宣戰,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退休嗎?
等到他退休的時候,有人也舉着棍棒瞄準他,他心裡該是什麼滋味?
這些,蘇沐你都不清楚不琢磨嗎?
我要是你,肯定會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
議論風暴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展開。
當蘇沐知道這事的時候,剛剛結束了省長辦公會議,回到辦公室中坐下後,皇甫歌將這事做了簡單彙報,語氣沉重的說道:
“省長,這事兒目前已經鬧得有些大,您說咱們要不要控制下?
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將矛頭對準您,要說背後沒有人撐腰,我是不相信的。”
“肯定有人在策劃這事!”
蘇沐一臉冷靜,嘴角翹起一抹玩味笑容,手指敲擊着茶杯,慢悠悠的問道:
“你說省公安廳那邊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省公安廳?
皇甫歌沒想到蘇沐的思維跳躍的會這麼廣,一下就從污衊言論跳到了省公安廳這邊。
不過說起來,好像從蘇沐上任到現在,這個省公安廳廳長高培秋一直都沒有露面。
陳諫書作爲分管公安系統的副省長都已經找蘇沐彙報過幾次工作,你高培秋比別人更要牛逼嗎?
陳諫書搞不定高培秋!
這事情不能分析,只要分析總能搞出點不一樣的動靜出來。
皇甫歌在短暫的沉吟過後,果斷說道:
“高培秋是省公安廳的廳長,發生這種誣衊您的事情,他必須站出來控制和調查。
按理來說,省公安廳現在已經是開始行動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清楚他們那邊有沒有行動。
要不我打個電話問下?”
祁陽善這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倒是靠向蘇沐的,皇甫歌想要問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