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4章

成容江一向是將公事和私事分得極爲清楚,否則他也不會在陳興屢次問及是不是碰到什麼難事的情況下都閉口不言,這一次,他會主動靠向陳興,顯然是陳興的誠意打動了他,成容江和妻子就成思明一個獨子,兒子是他的心頭肉,陳興在這件事上不聲不響的給予了他幫助,一下擊中了成容江內心的軟肋,讓成容江甘願轉變態度。

陳興進門時,成容江的妻子莊彩霞也已經站在門口,看向陳興的眼神也滿是感激,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真誠和熱情,“陳市長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容江,這是嫂子吧。”陳興對成容江的稱呼悄然發生着變化,在辦公室裡可以稱呼容江同志,在家裡還是那樣稱呼的話,未免顯得生疏,況且成容江現在已經表明了態度,陳興也理所當然的要進一步拉近兩人的關係,說着話,陳興看到拖得發亮的地板,笑着喲了一聲,“這地板這麼幹淨,我可不好意思這麼踩進去,還是換下鞋子好。”

“陳市長,別,別,直接踩進去就行,我們自個都是直接踩進去的。”成容江見陳興要脫鞋子,趕緊攔着。

“是啊,陳市長,這地板不乾淨,您直接進來就是,別客氣。”莊彩霞也是在一旁笑道。

“嫂子,你這是蒙我眼神不好使吧,我看這地板纔剛拖過的,鋥亮鋥亮的,都快能當鏡子使了。”陳興笑了起來。

陳興的親切平和讓原本還有些拘謹的莊彩霞自然了不少,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同陳興接觸,不知道陳興這個市長到底好不好說話,猛的聞到一股焦糊味,莊彩霞驚呼一聲,轉身就往廚房跑,嘴裡還說着,“忘了鍋裡還在煮糖醋排骨,這下糊了。”

“這女人就是這樣,沒記性,也不知道鍋裡還有菜。”成容江看到妻子連走帶跑的往廚房裡跑,笑着搖頭。

將陳興請進了屋子,成容江給陳興泡着茶,笑道,“陳市長,本來想到酒店裡去的,後來想想還是自己家裡做比較有意思,要是飯菜不可口,陳市長等下只能將就着吃了。”

“容江,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現在就喜歡在家裡吃自家做的家常菜,一聽到要到酒店應酬,我都怕了。”

“原本都訂了酒店了,容江快中午的時候又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改在家裡自己做,我說擔心自己廚藝不好,炒的菜不好吃,容江非要堅持,我只好順着他的意思了,陳市長,等下要是飯菜不好吃,您千萬別笑話。”莊彩霞復又從廚房走了出來,站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道。

“嫂子,我看你是謙虛了,越是這樣說的人,廚藝肯定有一手拿手的絕活,我呀,今晚看來是有口福了。”

“陳市長,不是我自己吹噓,我媳婦做的飯菜還是十分好吃的,要不然我可不敢把您請回家裡來。”成容江笑道,他是上午從陳興辦公室出來後才決定將酒店的酒席退了,換成自己家裡做,這是他聽到陳興的‘家宴’兩字後突然生出來的想法。

類似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誰不是三天兩頭就得應酬的?有時候甚至是天天都去,普通人可能會羨慕當幹部的成天進出高檔酒店吃飯,吃的還都是山珍海味,但他們自個卻是吃得快吐了,能在家裡吃幾個家常菜,吃點稀飯就點青菜也不知道是多麼快意的事,正是因爲有這樣的想法,成容江也覺得還不如將陳興請回家裡更顯誠意。

“容江,哪有你這樣自誇的,等下飯菜不好吃,看你丟不丟人。”莊彩霞白了丈夫一眼,臉上卻是頗爲自信。

“彩霞,我對你的廚藝有信心,這麼多年了,我就覺得你做的飯菜始終是最好吃的,要不然你看我天天中午再晚都要趕回來吃你做的午飯,這是何苦呢。”成容江笑道,忘了還沒給陳興正式的介紹妻子,成容江忙站了起來,鄭重的給陳興介紹道,“陳市長,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莊彩霞,她在民政局工作。”

“不管是啥名字,我叫嫂子總沒錯。”陳興笑道。

陳興的話讓成容江和莊彩霞聽着心裡很是舒服,原本就感激的心理再次多了幾分感慨,陳興在私下裡真的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很隨和,讓人容易心生好感。

想起兒子的時,成容江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悅的看着妻子,“思明呢,怎麼還沒把他叫出來,陳市長都來了,那臭小子還不知道出來感謝,這還像不像話了,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

“我剛纔叫了他一次,他應都沒應。”莊彩霞小聲嘀咕了了一句,臉上也有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心疼,朝客廳旁的一個房間走去,輕敲着門,“思明,快出來,陳市長來了,你的事情都是他幫忙的,還不趕緊出來向陳市長道謝。”

“哎,陳市長,讓您見笑了。”成容江此時也是嘆了一口氣,兒子的麻煩事是解決了,但感情事卻還是一團糟,這次要不是將兒子生拉硬拽的強接回家來,他和妻子兩人都不放心回來,生怕兒子再因爲感情問題闖出點禍來,在京城那種地方,成容江覺得自己這個檢察長真的是比芝麻綠豆大的官還不如,不管兒子闖出啥禍,他都是有心無力,要是沒陳興暗中幫忙,現在還不知道成啥樣子。

“年輕人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爲感情瘋狂過的時候,我也是剛從那年輕的歲月中走過來,對你兒子,我是格外能理解。”陳興搖頭笑了笑,他也有爲趙晴瘋狂的時候,想想那時候的他,可不正和成容江的兒子相似嘛,不是借酒澆愁,就是茶不思飯不想的,要麼就乾脆心灰意冷的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所以陳興此刻也沒去計較成容江的兒子不懂禮貌。

“那女孩子的確是挺不錯的,我和妻子倒是都挺滿意的,但人家父母不同意,我們要是無能爲力,總不能強搶媳婦。”成容江苦笑了一下,給陳興添着茶,成容江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說這種煩人的家事,笑道,“今晚就不說這些家長裡短的事了,陳市長,晚上咱們倆得好好喝一杯。”

成容江說着,房間的門也打開,其兒子成思明從裡面走了出來,小夥子臉色很是憔悴,亂蓬蓬的頭髮似乎剛剛纔疏過,仍然有些凌亂,莊彩霞看到兒子出來,臉上也不知道有多開心,“思明,快,快去跟陳市長道謝。”

成思明微微點着頭,往沙發邊走過來,看到陳興時,臉上生硬的擠出一絲笑容,“陳市長,謝謝。”

“你這口氣像是跟人家道謝的嗎。”成容江頗爲生氣的呵斥了一句,“瞧你現在成啥樣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區區一個感情的挫折就讓你成這樣了?是個爺們就該振作起來,好好奮鬥,做出一番成績去給那女方的父母看,讓他們知道自己是瞎了狗眼,當初把一個好女婿往門外推,你得讓他們後悔死,這樣纔是個真男人,要是像現在這樣,我看你這一輩子也都沒出息了,人家女方父母看不上你也不奇怪,是我的話也看不起你這種比女人還不如的男人。”

“容江,少說兩句。”莊彩霞輕推了丈夫一下,臉上有幾絲怨怪,難得兒子走出房間來跟陳興道謝了,這時候還說這種重話。

“你去廚房看緊你的菜,別等下把菜都做糊了,你想讓陳市長晚上餓着肚子回去不成。”成容江沒理會妻子的埋怨,而是要將妻子趕去廚房。

此刻,成思明低着頭,沉默着,只有從那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此刻正死死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毫無疑問,父親的一番話,字字如針的扎進了成思明的心扉,讓本就痛苦的成思明情緒越發的激動,要不是現在有陳興在場,成思明也許會歇斯底里,這段時間,他憋得太辛苦,他將自己封閉起來,自暴自棄,連父母親跟他講話,他都未曾搭理,但這樣自我麻醉的封閉,沒有讓他的痛苦減少一分半分,而是愈發的頹廢和墮落。

陳興看着眼前這一對父子,他能瞧出成容江的苦心,一番重話,無非是希望兒子能夠振作。

氣氛很是沉寂,陳興沒有多說話,他從成思明身上看出了一些自己的影子,滄海桑田,同站在跟前的成思明一比,三十出頭的他也成了過來人,心裡亦是感概萬分,誰不曾年少癡狂過?

莊彩霞輕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重病用重藥醫,丈夫用這種辦法,或許能讓兒子振作一點,太順着兒子,也許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朝陳興笑了一下,莊彩霞道,“陳市長,您肚子也餓了吧,就剩下最後一道燉湯,馬上做好就可以吃飯了。”

“不急不急,我其實也不餓。”陳興笑道。

莊彩霞走進廚房忙活,末了猶記得給丈夫使個眼色,讓丈夫適可而止,別用激將法過頭了,到時不僅達不到目的,反而讓兒子更加頹廢。

只是沉默了一會,成容江見兒子沒有說話,也沒有被他的話刺激得重新躲進房間裡,悄然鬆了口氣,剛纔的一番重話,他心裡也沒底,現在看兒子靜靜的坐在一旁,雖然低着頭,但起碼神色還算平靜,成容江也不想再刺激兒子,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

很快,莊彩霞將菜一一端了上來,“容江,招呼陳市長上桌吧,趁熱吃。”

“陳市長,自己家,咱們就不客氣了,”成容江笑着站起來,對陳興道。

陳興笑着說了聲好,走到餐桌旁,看着幾道家常菜,陳興又是笑道,“都是我愛吃的,看來今晚可要大飽口福了。”

“陳市長,聽您講話,心裡頭總是舒暢。”莊彩霞笑着搖了搖頭,陳興不見得是真的愛吃,但總會照顧別人的面子。

讓莊彩霞也一塊坐下來吃飯,連成思明也一塊坐在一旁,小夥子雖然還不說話,但起碼願意坐下來,成容江和妻子明顯都是欣慰了不少,他們就擔心陳興今晚過來,兒子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陳市長,這道糖醋排骨是剛纔做的,就您剛進門的那會,糊了,估計味道都不好了。”莊彩霞指了指那道糖醋排骨苦笑道。

“都糊了你還端上來幹嘛,瞧你這待客之道,還不趕緊端下去。”成容江沒好氣的瞪了妻子一眼。

“我看不用,糖醋排骨吃不成,那就吃黑椒排骨嘛,我看這道菜就改叫黑椒排骨了。”陳興笑道。

“黑椒排骨,我看倒是挺形象的。”成容江也跟着笑了起來,給自己和陳興倒了一杯,道,“陳市長,我先敬您一杯。”

“容江敬我,那我得幹了。”陳興笑了笑。

兩人幹了一杯,成容江看了看兒子,說道,“思明,等下你得敬陳市長一杯。”

“知道。”成思明低聲應了一句。

陳興看着坐在對面的小夥子,這會才笑着問道,“容江,那女方家是幹什麼的?怎麼說你們的家庭也不算差,女方的父母眼光那麼高?”

“那女方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算是家境富裕吧,他們也不是說瞧不起我們吧,主要是他們有了中意的對象了,那男方家也是在體制裡面工作的,聽說也是個副廳,官倒是沒比我大,但女方的父母就是十分想攀上那門親事,因爲人家男方那副廳是京城的,我這副廳是南州的,不吃香,在京城辦不了啥事。”成容江自嘲的笑笑。

“哪的副廳不都是一樣,這有什麼區別。”陳興哭笑不得,不過成容江的言外之意他也是聽出來了,女方家父母相中的那方是在京城當官,而女方父母又是在京城做生意,自然是要選擇京裡的,成容江固然也是個副廳幹部,但他更多的只是在南州市能夠發揮出影響力,在京城,對女方家的父母起不了什麼幫助,人家女方家父母自然是懂得如何做出取捨。

“話是這樣說,可惜人家不是那樣看。”成容江搖頭苦笑。

陳興對此也只能抱以同情,這種事他可就幫不上什麼忙了,子女的婚姻大事終究還是得看父母的意思,他可以幫成容江的兒子解決傷人的麻煩,但感情的麻煩 ,他着實是幫不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現在都說是戀愛自由,也不知道那些還抱着包辦婚姻想法的父母是怎麼想的。”莊彩霞很是不忿的說了一句。

“爸、媽,吃飯就不談這個了,陳市長來咱家做客,你們談這些幹嘛。”基本上不開口說話的成思明突然出聲道,顯然不是讓人多議論這事。

成思明說完,起身朝陳興敬酒,“陳市長,謝謝您的幫忙,這杯酒,我敬您。”

成容江和莊彩霞看到兒子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閃過一絲喜色,兒子似乎精神了那麼一點點,起碼不再死氣沉沉。

陳興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嘴上說着鼓勵的話,“小夥子,一時的挫折算不了什麼,你現在是失去一棵樹木,但卻得到了整片森林,也許這句話你都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覺得只是糊弄那些感情失敗的人,但我也經歷過和你相似的事,我可以用我的親身經歷告訴你,我失去了當時的摯愛,但我得到了更好的,而現在,那女方家的父母恐怕正在抱頭後悔,所以你看看,咱們男人碰到這種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咱們自己把自己打倒了,從此一蹶不振。”

“陳市長,您也被人拒絕過嗎?”成思明看着陳興,眼裡恢復了一些生氣,但更多的是不信,像陳興這樣的人物,年紀輕輕就是市長了,誰會拒絕他?

“當然,我現在是陳市長,但以前可不是,連陳科長都不是。”陳興笑了笑,指了指成思明的父母,“我以前也沒有你這樣好的家庭條件,你爸起碼還是檢察長,不大不小也是個官,我爸只是教師,母親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當時那女方家的父母可也不是嫌棄我們家身份卑微嘛,愣是拆散我和女朋友。

我當時要是也有個當檢察長的爹,說不定那婚事就成了,所以你該慶幸自己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有這麼好的父母,你也是成年人了,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也要多爲自己父母想想,不能讓他們多操心了,當你一天天長大時,你應該知道,你爸媽正一天天老去,以前他們照顧你,以後要你來照顧他們了,你現在就得儘量讓他們少操心了。”

陳興詼諧而又輕鬆的一番話讓成思明爲之沉默,陳興的話不同於父母親的說教,能讓他真正的聽進去。

一旁的成容江看着兒子真正的深思起來,看向陳興的目光滿是感激,陳興的幾句話,或許比他們當父母的說破嘴皮還管用。

這頓飯,吃得很溫馨,成思明雖然更多的還是保持沉默,但卻也是明顯發生了一些變化,臉上看起來多了些堅毅,這纔是讓成容江夫妻倆最欣慰的。

當陳興從成容江家裡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八點,成容江一路將陳興送到了小區門口,臨別前,成容江仍然鄭重說起了自己的承諾,“陳市長,一星期後,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到時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我拭目以待。”陳興朝成容江笑了笑,示意成容江回去,不用再送。

坐車回去,陳興來到了蔣琬的住所,這幾天,蔣琬比往常都早早回來,陳興不一定會天天過去,但蔣琬卻是喜歡這種等待的幸福。

“又喝酒了?”給陳興開門,聞着陳興身上的酒味,蔣琬一邊俯身下去給陳興拿着換穿的拖鞋,一邊問道。

“喝了一點。”陳興笑了笑。

“陳興,像你這樣經常應酬的,酒還是要少喝點,注意身體,喝酒傷身呢。”蔣琬關心道,蹲着身子要幫陳興把鞋子換下來。

“不用,我自己來。”陳興笑着搖了搖頭,每次到蔣琬這裡,蔣琬都將他當成天王老子一樣伺候着,照顧得無微不至,這讓陳興頗有些不適應,就好比換鞋子這種事,蔣琬蹲着身子要幫他脫鞋,陳興就很是不習慣,他還不至於讓人伺候到這份上,況且他是將蔣琬當成自己心愛的女人,並不是當成僕人一樣使喚。

硬是將蔣琬拉起來,陳興自個換了進屋的拖鞋,這才摟着蔣琬的腰一塊走到沙發上坐下。

“陳興,我打算下個月回家一趟。”蔣琬說道。

“過年的時候不回家,怎麼突然想着這時候回家了。”陳興奇怪道。

“過年的時候餐廳比較忙,我也不放心回去,現在過了最忙的時候了,我想回去看看家人。”蔣琬神色有些低沉。

“回去看望家人是應該的,爲人子女,這是應盡的孝道。”陳興點頭支持。

“嗯。”蔣琬點着頭,臉色有所猶豫,擡頭看了看陳興,蔣琬終是道,“陳興,我這次回去主要也是想和那人把離婚證辦了,要不然這樣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

陳興微微一怔,他都快忘了蔣琬名義上還是個‘已婚’的女人,那天晚上和蔣琬的第一次,親眼所見的那點點落紅都讓他一時將蔣琬當成了未婚的大齡女人,卻是忘了這事。

“那就回去辦吧,對你自己也有一個交代。”陳興笑着拍了拍蔣琬的肩膀,每每說起跟之前那段婚姻有關的事,蔣琬的心情總會有那麼一絲的低落,陳興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的人,只能儘量從肢體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情感,有時候,一個簡單的體貼動作,也比千言萬語更管用。

“我也是那樣想的,把離婚證辦了,我也算是真正的解脫了,和那家子人徹底斷絕了關係。”蔣琬臉色決然,她對夫家的人沒有任何虧欠,相反,是他們虧欠她,蔣琬不必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那今晚是不是該提前爲你的解脫慶祝一下?咱倆來一杯葡萄酒?”陳興看着蔣琬笑道,有意轉移話題,讓蔣琬心情好些。

“陳興,我不會喝酒的,一喝就臉紅。”蔣琬道。

“喝酒會臉紅的人不代表不會喝酒,你看看,你只是說你喝酒會臉紅,沒說你喝酒會醉,看來你酒量不錯呀,今晚我得見識見識。”陳興打趣道,“再說這是在你自己的屋子,就算喝醉了,你怕什麼,難不成還怕有壞蛋會欺負你不成。”

“不錯,我就怕喝醉之後被人趁機佔了便宜,說不定這屋子裡有大壞蛋呢,誰不知道會不會趁我不省人事的時候做出什麼來。”蔣琬白了陳興一眼,眼波流轉間自有一股嬌媚,從‘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蔣琬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徹底綻放了一般,整個人煥發出比之前更美麗的光彩。

“有大壞蛋?哪裡,哪裡,快指給我看看。”陳興神色很是誇張的說着,看得一旁的蔣琬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更喜歡現在這樣輕鬆搞怪的陳興,而不是那個嚴肅正經的陳市長。

很快,蔣琬‘啊’ 了一聲,陳興將蔣琬拉進自己懷裡,一臉壞笑的在蔣琬耳旁說着,“蔣琬,每次我過來我你都是穿着睡衣,是不是故意的。”

“纔不是呢,人家那是剛回來洗完澡。”蔣琬羞得滿臉通紅,小手捶打着陳興,軟綿綿的卻是不捨得絲毫用力。

“一回來就趕緊洗澡,我看是特意等我過來的吧。”陳興嘴上繼續說着,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那在外人面前裝得十分嚴肅的面孔下,實則有着諸多惡趣味,他對制服有一種格外的愛好,更是喜歡看蔣琬這種清純的女子言語逗弄下嬌羞不堪的樣子。

“亂講,我在餐廳裡經常薰油煙,一回來不趕緊洗澡然道要把自己臭死呀。”蔣琬一張臉緊緊的埋在陳興懷裡,不敢擡頭看陳興,只覺得那被陳興對着說話的耳朵絲絲癢癢,就想這樣一直靠在陳興的懷裡,不願意再動彈半分。

“是嘛,那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哎呀,看來某人也不是特別歡迎我,我還是走了算了。”陳興笑着佯裝要站起來,身子剛動一下就被蔣琬死死的抱住,只見蔣琬嘴裡還在輕聲嘀咕着‘壞蛋’‘壞蛋’。

陳興正想再進一步時,手機很是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盧小菁打來的電話,陳興微微有些詫異,接了起來,“盧小姐,什麼事?”

“陳市長,黃明被人打受傷了,現在在醫院。”電話裡,盧小菁聲音激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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