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生猛的抽了一口煙,又吐出來一個很大的煙柱說道:“我當所長已經有6年代時間,供接受下面駕校以及部分車管所黃牛送到現金與物品累計起來60多萬元。其中很大一部分錢我都用於在淮河市購買一處房屋,以及炒地皮了,還有一部分在社會上放高利貸借出去了。剩下的30萬元我一分錢沒動,今天我把存摺帶來了,交給組織。問題很簡單,就是這些錢款,我都說了。其他我就沒有什麼要得了。”
陳宇看了一眼杜月生道:“再想想還有那些沒有交待的。河西駕校曾經與你一起到香港澳門等地去旅遊,給你購買了一塊價值5萬元的勞力士名錶一塊,以及你在澳門賭場輸掉現金4萬多元不記得了嗎?”
杜月生再次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這位昔日他看不起的老同學那銳利的眼睛。
過了一會,說道:“是的,我剛纔記不起來了,有些眉目的大筆款子記得牢,這些小錢我給忘了。好像是4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當上所長兩年,在駕照考試方面沒給他們方便,他們爲了攻下我,所以提出讓我去旅遊。我本來不想去的,他們駕校託人找了好多關係,想與我交個朋友。於是我就答應了他們出去旅遊。這件事,當時是河西駕校的會計老王陪同的我,現在他已經去死了。有這回事。就是在這次旅遊中他們與我交上了朋友只是時間一長也就忘了。”
陳宇說:“現在這塊表在哪兒?”
杜月生說:“這塊表我一直沒帶,把它放在我辦公室的櫃子”
陳宇立刻安排人拿着杜月生的鑰匙去車管所去卻手錶。
杜月生向這位昔日的對手,想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的自己收受的賄賂全部倒了出來,反而倒覺得自己心裡猛一輕鬆,長長的出了一口長氣,癱軟的坐在沙發上。
陳宇杜月生的話做了筆錄,讓他簽上了名字摁了手印之後,就向門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這時,門外出現了兩個身穿檢察院制服的警官走上前,把一副冰涼的手銬戴在了杜月生的手上,把他架走了。
陳宇趕快來到李翰林的縣長辦公室,向他彙報了杜月生主動投案自首的全部過程。李翰林說:“趕快通知專案組的同志,到小型會議室開個碰頭會。
這時,張秘書像個耗子一樣,東張西望的看着專案組的人進入了會議室。他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與杜月生的親密關係被暴露了。就猴急的趁着陳宇出去到廁所的功夫湊過去問道:“陳科長,杜月生的案子進展怎樣了,有突破嗎?”
“哈哈,張秘書挺關心,這起案子的。怎麼——你與杜月生關係不錯。”陳宇開玩笑的說道。
“哪裡哪裡,隨便問問——隨便問問——杜月生的是個人物,誰——誰不關心他的案件啊!”張秘書佯裝不知情,很老實的樣子。
“呵呵,那就好,幸虧杜月生很明智,主動投案自首了。否則法律對他的將是嚴懲。”
張秘書一聽陳宇這麼一說,心裡又是一驚道:“那他什麼都交待了嗎?問題嚴重嗎?有沒有涉及到其他官員!”
陳宇嚴肅的看了看張秘書一眼道:“張秘書,你問道也他多了吧。你雖說是縣長的秘書但是這是我的組織紀律。我有必要向你彙報嗎?恕我緘口,無可奉告。”
說完提着褲子就走出了衛生間。
在縣委小型會議室裡,陳宇想專案組以及縣委領導彙報了最近幾天以來整個辦案的過程,以及杜月生於今天上午來自首的所有經過。
李翰林在會上最後說:“最近幾天,專案組的同志辛苦了,特別是陳宇同志放棄休息時間,連天加夜的辦理這個案子。在三天時間,拿下了案件的初步證據!同志們是有功勞的,在這麼短的時間,爲國家挽回了經濟損失60十多萬元。可喜可賀!這也充分顯示了我們執法部門辦案的效率,值得表揚。我建議給與們按人員每人加一級工資作爲獎勵,給陳宇同志記二等功一次,由副科升爲正科。案件結束後,我安排組織部的通知對陳宇同志的工作進行考查,一年以後其職務才另作調整。”
陳宇感激的眼神一直緊緊盯着李翰林。心裡暗自佩服這個思維敏捷,成熟而且具有個人領導魅力的縣長。
整個杜月生案件的碰頭會,開的不到一個小時,然而對於張秘書來說,時間相當的漫長,就像是開了一年。他在自己的秘書辦公室,如坐鍼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幾次都想走近會議室的門口偷偷聽聽案件的權威消息,但是又幾次都折了回來。他在心裡默默祈禱着,杜月生千萬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上帝保佑——菩薩保佑……
媽呀!單元杜月生能夠一個人挺得住,張秘書聽說檢察院辦案人員,手段都狠得厲害,他們有諸多折磨人辦法讓犯罪分子主動交待,他怕杜月生受不了折磨把什麼都說出來。特別是杜月生這樣心理素質極差的人。
張秘書心想,如果這次杜月生保住了他,自己就會懷着一輩子感恩他的心去回報。將來杜月生家的一切,他張秘書都會主動幫忙的,真在思考着呢。這時只聽會議室的門吱扭一聲開了。
專案組會議散了,他裝作進會議室去搞衛生,想覓到點讓他安心的信息。他發現專案組人員的臉上都掛滿了微笑,不想這件事與自己有什麼牽連,要是有的話,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再看看李縣長,邁着堅實的步子走了出去,並沒有在意張秘書的存在。
通過偷偷觀察,李翰林發現他家對自己沒有注意,那就說明這誰自己沒有什麼牽連。異常聰明的他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他心想,杜月生這個傢伙沒把自己出賣。還算是夠朋友。等到杜月生案件塵埃落定之時他會去看望這個很仗義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