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這就是齊富制最擅長做的事情,而剛纔被他殺死的這個女人正好是第一百個。
這些年,他只有靠着這種講故事的事情,才能夠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才能夠讓自己時刻都保持着清醒頭腦。
至於說到這些女人的說,他懶得去管。
我齊家都滅亡,你們的死活誰會去管?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聲響,齊富制掃視過燃燒着的車後,猛地揚起右腳,一腳踢中輪胎後,整輛寶馬車竟然就那樣像是一塊磚頭似的,衝進了旁邊的湖水中,很快就下沉,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富制是古武者。
“齊富制,我是蔣千盛。”
“蔣少好。”
齊富制收斂住心中的殺意恭聲說道。
“從現在起,你正在做的事情將由我全面接手,我爸不會再管,你以後只要和我單線聯繫就成。
記着,只有我能和你聯繫,其餘任何和你聯繫的人都不可信。”
蔣千盛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是!”
“現在計劃進行到哪步?”
蔣千盛淡然問道。
“正在針對鄰水市的慕白,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齊富制的計劃後,蔣千盛露出滿意神情,但想到要是這樣溫水煮青蛙,還要等好長時間才能見到成效,就有些着急。
“齊富制,你那邊加快點進度,多給慕白製造點刺激新聞。
你要人我給人,要錢我給錢,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一星期內我要讓慕白身敗名裂,能做到嗎?”
“能!”
齊富制想了想後應聲道。
“那就做事吧。”
“是!”
掛掉這個電話後,齊富制就分別撥打出去幾個電話,等到全都安排好後,他才露出一抹玩味笑容,“慕白,好好的欣賞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
鄰水市市政府。
慕白這兩天的心情有些低沉,因爲着急的原因上火,嘴裡都起了潰瘍。
但就算這樣,想到現在要面臨的事情,仍然是感覺難受。
“難道說做點事情就真的這麼困難嗎?”
想到最開始範關鍵的支持,慕白還認爲在鄰水市能夠很快的展開工作,可現在看來只是自己想多了,事情根本不會那樣發展的。
範關鍵仍然是這裡的最強掌控者。
小產權房原本就是不合法的,何況現在又是佔用着農民的耕地。
人家農民都站出來要要回土地,可爲了所謂的政績,範關鍵這邊硬是強行硬頂着。
他不點頭的話,整個鄰水市有誰敢對這事指手畫腳,全都是保持着沉默。
“不行,我必須要做好這事。”
不服輸的慕白起身就來到範關鍵的辦公室,兩人在會客區落座後,慕白急不可耐的說道:
“範市長,我還是爲了小南山的小產權房來的,我覺得那裡的房子需要都拆除,全都是不合格的。
咱們現在趁着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拆除,總比全都建造好了推掉要好。”
“好什麼好?”
範關鍵眼神冷厲,語氣不悅的說道:
“慕白同志,你對小南山的房子知道多少?
你清楚這個項目是誰建造的嗎?
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之前,我建議你不要信口開河的動不動就說強拆,那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尤其是對咱們鄰水市,更是一種傷害。”
“傷害?
這有什麼傷害的?”
慕白不解的問道。
“你清楚嗎?
咱們鄰水市的財政有着很大一塊是因爲這些小產權房的貢獻。
是,你說他們佔着的是農用耕地,但要知道這又不是他們非要佔去的,而是那些人要賣出來的。
既然是農民賣出來的耕地,人家爲什麼不能拿來開發?”
範關鍵沉聲說道。
“這是什麼理由?”
慕白沒有想到範關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惱怒的說道:
“就算是那些農民往外賣,開發商也不能說收購着蓋房。
再說我現在收到的消息,說的是那些農民壓根就沒有想要賣的意思,這事已經出現大變化,是要慎重對待的。”
“不想賣?”
範關鍵有些嘲諷的翹起脣角,不以爲然的說道:
“他們是賣了土地的,志高集團是有着合同的。
你說有正兒八經的合同在手,他們現在想要反悔說得過去嗎?
沒有可能的!
不能說現在房價漲起來,你們就要撕毀合同,坐地起價,這是有違誠信條例的。”
“我現在就想說說這個志高集團!”
慕白神情肅穆,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目不斜視的說道:
“範市長,據我所知,這個志高集團並不是咱們鄰水市的集團,而是省內的一家企業。
他們當初簽署合同的時候,所用的手段是不光彩的。
可這事既然已經做成,那麼也就沒有誰能多說別的。”
“要是說志高集團早就開發的話,相信小南山的村民們也是能理解的。
可爲什麼從簽約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年時間,他們仍然是沒有開發,只是圈着一塊地。”
“範市長,不但是咱們連山省,全國各地都有着明確規定。
像是志高集團這樣的行爲,從簽署合同的那刻起就要算時間,就必須在規定的兩年內將房子蓋起來。
志高集團就這事已經是嚴重違約,咱們市政府完全有資格將這塊地收回來。”
收回來?
範關鍵發現和慕白是怎麼都講不通這事,不就是時間稍微延遲點嗎?
你就張嘴閉嘴要收回來那塊地,你憑什麼那樣做,真的要是被你做成,志高集團的損失誰來揹負?
要是說志高集團被這樣欺負的話,你當咱們鄰水市能置身事外嗎?想到這裡,望着慕白那張很有性格的臉龐,範關鍵聲音清泠着說道:
“慕白市長,你對志高集團有着多深的瞭解?”
“志高集團嗎?”
慕白短暫的停頓過後,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對志高集團還真的是有所耳聞,他們是燕珞市的企業,前來咱們鄰水市投資建設,有好多房地產都是他們開發的。
但這次的事情,我不覺得他們還有什麼說法的,這事擺明就是違法的,是應該早就被叫停的。”
“叫停?”
面對着較真的慕白,範關鍵語氣加重着說道:
“志高集團不只是前來咱們鄰水市投資的企業,更是在省內有着名聲的大型房地產。
他們在省內都有着人脈,你說要是貿然對他們動手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想過沒有?”
“不管什麼樣的後果,只要他們違法,咱們就應該懲戒。”
說到這裡,看到範關鍵的臉色有些發怒,慕白不由苦澀一笑,冷靜的說道:
“範市長,從我空降到鄰水市以來,您對我的工作都是比較支持的,對這點我是心裡有數的。
要不說很誇張的事情,您覺得我會這樣硬碰硬的來嗎?”
“實話實說,我會這樣盯着志高集團的小南山項目,其實是有人舉報的。
有人說這個項目是違規的,而且提供了很多詳實性的資料。
對方說,希望咱們鄰水市能解決掉這個問題,能讓小南山村恢復以前的自然環境。”
“假如說咱們鄰水市做不到的話,他就會將所有材料拿出去曝光,會去省裡和中央上訪。
範市長,要是說真的鬧到那個地步,您說倒黴的是誰?
真要那樣,我是不可能承擔責任的,您就能承擔的起嗎?
市委黃書記那邊又該怎麼想?”
範關鍵的臉色剎那變暗。
有人將小南山項目舉報了?
就說的吧,慕白好端端的怎麼會盯上這個項目,以着他剛來這裡沒有多久的現實,就算是想要弄清楚這個項目也得費點時間的。
可現在他拿出來的證據全都是真實可靠的。
不是他蒐集的,就是有人想要藉着這事做文章。
是誰在背後搗鬼?
範關鍵陷入沉思中。
“範市長,我曾經旁敲側擊的打聽過市委黃書記的意思,他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暗示着這事完全歸屬咱們市政府來處理。
您想下,要是說這事處理好,咱們市政府是能得到好處和表揚。
可要是處理不當,引發什麼大問題大災難的話,這個板子會敲到誰的頭上?”
慕白是一根筋的鋼鐵直男嗎?
當然不是。
被蘇沐調教出來的人,又怎麼可能說做事只憑一腔熱血,卻不講究方式方法。
做事愈發圓滑周全,是慕白的標籤。
“小南山的項目建設,要是說沒毛病的話,怎麼都好說,畢竟我也不想要將志高集團給驅逐出去。
可這事就咱們手裡的資料就能證明是有問題的,而且舉報的那人還說,這是在給咱們機會,給咱們自查自糾的機會。
假如說咱們一意孤行到底的話,他會拿出來更加重量級的舉報資料。”
“我雖然不清楚這個所謂的重量級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很有可能會牽扯到一批幹部來,比如說國土局的,城建局的,像是這類實權部門要說沒人摻和進這事,可能嗎?”
“而要是說他們被舉報出來的話,範市長,到那時黃書記是肯定會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咱們市政府頭上來,那時候的您又該如何自處?”
範關鍵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