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水縣公安局的問訊室裡,縣公安局局長王軍親自問話,縣刑警大隊隊長趙宇也陪坐在一旁。
在審訊室的一角,張處長,神情沮喪目光呆滯的坐在那兒,等到王軍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只是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動了動。王軍其實以前到省廳開會見過張一心,一看見到張一心的時候,覺得這個人很面熟,以前也對他早有耳聞,也知道這個人,在省廳很得勢,全廳上下沒有不認識他的,人脈關係也很好,應該是一個很活躍的人物了。
王軍看了看他,厲聲喝道:“張一心,你就是省公安廳的張一心吧,我們雖說沒打過交道,但是,張處長的大名我還是早有耳聞的,我很就不明白了,你作爲一名人民□□,一名國家執法人員,你應該知道你的這種行爲,應該判什麼罪吧!”
張一心很茫然的看了一眼王軍說:“王局長,這應該屬於我正當防衛範疇吧,你看我的頭部也被阿強用啤酒瓶給砸傷了,我本來是出於人類保護自己的本能,掏出槍想嚇唬嚇唬阿強,沒想到阿強卻沒完沒了地再次襲擊我,我再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開槍向他射擊的,我本不想打死他的,沒想到手一哆嗦卻正好打中了他的胸膛。這事兒,你看王局,都是本系統內部的事兒,能否往正當防衛這方面靠。”
王軍對於張一心這個人的無知覺得很可笑,作爲一名人民□□,不可能對法律無知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把自己等同於一般普通羣衆。
王軍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張處長,你不會不知道公安部關於□□持槍是有嚴格的法紀規定的嗎?只有執行公務的時侯才能攜帶,而你作爲一個執法者卻知法犯法,應該對自己的行爲承擔責任的,你在想自己的□□兄弟舉起槍的時候,難道你沒有考慮到其後果嗎?而且你也沒有帶持槍證,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的。”
“我有持槍證的,只是持槍證忘記帶上了,覺得平時不執行公務,所以就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了,要不我打個電話讓人給我送過來。”
“不會吧,我想這不是藉口,不執行公務的時候,爲什麼帶上槍呢?”
張一心此時表現出了他的劣根性說:“我說心裡話,王局長,我和阿強是好朋友,我和他無冤無仇,我沒必要要他的命,不是出於我本意,我主觀上不是想向他開槍的,這只是誤傷?誤傷知道嗎?沒想到槍卻走了火!只是,當時在情急之下我是自己一時失手,沒想到結果卻要了他的命。我想這事兒你看能夠人情一下,給我在公安系統內部處理一下,儘量把我的這種行爲向正當放過過度這方面靠。”
王軍哈哈大笑道:“張一心,你是一個執法者,你應該明白法大於人情,更何況你的犯罪事實已經成立,你已經涉嫌犯下故意殺人罪了,你明知道想自己的弟兄舉起槍的後果。並且你的這種行爲在我們公安局內部已經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現在已經是全省乃至全國已經成了最爲熱點的頭條新聞了。全省以及全國的各大報刊網絡鋪天蓋地的報道了我們縣境內發生的□□開槍槍殺自己人的消息。輿論的對我們□□的看法很不好,你的這種行爲極大地危害了我們公安機關的形象。”
“這個案件也很好破,我如果對你網開一面,我怎麼對得起阿強的父母,又如何對得起白水縣的百姓,我想給你開脫罪行,可是我們的法律卻不允許我這樣做,我想你是一個明白人,把這起案件的經過說說吧。”
張一心一看事情的後果,讓他覺得很可怕,可怕得到了讓他都快虛脫的程度了,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把押赴刑場執行死刑的那一幕,他是個公安,他太瞭解國家的法律條文來了,他對法律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可以倒背如流。
他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恐怕是難逃殺頭的罪行。於是就睜着一雙死魚眼交代了他和阿強還有白水縣土地局局長楊文一起吃了飯之後就到練歌房唱歌以及案發之後,開槍打死阿強的所有犯罪經過,對於自己開槍打死阿強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王軍聽後,掩卷沉思,良久沒有說話。
在另一個審訊室,趙宇把已經被嚇昏闕的無辜的女孩蘇麗麗帶到了審訊室做筆錄。
蘇麗麗承認,公安廳的張處長是對自己的人身進行了猥褻侵犯,不過應該是沒有得逞而已,屬於強姦未遂,要不是阿強的及時出現,他也許就會被這個張處長給糟蹋了。
趙宇說:“你當時,的確是反抗了,在這樣的一個積極情況之下,你喊了,然後阿強聽到喊聲就破門而入,拿起酒瓶砸爛了張一心的頭,結果血案就這樣發生了。”
蘇麗麗由於是現場唯一一個目擊證人,所以也只有她的話最具有說服力,她的話對案件非常重要,也將成爲這起案件今後法庭上的呈堂證供。
趙宇來到了王軍的局長室,把剛纔蘇麗麗的口供筆錄向王軍做了彙報。
案件的結果也已經很明朗了,
王軍說:“蘇麗麗的口供基本上很符合案件發生的事實,案件基本上已經突破的差不多了。現在看來張一心還涉嫌對蘇麗麗進行性侵犯未遂這樣的一個罪行,這樣吧,現在與這起案件有着很大牽扯的一個人,沒有找到,這個人應該就好是楊文,據張一心交代,當時就是源於楊文請客的原因才發生這起惡性持槍殺人案件的發生。”
趙宇說:“那張處長和楊文的關係不同一般,他們經常在一起吃喝玩女人,這一點我還跟着他們一起,潛伏過一次親眼目睹了這個卑劣的人渣的所作所爲,這個張處長簡直是衣冠禽獸,披着□□的外衣,卻幹着喪盡天良的勾當。據說這個人有兩個愛好,一是斂財,而是喜歡玩女人,他對於女人分爲三六九等,真是我們公安戰線上的敗類。早該被繩之以法了,只是一直沒有犯事兒罷了。”
王軍聲音壓得極低,一字一句的說:“你馬上把楊文這個狡猾的狐狸給先控制起來,他和這個案件本身雖說是並無關係,但是,他是發生這起案件的直接組織者,這時外因,由於他組織了阿強他們幾個人一起去娛樂,才導致案件的發生。”
趙宇說:“王局真是英明,我也是這樣想的,看看這一次是否能夠把楊文這個老狐狸給繩之以法!我想再張一心身上尋找突破點,查一查的經濟方面的事兒。他和張一心的關係很鐵,這對狐朋狗友肯定是做不少違法的事兒。我想這次堅決不放過這個違法的傢伙。”
白水縣公安局局長王軍的辦公桌上有一大疊案件的卷宗,這些案件,都是短短几個月內發生的,繼礦石場老闆趙四毛被根柱槍殺案之後,隨着淮河市大黑除惡的力度增大,許多問題相當繼浮出水面,一連串引出這麼多案件,越來越令他感到震驚。
當了近8年的公安局長,對白水縣所存在的問題,雖說不是瞭如指掌,卻也知道得不少。有些問題他不是不想管,而是能力有限,所以,他只得管份內的事情,儘可能地不去觸動那根神經。
可是現在,在白水縣縣長張山以及縣土地局局長楊文等人的權利與利益膨脹之下,那根神經早已被觸動,有些人早已按捺不住了,這樣也好,有線索可查總比瞎摸索好多了。
線索雖然有,可查來查去,竟無從下手,每次稍有點頭緒,卻被突如其來的怪事打斷,涉案的嫌疑人看似與某些背後權勢的人有着蛛絲聯繫。
但是,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候,卻是,讓本該被繩之以法的人僥倖逃出他視線之外。爲這些他沒少捱上級領導的批評,批評歸批評,工作還是要照常下去。
他再次陷入了沉思,整個白水縣就像是一張很大的黑網,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撕開的,這一點,王軍是很清楚的。
正思考着,刑偵大隊長趙宇推門走了進來。
“局長,有重要情況,”
趙宇手上拿着一摞材料,他將那一摞材料放到王軍的辦公桌上,說:“楊文失蹤了,到處都找不到他的蹤影,手機電話都聯繫不上,我親自帶人到他家裡,他老婆說,不知道,楊文很久都沒有回過那個家了。怎麼辦?”
“坐吧,慢慢說。”王軍示意陳志剛坐下。
趙宇坐下後說:“據有三岔路口派出所的人打來的電話說,有目擊者在凌晨的時候,曾經見過楊文的那輛白色凌志車,在這輛車裡楊文曾經出現過。
在十字街路口與一輛紅色的寶馬以及一輛縣委的奧迪車停在一起。楊文下了車,和奧迪車上的人一起到紅寶馬車上,同車上的人說了一陣子話,三輛車就同時往省城的方向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