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2章

陳興站在病房外朝裡看着,能看到李豔麗靜靜的躺在病牀上,身上插着好多條輸液管子。

陳興安靜的看了一會,旁邊,同樣有人在打量着他,那是李豔麗的家屬,一箇中年男子在看了陳興一陣後,終於走過來,“你是豔麗的朋友?”

“嗯?”陳興轉頭看了對方一眼,又看到一旁的老人,心裡恍然,隱約猜到應該是李豔麗的家人。

“我是豔麗的哥哥,謝謝你來看望她。”中年男子朝陳興感謝道。

“不客氣,李小姐出了這種事,來看她也是應該的。”陳興搖頭道,說完,目光依然轉到病房裡的李豔麗身上,眉頭微皺了一下,陳興忍不住問道,“李小姐還沒醒來過?”

“還沒。”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打量着陳興,道,“這位兄弟,你把名字跟我說下,回頭豔麗醒來後,我會跟她說你來看過她。”

陳興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跟李小姐只是幾面之緣,她其實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偶然聽到她的事,所以過來醫院看看。”

“哦,是這樣,那真是感謝你了。”中年男子聽到陳興的話,神色感激,對陳興的觀感一下子大好,只是幾面之緣的朋友就特地來看望,這種情意更加珍貴。

兩人說着話,旁邊突然傳來驚喜的聲音,“小豔好像醒了,她睜開眼睛了,快,快去叫醫生。”

說話的人是李豔麗的父親,中年男子聽到之後,也顧不得和陳興說什麼,忙去喊着醫生。

李豔麗確實醒來了,睜着一雙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腦袋裡還停留在昨晚的記憶,眼裡滿是恐懼和絕望的神色,醫生來了,病人家屬仍被要求在外面等着,重症病房不是隨便可以進去的。

醫生檢查着李豔麗的情況,同時在跟李豔麗說着什麼,陳興等人只能隔着玻璃看到李豔麗的頭在微微轉動着,而此刻,在知道自己在醫院後,李豔麗恐懼的眼神並沒有減少半分,她努力張着嘴,試圖說着什麼。

“你剛醒來,還很虛弱,不要開口說話。”醫生開口說了一句。

確定李豔麗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後,醫生從病房裡離開,看着走廊外等着的家屬,醫生道,“病人剛醒來,提前脫離危險期,不過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你們人太多,就不要都進去了,影響病人休息,可以派一個代表進去看她,最好是少跟她說話,她現在需要靜養,過兩天恢復好一點,從重症病房裡轉移到普通病房後就可以適當多說話。”

“醫生,可不可以讓我們都進去,我們進去不說話還不行嘛。”中年男子道。

“不行,這有規定的,ICU病房本就不能隨意進出,這是爲了減少空氣流通量,空氣要是流通多,容易滋生細菌,你沒看我們醫護人員進去也要換衣服,換鞋,戴帽子嗎。”醫生搖了搖頭,簡單解釋着。

“規矩還真多。”中年男子撇了下嘴,不過也沒跟醫生爭執,轉頭看了下父母,中年男子道,“媽,要不你進去吧。”

李豔麗的母親點了點頭,照醫院的規定換上衣服鞋子後進去。

陳興在外面看着,李豔麗醒來,讓他心裡多了幾分寬慰,這個有過關係的女人還是讓他有些關心的。

李豔麗轉動着頭,往病房外看着,她的眼神焦急而又急切,她急於想說什麼,但因失血過多和剛做完一場大手術後昏迷醒來,她發覺自己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自己的母親走了進來,又看到病房外站着的父親和哥哥等親人,李豔麗眼眶有些溼潤,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李豔麗此刻切身的感受到什麼叫活着真好的感覺。她沒看到公公婆婆以及丈夫那邊的其他親人,李豔麗大致知道怎麼回事,昨晚她昏迷過去後的最後一刻,耳朵裡隱約就聽到現場有人說‘已經沒氣了…’,不出意外,丈夫已經死了,公公婆婆乃至其他人,或許是在忙着處理丈夫的後事。

李豔麗想開口說話,她想說兇手的情況,儘管她不知道兇手是誰,但她知道跟什麼事有關,只要順着那人去查,一定能查出來。

目光轉動着,睜開眼睛一會,李豔麗已感到頭有些眩暈,眼皮子再次重重的要閉上,她想掙出力氣拿開口中的氧氣罩的,但她動不了。

眼裡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時,李豔麗瞳孔瞬間放大,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她的身體動得愈發厲害了,掙扎着要起來,李豔麗感覺自己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已經最大限度的動着,但在外人眼裡,只是看到她的身體在輕輕動着。

李豔麗的母親進去了,看到女兒在動,其母親滿眼含淚,她只以爲女兒是劫後餘生見了親人後激動,快步上前,就要抱着女兒的身體,一旁的護士連忙制止,嘴上說着病人初醒,不能做這種大幅度的動作。

李豔麗着急的轉着頭,她看到了陳興,她不知道陳興怎麼會出現在這,但在電視新聞裡看到的陳興,讓她對這個竟會在酒吧跟她這樣一個陌生女子尋歡的市委書記充滿好奇和驚訝,更多的是懷疑和否定,她也認爲有可能不會是同一個人,但內心裡更多的還是相信是同一個人,而此刻,李豔麗急切的想要同陳興說自己的遭遇,說昨晚的命案,眼底深處的驚恐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小豔,你好好休息,醫生說你度過最危險的難關了,接下來會恢復得很快,過兩天就能從病房裡出去,你別急。”李豔麗的母親看到女兒一直在轉着頭,以爲女兒是高興和激動,她同樣在安撫這女兒。

陳興面帶笑容的站在病房外,感覺李豔麗也看到他,陳興微微笑着點頭,同李豔麗的哥哥聊了幾句,陳興已經準備離開,過來正好碰到李豔麗醒來,知道李豔麗提前脫離危險期,陳興也頗爲欣慰。

這時,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女子朝這邊走了過來,後面跟了一名年輕女子,只見年長點女子往病房裡看了一眼,目光從陳興臉上掃過時,眼裡閃過一絲驚異。

“這是我們公司錢總,她是特地過來看望李副經理的。”只聽那年輕女子同中年男子說着。

中年男子聽到是妹妹公司的上司,忙熱情的招待着,陳興這會也沒再多呆,朝對方點頭示意後,最後看了病房裡的李豔麗一眼,轉身離開。

陳興沒看到李豔麗看到他離去後急切的眼神,更沒看到李豔麗在看到那四十多歲的女子後,臉上那濃濃的恐懼。

李嚴培所住的高幹病房在另一病區,陳興來到李嚴培的病房時,正好碰到李嚴培在吃飯,一旁是蔡雅蘭母女在陪着,看到陳興過來,兩人都站了起來,李嚴培依然坐着,看了陳興一眼,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繼續吃飯。

“嚴培,陳書記來了,你怎麼不站起來歡迎一下。”蔡雅蘭拉了李嚴培一把。

“蔡姐,那些繁文縟節就沒必要了。”陳興笑着擺手,看了李嚴培一眼,他能看出李嚴培的精神狀態不錯,這一個月來,李嚴培的情況,陳興也都聽到了彙報,除了還是記不起以往的事和智商不太正常外,其他都沒太大的變化。

走到椅子上坐下,陳興看了看李嚴培,李嚴培現在並沒什麼上下級觀念,陳興自是不會去苛求李嚴培還會恭敬的站起來又或者幹嘛,事實上,看到這樣的李

嚴培,陳興反而有點羨慕對方,無知者無憂,又有幾人能無憂無慮的活着?

“陳書記您吃過晚飯沒有?”李穎在一旁問着陳興,她今天是自己從家裡帶飯過來,燉了些玉米排骨湯,這會熱情的要給陳興盛湯。

“吃過了,小李,不用給我盛了。”陳興笑着擺手,還沒吃飯的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吃過也可以再喝些湯嘛。”李穎笑道。

“就是吃太飽了纔不敢再多喝了。”陳興搖了搖頭,笑道,“小李,你真別盛了,你看我這還有秘書和司機都在,你那點湯夠嗎。”

李穎見陳興如此說,苦笑了一下,沒再堅持。

蔡雅蘭此刻突然站了起來,道,“小穎,我陪你爸到樓下散散步,你和陳書記坐一坐。”

蔡雅蘭說完,扶着李嚴培往外走,李嚴培出了腦部受傷外,車禍同樣讓她右腿骨折,只不過相比較腦部的傷,腿上的骨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現在雖然還沒好利索,但也差不多了。

陳興詫異的看了蔡雅蘭一眼,自己這一來,蔡雅蘭就說要跟李嚴培到樓下散散步,明顯是有意避開的意思,點了下頭,陳興沒說什麼,等蔡雅蘭離開後,陳興才疑惑的看向李穎。

“陳書記,最近我和我媽一直在爲要不要給我爸動手術猶豫。”李穎走過去將病房門關上,江東明已經不常來醫院,因爲其父親醒轉,再加上正式辦理了退休,江東明不再是其父親的秘書,現在得正常參加市紀委工作,偶爾纔會來醫院看一下。

“我之前聽元飛同志說過,說你們有在考慮這事,怎麼,還沒想好嗎。”陳興點頭道,心想原來是爲了這事。

“原來徐叔叔已經跟您說過了。”李穎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徐叔叔最近都在望山,好像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元飛同志怎麼不一樣了?”陳興笑着隨口問道。

“以前他都不在市裡,大都只呆在北元老家,我聽我爸說徐叔叔對市裡的事情早就心灰意冷,不想多呆在望山,說是眼不見心不煩,現在他都在望山,可就是可喜的變化嘛,好像這都是在陳書記您來了之後才發生的改變呢。”李穎道。

“這不見得就跟我有關係,元飛同志作爲市裡領導班子的成員,長時間不在工作崗位,這算什麼事?”陳興淡然一笑,“好像咱們又扯遠了,在說你爸,又扯到別人身上了。”

“是啊,又扯遠了。”李穎苦笑了一下,“陳書記,我和我媽都下定不了決心,但我覺得我爸如果老是這樣記不起以前的事,智商又有點不太正常,長久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如果醫生的意見是手術不會帶來後遺症的話,那我覺得你們該慎重考慮手術的事,當然,這事決定權在你們手上,我只是說下自己的看法。”陳興鄭重道。

“我知道,我只是想徵求下陳書記您的意見。”李穎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後,又道,“可能是我和我媽之前都太樂觀了,覺得連最大的奇蹟都發生了,我爸說不定會自己好過來,但這一個來月,都沒見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每天看到我爸看我和我媽兩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熟悉的陌生人那樣,我和我媽心裡都挺難受。”

李穎神色有些無奈,植物人能夠甦醒這種奇蹟都能發生,而且還是其父親昏迷半個多月的時間後就甦醒過來了,這讓她和母親都對日後的康復信心滿滿,但這一個月的時間,一下子給了她們打擊,現實可沒那麼多奇蹟發生。

“現在醫院請來會診的那些專家都早走了,我在想是不是讓醫院再將人請來。”李穎遲疑道。

“那你們可得考慮好了,那些專家都是腦外科領域的權威專家,醫院要把這些人請來估計也不容易,不要到時候院方費心思把人請過來,你們又沒決定好做不做手術,那可就真讓醫院白折騰了。”陳興笑道。

“嗯,我們會考慮好再跟醫院商量的。”李穎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家已經算是很幸運,因爲其父親是市裡的領導,醫院纔會如此盡心盡力的配合他們的要求,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享受不到這種待遇。

兩人說了一會話,陳興並沒有一味的勸李穎讓其父親做手術,還是那句話,這種事他作爲外人無法代李穎一家做決定,更沒辦法說得太多。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陳興看了下時間,快七點了,他在李嚴培的病房並沒有呆多久,只不過是剛剛去看李豔麗也耽擱了些時間,還沒吃晚飯的他,這會也是感覺到了餓意。

“你們倆是不是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陳興轉頭看着黃江華和李勇笑道。

“還好,現在又不是很晚。”黃江華笑答。

“走,咱們去吃晚飯。”陳興笑了笑。

幾人準備上車時,並沒有注意到旁邊一輛經過的奔馳車裡,剛剛去看望李豔麗的那中年女子正坐在車裡,看到陳興的身影,中年女子凝視着,車子緩緩經過,中年女子的目光也隨之移動,在陳興身上凝視了片刻,直至車子往前駛出醫院,沒法再看到陳興,女子才收回目光。

錢麗是新城集團集團財務部部長,掌管着集團的核心財務,作爲錢新來的親妹妹,她掌握着集團所有的核心機密,新城集團從初始發家之時到現在成長爲一個龐然大物,這其中所涉及到的各種隱秘事宜和見不得人的資產併購等等,錢麗都一清二楚,並且參與其中,新城集團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特別是涉及到錢這一塊,如果不是由一個她這個親妹妹來負責財務部,錢新來也絕不會放心。

公司的財務有明賬和暗賬,財務部的人或許有不少都知道集團的一些錢款往來並不清晰,但大都心知肚明,沒人會去探究,事實上,那些能讓普通員工知道的不明確的錢款往來都只是小兒科,以新城集團現在的能量也不怕讓人查那些,真正見不得人的賬務都在錢麗手上,只有他們自家人才知道,錢家在發家的時候,通過大肆賄賂官員,低價收購國有資產,轉手變賣獲利,又或者自己留下,這些都是一份長長的賬單,記錄了一次次的不正當交易。

錢家暗自做了這麼一本賬,並不是要給自己留下麻煩,而是想以此用來作爲將來自保的一個手段,將來真要什麼事,那些牽扯到的官員,誰要是想撇清,他們手頭的賬本便是一個大殺器。

這個賬本,也不只記錄了那些不正當交易,同樣將對哪一個官員賄賂了多少錢,什麼時間賄賂的,前後有幾次,也都記錄得一清二楚,可以說,這本暗賬如果流傳出去,足以讓整個望山官場徹底地震。

錢麗是這兩天才發現自己的電腦被人傳送過文件資料的,她老公就是個計算機專家,在南州大學計算機系當教授,她的電腦出了故障,因爲裡面有太多的機密,也不敢請人來修,特地將原本只有週末回來的丈夫從南州叫了回來,在維修的過程中,丈夫無意中說起電腦有被人複製過資料的痕跡,錢麗瞬間警覺了起來。

聯想這一個來月有進過她辦公室並且能接觸到電腦的人,只有李豔麗一個,錢麗記起當時自己大約一個月前加班的晚上,自己因爲有急事離開,讓李豔麗過來自己辦公室幫忙把手頭一點工作做完,也就是那晚,纔有可能有別人動到她的電腦,所以懷疑對象只有李豔麗一個。

錢麗幾乎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那重要的賬務資料,她是有設置好幾層密碼保護的,而且平日裡更是不

會讓任何人動她的電腦,但那晚她忘了自己開過那個文件沒關掉,接完電話就急匆匆離開,第二天來辦公室時,電腦已經關掉,錢麗也沒去留意,賬務資料被人複製,潛力第一時間就找了錢新來,不只是她,錢新來都險些嚇出了心臟病。

好在資料是拿回來了,錢麗靜靜的坐在車裡,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回公司。”錢麗突然吩咐着司機。

錢新來平常經常是住在公司的,新城大廈頂樓那專屬於錢新來的辦公樓層,不只有集團最大的會議室,錢新來那高達兩三百平的辦公室更是有豪華的休息生活區域,錢新來晚上常住在公司。

今晚在醫院偶遇陳興,對方竟然也是來看李豔麗,這讓錢麗震驚,同樣也不敢疏忽,她這會要返回公司找錢新來。

車子快速的回到新城大廈,錢麗進了大廈後便坐電梯直奔頂樓,從電梯出來,刷了門卡後進入內層的區域,從錢新來辦公室隱隱聽到女人的嬌笑聲傳出來,錢麗皺下了眉頭,輕敲着那其實是透明的玻璃門。

錢新來的助理羅玲正坐在錢新來腿上,看到是錢麗進來,羅玲連忙從錢新來腿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低着頭站到一旁去。

“羅助理,你先出去一下。”錢麗揮了揮手。

“阿麗,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有事?”錢新來看着羅玲離開的背影,轉頭看了妹妹一眼。

“新來,李豔麗的事,有點後患,我剛去醫院看望她了,她已經醒了,而且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錢麗面無表情,“你昨晚找的那個去幹事的人真是個飯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昨晚是有意外情況,被李豔麗老公給絆住了,他要將李豔麗也一塊解決掉,結果被她老公緊緊抱住了,等他想解決李豔麗,因爲李豔麗尖叫,旁邊有人開門了,他聽到開門聲就先趕緊離開現場。”錢新來解釋了一下,“不過這李豔麗也是命大,昨晚聽他說李豔麗應該也命懸一線,倒沒想活過來了。”

“說來說去,還是你找的那辦事的人,本事差了些。”錢麗撇了撇嘴。

“你也別光說別人,這事還不是你一開始埋下的禍根,要不是你疏忽大意,會有現在這檔子事?”錢新來看了妹妹一眼,“這事最先反省的就是你自己。”

“好了,不說這個了,李豔麗必須趕緊解決,昨晚去的人就是衝着那賬務資料,李豔麗肯定能猜到是我們讓人乾的,她現在剛醒來,還很虛弱,不能開口說話,必須趁早把她解決掉。”錢麗神情冷冽,李豔麗是公司財務部副部長,是她的副手,兩人共事好幾年了,但此刻,錢麗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彷彿要的不是一個相處幾年的同事的命,而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賬務資料既然拿回來了,那就沒啥好擔心的了,公安局都是咱們的人,還擔心李豔麗能翻出什麼浪來嗎?”錢新來不屑的笑了笑,“放心吧,回頭讓人將她給收拾掉,這事就算是完結了。”

“哥,這事不能拖,必須要快,你知道晚上我去看李豔麗的時候,碰到誰了嗎?我碰到陳興了。”錢麗凜然道。

“你說什麼?”錢新來身體一震,不復剛纔的悠閒和平靜。

“我碰到陳興了。”

“你確定你沒看錯?”

“我怎麼會看錯,雖然沒跟陳興直接打過交道,但畢竟是堂堂的市委書記,我絕對不會弄錯。”

“那陳興是去看李豔麗?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不會,陳興就是去看李豔麗,我去的時候,陳興正要走,我問過李豔麗的家人了,他們不知道陳興是誰,但李豔麗哥哥說了,那是李豔麗的朋友,說是來看望李豔麗的,你說這會弄錯嗎。”

錢新來聽着妹妹的話,沒有說話,眉頭早已擰成了一個川字型,神色更是陰沉可怖,樂極生悲,錢新來想到了這四個字,更是有種莫名的恐慌,“你說這賬務資料的事,不會被陳興知道了吧?會不會是那李豔麗有備份,還交到陳興手上了?”

“不可能的,真要是那樣,你覺得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嗎?李豔麗都複製走資料有一個月了,她要是給了陳興,咱們現在早就被一鍋端了,市裡那些幹部,估計也全都倒黴了,不可能還風平浪靜的。”錢麗搖頭道,來的路上她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這會反倒沒那麼緊張。

“你說的也對,但這李豔麗是怎麼跟陳興認識的?她複製走資料,又跟陳興認識,但又沒把資料交給陳興,這事怎麼越想越玄乎。”錢新來疑惑道。

“怎麼認識的就不知道了,現在咱們也沒時間去想那麼多,趕緊把李豔麗解決了纔是正事,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趁李豔麗還沒開口前就將她給。”錢麗說着話,做着抹脖子的動作,又道,“我讓秘書在醫院裡看着,確定李豔麗這段時間沒有跟任何人講話,咱們當務之急是晚上立刻就找人去醫院把事情辦利索了。”

“好,你說得對,事情要辦,還得幹得漂亮,李豔麗不是躺在重症病房嗎,那就讓她躺在裡面永遠閉上眼睛了,反正重症病人要是病情又突發狀況也是很正常的事嘛。”錢新來陰笑着。

“哥,晚上的說可不能再出差錯了。”錢麗提醒道。

“放心吧,我會叮囑辦事的人辦漂亮點。”錢新來點了點頭。

馬路邊的燒烤攤,李勇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陳興、黃江華和李勇三人從車上下來,往燒烤攤走去,三人晚上打算直接在點幾盆燒烤,然後就兩瓶啤酒一起吃。

這是陳興來望山後,第二次在路邊的攤子吃飯,隨着身份和職務的提高,陳興知道,以後這樣在路邊攤吃飯的機會將會越來越少,如今他已經是市委書記,再往上一步,就是副部級幹部,一言一行會有更多的人關注,出行也沒辦法再像現在這麼隨意,事實上,現在也就是他到望山的時間還短,認得他的人並不多,所以他還能自由自在的像普通人一樣,跟着秘書司機在這種路邊攤吃飯,如果認得他的人多,有人將他認了出來,又有記者將這種事報道出去,本來只是一次普通的吃飯,或許又會被描述成是親民的舉動,而在外人解讀看來,只會認爲是一場親民的作秀,恰到好處的被記者碰到,又恰到好處的報道出來。

手機響起,陳興拿起電話一看,看到來電號碼時,陳興微微一怔,李開山打過來的電話。

“開山同志,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要請我吃晚飯不成。”接起電話,陳興開着玩笑,雖然和李開山僅保持工作上的接觸,並且對李開山這人也有頗多疑慮,但這並不妨礙他同李開山適當的開下玩笑。

“陳書記這麼晚還沒吃晚飯?”李開山有些驚訝。

“還沒有,正和秘書司機在街上的路邊攤吃燒烤,開山同志要來湊下熱鬧嗎。”陳興微微一笑,隨口說着。

“好,陳書記您在哪條街?”李開山很乾脆的應道。

陳興驚訝了一下,只是隨口的一句話,沒想到李開山答應得這麼幹脆,猜到李開山應該是有什麼事要找他,想要當面跟他談,陳興很快釋然,將位置大概說了下,李開山說着馬上就到之後,便掛了電話。

陳興拿着手機微微發愣了一下,仔細想想和李開山幾次打交道,都是在辦公室這樣的正式場合,也都是談正事,私底下,李開山從來沒跟他聯繫過,今天晚上,算是頭一遭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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