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立馬老實了:“嘿嘿,別呀,我說,我現在就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官兒常來我們這裡,是官兒的兒子常來,他一般一個星期來上一次,一來就要我們給他幹活……”
“是誰?讓你們幹什麼活兒?”丁亥一臉不解。
黃海又犯了老毛病,支吾着不說,王者風知道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就得連哄帶嚇,就眼睛一瞪:“利索點,給你兩盒煙,再不說,一盒也沒有了。”
黃海嘿嘿笑了:“張縣長的兒子張布,他每次過來都要我們給他到草原上打兔子吃,當然也不白打,給只煙抽抽什麼的。這是小事,農閒的時候大家都自己打兔子吃,都有多餘的。張布——我們都叫他張總,就是讓我們跑山溝裡幫他挖口蘑和蕨菜比較煩人,那東西都長在不好找的地方,東西又小,又不好挖,可累人了。”
口蘑和蕨菜可是好東西,在京城和明州,都是高檔菜,價格不菲,尤其是野生白口蘑其營養價值達到“野生食品的頂峰”,被外國專家推薦爲十大健康食品之一。而蕨菜又稱長壽菜,它是野生植物,素有“山菜之王”的美稱,營養豐富,口感一流。
又是張布?王者風心中一動。
“他讓你們替他挖口蘑和蕨菜,給錢不?”王者風猜到了張布的用心。
“給什麼錢?人家可是副縣長的兒子,而且還是最高的副縣長,聽人說,說話比正縣長還管用,全縣沒人敢不聽張縣長的話,大家兜,不管是縣委書記還是縣長,都不是蘭谷縣最大的官,蘭谷縣最大的官其實是張世平。”黃海得了可得兩盒煙的保證,肆無忌憚地說了起來。
丁亥臉色不太好看,換誰作爲縣裡的一把手,聽到下面的老百姓說縣裡最大的官是一名副縣長,心裡多少也會有點不舒服。他可是縣委書記,是名正言順的全縣最大的官。
王者風想的卻不是名義上的誰大誰小之爭,而是另一個發展經濟的思路:“你們這裡口蘑和蕨菜的產量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