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寧州,一下飛機,姚勇就已經在機場等着了。
到了酒店安頓好後,姚勇就帶着他們去訂好的餐廳吃飯,黃依婷帶着孩子,還有戴姐已經在那邊等着了。
黃依婷和項瑾許久不見,兩人現在又都是母親,自然也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可以聊。吃過飯後,黃依婷就提議和項瑾一起帶着孩子去樓下一家新開的遊樂場玩,戴姐也跟去幫忙看着孩子。
他們一走,姚勇也和樑建離開了餐廳,直奔景華路387號,那家寧州銀行。
路上,姚勇問樑建:“哥,這事爲什麼不讓嫂子知道?”
樑建看了他一眼,沒接話。其實,他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項瑾這一兩年雖然沒再怎麼提過胡小英,但曾經兩人差點離婚,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胡小英。樑建一方面是擔心項瑾多想,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項瑾說這個事情。
姚勇見樑建不接話,便也識趣地不再問。
銀行離餐廳不遠,沒多久就到了。停好車,兩人走進銀行,找到了大堂經理。樑建說道:“你好,我來取一下東西,麻煩幫忙開一下保險箱。”
大堂經理看看樑建和姚勇,問:“先生,是幾號保險箱?”
“38號。”樑建回答。
大堂經理聽後,又道:“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好嗎?”
樑建猶豫了一下,拿出了身份證遞給了他。大唐經理,看了一眼,就還給了樑建。然後,帶着兩人,往銀行後面走。
大堂經理帶着兩人,去了休息室,然後說道:“二位稍等一下,我去請我們經理。這個事情,只有他有這個權限。”
大堂經理這話沒什麼問題,只是,他這一去,卻去了很久。
樑建和姚勇在休息室裡等了大約有二十分鐘,還不見人來。姚勇皺起了眉頭,掃了一眼這休息室,對面的牆角里,一個攝像頭上的綠燈正在閃爍。
“哥,這個保險箱裡的東西,是你存進去的嗎?”姚勇忽然開口問樑建。
樑建正好在想其他的事情,姚勇一問,樑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他轉頭問:“怎麼了?”
姚勇皺着眉頭,道:“這個大堂經理去得太久了。”說完,他略一沉吟,站了起來,道:“我出去看看。”
樑建點頭。
姚勇出去後,樑建琢磨着姚勇那句話,心裡也多了一絲憂慮。他掏出手機,準備給喬任樑打個電話問問。
剛翻到喬任樑的電話,姚勇就回來了,後面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一進門,該男子就對着樑建小道:“不好意思,樑秘書長,讓你們久等了!我是這裡的經理,胡安。秘書長叫我小胡就好了。”說着,他就伸手弓腰,準備跟樑建握手。
此人一開口就點明瞭樑建的身份,頓時就讓樑建警惕起來,看來剛纔那二十多分鐘時間,他們是在調查他的身份了。
樑建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調查是他們銀行的正常流程。
樑建當即就不悅起來,於是對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沉下臉,對着這位胡安經理說道:“沒想到我離開寧州這麼多年,還有人這麼關注我!”
該男子見樑建如此,頓時有些尷尬,呵呵訕笑了一下,立即就把話題岔開了,道:“兩位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開保險箱。”
兩人跟着胡安,七繞八繞地到了地下室的一個密室內。一路上,樑建都沉着臉。密室裡,三面牆上都是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保險箱,有大有小。
胡安找到38號保險箱,抽了出來後,放到密室中央的桌子,然後讓到了一旁,道:“秘書長,你可以開箱了。”
樑建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邊,掏出鑰匙,打開了保險箱。
保險裡,只有一個文件袋。樑建打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正要走的時候,胡安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樑建眼前,道:“秘書長,麻煩在這個單子上,籤個字吧。我們銀行的流程,還希望秘書長配合一下。”
樑建雖然不喜歡這個胡安,但既然東西拿到了,也就沒必要與他爲難,便按照他說的,在上面簽了字。
出來的時候,胡安一定要把他們送上車。樑建拒絕了一次,胡安不肯放棄,樑建也懶得多說。
走到一半的時候,樑建忽然想到一個事情,便問他:“這個保險箱的東西是誰存的,你應該知道吧?”
胡安臉上神色微微變了一下,旋即立即反問:“這個不是您自己存的嗎?”
樑建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存的,你心裡很清楚。要不然,你也不會去調查我的信息,不是嗎?”
樑建的拆穿,讓胡安臉色難看了一兩秒種,但很快就又恢復了笑容。他說道:“您說笑了,我怎麼敢去調查您!”
見他這樣,樑建知道,他多半是不肯說這些東西是誰存的。樑建之所以會問他這個問題,一是他覺得,他今天來取這個東西,應該是有人提前跟銀行這邊交代過。這個人有可能是喬任樑,也有可能是別人。二是他認爲,這些東西,很有可能不是喬任樑存的。
上了車後,樑建打開了文件袋,將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裡面的東西不是很多,三個錄音筆,幾張照片。
樑建一邊翻看照片,一邊打開了其中一個錄音筆。
“我聽說,你昨天把那個胡小英給灌醉了?”這個聲音聽着很低沉。
他話音剛落,錄音筆裡就傳出了幾聲笑聲,猥瑣至極。樑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旁邊姚勇轉過頭來看了樑建一眼,又轉了回去,他心裡有很多疑問,但見樑建如此神色,就不敢出聲打擾。
“你還別說,這個胡小英雖然有些年紀了,但身材是真不錯,腰細臀肥,尤其是那個胸,那手感,就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沒幾個有她那手感!”
樑建手裡的照片,忽然就被他捏得變了形。
“這麼說,你已經得手了?”還是那個低沉的聲音。
錄音筆裡忽然安靜了一兩秒種。然後剛纔那個讓人厭惡的聲音又出現了:“就差臨門一腳了!”
“怎麼回事?”
“不提了,想起來就一肚子氣!來,喝酒!”
接着就是觥籌交錯的聲音。樑建看了一下,這個錄音筆總共錄了有兩個多小時,後面應該還有很多。樑建沒有再聽下去,只這一段,他就有種血衝大腦的憤怒感,恨不得立即就把錄音裡的那個猥瑣男給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往死裡揍!
樑建將錄音筆又放了回去,照片也沒再看,他需要平復一下心情。
過了許久,姚勇纔敢開口,問:“哥,這些東西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件事有關?”
樑建點了點頭:“是的。”
姚勇看了看樑建,忍不住道:“那件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難道說,又有新的問題出現?”
樑建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件事可能另有隱情,有人說,胡小英是被陷害的。”說着,他看向姚勇,道:“我在華京,查這件事不方便,所以,這件事,可能還是要麻煩你。”
姚勇一聽,立即就說道:“哥,說麻煩就是不把我當自己人!你放心,既然那件事有隱情,我肯定盡力去查。”
樑建想了一下,又道:“那件事牽涉可能很大,你查的時候,要當心,儘量不要冒險。有什麼問題,儘管跟我說。”
姚勇點頭。
樑建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這些東西是喬任樑給他的,這足以證明,這些東西絕對是重分量的。如此的話,姚勇一旦在查的過程中,被其中牽涉的某些人給察覺了,那麼很可能會招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
這並不是樑建的過分擔心,當時胡小英那件事事發的時候,就有人死了。所以,樑建的擔心,也並非沒有道理。
於是,他又對姚勇說道:“要不這樣,讓依婷和孩子去華京待一段時間,正好也陪陪項瑾他們。”
姚勇驚詫了一下,道:“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樑建神情嚴肅,道:“防範於未然,總比出了事再後悔要好。”
姚勇見樑建這麼說,也凝重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道:“去華京這個事,還得婷婷自己同意才行。這樣吧,我回頭找個時間跟她商量一下,如果她同意的話,就讓她帶孩子過去住段時間,如果不同意,那我到時候就找兄弟幫幫忙,多盯着點,應該也問題不大。”
“行。”樑建點頭,道:“到時候不要跟依婷說這件事,找個其他的藉口。”
“好的。”姚勇應下。
回到大廈,項瑾和黃依婷,還有戴姐,三人聊着育兒經正興起。三個孩子在球池裡玩得不亦樂乎。尤其是唐力,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看到他們過來,黃依婷先說道:“你們兩個神神秘秘地,幹嘛去了呀!”
姚勇笑着回答道:“去見了個老朋友。”
旁邊,項瑾笑眯眯地,目光掃過樑建的臉,明顯,對姚勇的這個回答,她是不太相信的。不過,她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你要想瞞她的事情,她基本很少刨根問底。
她曾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尊重對方的秘密也是尊重自己。當然,這是不觸及底線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