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嫂子,這你就不懂了,許多臺灣的大財團,政要們都信這個,這怎麼能夠叫迷信呢?你這就不懂了,‘風水’其實是《易經》的一小部分,也是一門科學啊!關鍵是看你的心態成不成了,心誠則靈啊!你都活了大半輩子了怎麼連這都不懂呢?”
胡謅一臉的嚴肅,一聽就像是一個對風水很在行的人,說的頭頭是道的,倒是把個六神無主的張妻說得不知怎麼樣纔好,心裡充滿了疑竇。
他在電話的這端感覺張妻對於看風水有點猶猶豫豫將信將疑,就進一步對她進行了洗腦。
過了幾天之後,胡謅帶着風水術士說來就來了,一到張家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張山的家住的原本是公房,前幾年在省城一處很現代的新小區買了一套四居室,是屬於一樓複式建築,樓下有個小院,院子的中央種植了一發財樹。
風水先生說道:“你看你們家院裡是不應該植樹的,這災難啊就是由此而生出。栽樹也罷,更不應該栽植這個發財樹。”
張妻忙問:“先生,在此樹有何不吉!?”
風水術士說:“施主,請拿出筆和紙來!我畫給你看,你就明白其意了。”
張妻忙從屋裡取出筆和紙,交由風水先生。只見風水先生在紙上很隨意的寫出來兩個字:“困”和“囹”
胡謅忙讓風水先生解釋,只見風水先生捋了一下自己的三羊鬍子搖頭晃腦的說道:“你看這‘口’字中間有棵樹,不正是‘困’字嗎?這‘口’字中間栽株發財樹,不就成了‘囹’了嗎?”
張妻疑惑不解地問道:“這院子裡的‘發財樹’怎麼就成了‘囹’字了呢?”
只見風水先生尖起嘴巴作鳥獸狀,輕輕抿了一小口茶,“發財樹,是指人崇拜金錢,爲錢所害,這就是‘金’子——乃也!‘今’字下面一點,不就是‘令’嗎?‘口’中有‘令’是‘囹’字也!這就註定你家先生有牢獄之災啊!”
張妻就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纔可以化解消災呢!
風水先生笑道:“那就要把院子裡的那顆發財樹給移走,種植一株棗樹,希望你丈夫能夠早日出來,和你們團聚。”
在風水先生的開導之下,張妻開始對風水先生的話深信不疑起來,她虔誠的按照風水先生的要求,把院子裡的樹也移走了,重新載上一課棗樹。
在風水先生的指點之下,張妻開始信奉起關公了,她在自家的院落子中央放置一神龕,以供奉關老爺,希望紅臉關公能夠保佑張山能夠早日被放出來。
於是張妻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關老爺上香,她虔誠的跪在那兒,磕頭作揖,弄得整個院子裡面每天都是香菸嫋嫋,進出都要先洗淨手,爲關老爺,上上一柱香。雙手合十,拜上一陣子,嘴裡還唸唸有詞,乞求關老爺保佑。
儘管張妻那麼虔誠的頂禮膜拜關公,但是這關老爺還是沒有讓她的丈夫平安的被放出來。
漸漸的,他發現風水先生有點失靈了,雖然風水先生的話讓她自己的精神暫時有了點寄託之後,但還是覺得丈夫身在囹寤,自己這個破碎了家是那樣的寂寥與落寞,她那可空虛的心還是沒能得到釋然。
對於關公神的膜拜沒能奏效,於是她心裡憤怒極了,一氣之下就把供奉關公像的神龕給砸了,把個關公像給摔得粉碎。
雖然她各種招數都使盡了,卻也還是沒有躲過此劫。不久,張妻也因爲張山受賄,和侵吞國有資產,涉嫌共同犯罪被專案組帶走隔離審查。
她常常面對着看守所的空空牆壁傻傻的直愣神兒,此時的她大腦裡處於混沌的狀態之中,嘴裡就像是犯了精神一樣的不停的唸叨着:“老天爺,關公爺啊,你爲什麼不來保佑我!?”
當專案組的人提審她的時候,她卻突然又哭又鬧,開始跟審訊人員撒潑,弄得專案組審訊她的小青年都不敢提審她了,一提審她,她不是把自己的上衣脫掉,就是要把褲子脫掉。使得審訊人員很尷尬,對她實在是沒招了。
當張山專案組組長唐琳得知這種情況之後,就親自提審張妻:“你知道嗎?你爲什麼來到這裡?”
“不知道,但是我沒有罪,我丈夫也沒有罪,他是被人陷害的,我們都冤枉啊,老天爺啊,這世道啊,還有天理嗎?我現在——一家人都散了啊,我那可憐的女兒該怎麼過了這一關啊——啊……”說着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唐琳一看這女人又開始犯毛病了,就“啪”地一聲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張妻!請你收起你的這一套,少跟我們兜圈子,告訴你吧,你丈夫就是毀在你的手裡,還不知廉恥的說別人陷害你,你給我老實交代,還有多少贓款沒有交代?”
“你是什麼人,你算老幾敢跟我縣長夫人這樣說話,你問我,我還問你呢,你們這些可惡的小人,我丈夫就是被你們這些小人害的蹲了大牢!”
這時,張妻突然變得兇悍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母老虎般的跟唐琳大吼起來。
唐琳聲音不高卻很有分量,對張妻說道:“我們沒有冤枉你的丈夫,毀了你的家庭的是你丈夫本人,還有你這個做妻子的,自己平時沒有對自己的丈夫起到督促與監督作用。還怨別人。這男人啊,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娶到好女人,就會給男人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啊!你到現在這個時候,嘴還這麼硬!”
“喲呵!你不也是女人嗎?你老公當官不貪不佔嗎?那是沒有逮住罷了,逮住了照樣和我一樣,現在你倒是站在我面前耍起威風來了,少跟我在這兒站着說話不腰疼,告訴你吧,我北京有人,早晚有一天高檢院的老領導的乾兒子會來救我出去的,到時候,你們這些鳥女人就等着瞧吧!這風水輪流轉啊!等犯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會弄死你這個鳥女人。”
張妻說着說着,嘴裡就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
這時,唐琳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很嚴肅的追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個什麼高檢院的領導的乾兒子,你慢慢給我說清楚!”
這時,張妻自知自己說漏了嘴,卻被胡謅這個唯一可以寄託希望的人給供了出來。就開始保持沉默起來。
唐琳就很耐心的對她採取了心理戰術說道:“張妻啊,說句實在話,你比我大幾歲,按理說,我應該稱呼你大姐呢!你老公跟我們以前又都同在官場共事,其實你和張山也都不容易,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們又都是女人,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們專案組,一切要相信組織相信領導,我們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希望你能夠如實的跟我們說一下,那個什麼北京高幹是你什麼人?允許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跟看守所裡的□□報告!”
這時,唐琳的一番話對於張妻來說此時心亂如麻,六神無主的張妻來說倒是很奏效,她這番話的確說出了張妻的心聲,讓張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是蠻講道理的,唐琳讓她覺得倒像是一個鄰家的大妹子,倒不像是一個專案組組長,看樣子這個還是值得向她吐露心聲的。
於是,又過了幾天,張妻眼看等着胡謅來救自己的希望破滅了,看來胡謅這個人真是個騙子,自己被他給騙慘了。於是就向唐琳報告,把胡謅這個人情況向唐琳說了,唐琳馬上安排專案組刑偵專家,對胡謅這個人的詳細情況做了調查,很快結果就出來了,胡謅的被專案組揭開了他那神秘的面紗,露出了原形。
這個叫胡謅的人真是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