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胡小藍爲之一驚,她沒有想到樑健說跳就跳。她本來是對樑健開玩笑的。她對樑健這麼說,也不過是想看看樑健的膽量,並沒有真的想看他跳。
畢竟,樑健現在是副省長的身份,並不是那種愣頭青的小子,說跳懸崖就跳懸崖!然而,沒有想到的是,樑健還真就這麼做了!
這讓胡小藍的心糾了起來,只見樑健的身體騰在空中,“唰”地一下,樑健的右腳已經落在了懸崖的那一邊,腳跟剛好踏在山崖邊上,幾粒細石還滑落了下去,但總算是勝利地跨了過去。
這時候,樑健回首笑看着胡小藍,說道:“你還是從下面繞過來吧,我到那邊去等你!”胡小藍深邃微藍的眸子一眯,就衝樑健道:“我也要跳過來。”
說着,胡小藍往後退了三步,也只是三步,然後就向着樑健這邊跳了過來。
忽然在她身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喊聲“不許跳!”胡小藍始料未及,腦袋向後看了一眼,身子向對面飛去的慣性就弱了。當她看清楚那是一個山林管理員的時候,她再回過頭來,只見距離對面的懸崖還很遠,力量不夠用了,腳下是千丈深淵。
胡小藍頓時背心就冒出了冷汗。
“把手給我!”只聽樑健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胡小藍就本能地伸出了雙手,被樑健一把拉住,她原本已經向下墜落的身子,被重新拉了起來。隨後,兩個人都摔倒在了山石上,在地上滾動了兩下,樑健正好壓在了胡小藍的身上。
胡小藍的身子充滿彈性,樑健卻正好嚴嚴實實的壓着她,頓時感到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胡小藍的臉頓時也紅,她輕輕推了推樑健:“可以起來了嗎?”
樑健這纔回過神來,拽起了胡小藍的手,向前跑去。
只聽身後的山林管理員在衝他們喊:“你們給我站住,你們要尋死,也不要尋到寶石山上來呀。你們這樣會害我丟飯碗的!”
樑健和胡小藍都不敢看他了,繼續朝前跑去,心裡想的卻是:“趕快走,趕快走!否則被攔住,要鬧出新聞來了!”
一個常務副省長、一個美華集團總裁在寶石山上跳崖!這個新聞太抓人眼球了。樑健告誡自己,以後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再做了!兩人一陣狂奔,終於跑到了目的地寶塔邊上,俯身下來喘氣,然後都笑了起來。
胡小藍衝樑健說:“沒有想到,樑省長也能這麼瘋!”樑健笑着道:“我也沒想到,你一個堂堂總裁,也這麼調皮!”這時候,洪瑩和牛達也從另外一條路上來了,他們說:“你們怎麼會這麼快!我們已經拼盡吃奶的勁了,還以爲能贏呢!”
樑健當然不能對牛達說剛纔那驚險的一幕,否則只會讓自己的秘書更加擔心。胡小藍也絕口不提。只是對洪瑩和牛達說:“你們輸了,要請我們吃晚飯。”洪瑩說道:“你們一個省長、一個總裁,卻要我們兩個下屬請客?”樑健笑道:“這跟職位沒有關係,願賭服輸嘛!”牛達老實巴交地道:“我來請吧。”洪瑩道:“說好了是兩個人請,就兩個人請吧!”
胡小藍站在寶石塔的旁邊,眺望寧州市。樑健也放眼看去,只見整座寧州城,近處是東湖,遠處是羣山,在山嵐起伏之間,矗立着各種建築,是一幅現代與古典夾雜的優美畫面。
只聽耳邊,胡小藍對自己說:“樑省長,這寧州是寸土寸金啊。”樑健不由轉向了胡小藍,不知道她這話裡是什麼意思,只見她望着遠方,優美的臉蛋,在霞光中顯得美豔異常。樑健微微地有些愣神。
只聽胡小藍又道:“但是,有人說,現在寧州市房價,還遠遠沒有達到他應有的價格。如果現在入主樓市,肯定能大賺一筆。”樑健一愣,心頭泛起了一個念頭:難道胡小藍也想要進軍寧州的樓市?
樑健一開始就知道胡小藍,不會僅僅是約他來看爬山、看風景的。看來,真的是別有用意。樑健就問道:“難道,胡總裁對寧州的樓市也有興趣?”胡小藍卻道:“我們是美資企業,而且我們企業並非是什麼都做,並非是什麼賺錢就做什麼。所以,我不會進軍寧州的房產市場,只是說說而已。樑省長爲什麼這麼緊張?”
樑健聽到胡小藍不會進軍房產市場,就放心了一半。他知道胡小藍肯定對寧州的房地產市場比較瞭解,也就不諱言地道:“我能不緊張嗎?現在,寧州房產市場可以說是暗流涌動啊!如果你再加入進來,我還真會亂了陣腳?”胡小藍笑着轉過臉來:“我有這麼厲害嗎?能讓您亂了陣腳?”樑健也一笑道:“你可千萬別嘀咕了自己的力量。”
胡小藍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她忽然指着綠樹叢中的黃牆黛瓦,對樑健說道:“你看,那座寺廟是不是靈音寺啊?”樑健向那邊望去,這寶塔山上最有名的自然就是靈音寺了。顯然,胡小藍所指,就是靈音寺無疑。樑健就答道:“沒錯,這就是靈音寺呀!”
胡小藍說道:“樑省長有空的話,應該去靈音寺考察考察。”樑健猛然想起了,這是胡小藍第二次對他說起了靈音寺了。她前一次就對樑健說過,胡青蘭曾喜歡去靈隱寺。今天重又提起,到底是什麼意思?樑健就說:“要不,我們現在就去考察考察?”胡小藍正要說話的時候,樑健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臺手機是樑健隨身攜帶的,知道樑健這臺手機號碼的人並不多。所以,通過這臺手機聯繫樑健的,不會是尋常人。樑健拿出了手機,一看是省長戚明。樑健愣了一下,接起了電話,只聽戚明扔了一句話過來:“樑省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他現在是在寶塔山上,怎麼去戚明的辦公室?於是就道:“戚省長,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戚明頓了一下道:“哦,這樣啊?你什麼時候回來?”樑健就說:“省長,如果你有急事的話,我現在就趕回來。如果不是特別急,明天一早我再到你的辦公室。”樑健以爲戚明會說,那麼明天吧,沒有想到的是,戚明竟然說:“那你現在趕回來吧。”
難道出了什麼大事?讓戚明如此火急火燎!
樑健是不想回去的,但是戚明畢竟是省長,他樑健是常務副省長,沒有不回去的道理。一邊的胡小藍似乎也聽到了樑健打的電話,就問道:“怎麼了?有急事了嗎?”樑健無奈地道:“是戚省長,不知道有什麼事急着讓我回去。”胡小藍當即說:“你們當官的都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的,那你就回去吧。”樑健想了一想道:“晚飯的話,還是照常吧?定個地方,我那邊事情完了趕過去。”胡小藍卻道:“還是索性都改天吧,你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對吧?”
樑健想想,這倒也是。戚明這麼着急地讓自己回去,說明這個事情很急,也有可能會商量到晚上,假如到時候讓胡小藍等,就不美了。樑健就道:“那也行,下次再約了。”
下山。樑健趕回了省政府。省長戚明坐在他的桌子後面,見樑健進去之後,他只是瞟了他一眼道:“坐。”樑健剛坐了下來,戚明就道:“樑省長,我聽說,你私下裡在組織人員起草房地產限購限售的方案?”
“私下裡”,這三個字很有意味。樑健馬上就注意到了其中包含着某些指責。樑健就道:“戚省長,我不是私下裡組織起草,這塊工作是我分管的,所以我想要更加深入的掌握瞭解房產市場的情況。瞭解了之後,發現,雖然我們出臺了《十規》,但近幾個月寧州的房價上漲太快,有必要進一步採取措施……”
“樑省長,我想提醒你一下。”戚明打斷了樑健的話,“你掌握瞭解寧州房產的情況,那是你分內的事情。但是,制定限購限售的方案,就不是。你這麼做之前,至少要先向我彙報一下吧?在你擔任常務副省長之前,你曾對我說過,要當好我的助手。可現在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向我彙報,私下裡就在行動?難道,你想等方案好了之後,再拿過來告訴我,戚省長我們要限購,這是方案。這是一個好助手該做的事情嗎?”
“戚省長,關於限購,我們還只是一個想法,並沒有……”樑健想要解釋。
但是,戚明卻不聽,再次打斷樑健:“你讓我說完。樑省長,我們省政府是一個集體,我們不歡迎獨行俠。特別是在一些重大決策上,你們必須先向我彙報。至於限售限購的事情,我覺得還沒有到時候的,我們是二線城市,前一波的庫存還沒有完全消化呢!正好趁這一波漲勢,將庫存全部去化!其他沒有事情,你出去吧。”
戚明不給樑健任何解釋、說話的機會,而且態度非常的強硬。樑健感覺心裡非常的納悶。如果戚明是這麼一個態度,那麼限購限售就沒有辦法推行了,畢竟他是省政府的一把手,方案提交省委常委會是需要經過戚明同意的。
樑健沒有爭論,而是離開了戚明的辦公室,這個時候爭論是沒有用的,他必須弄清楚,是誰告訴戚明他在起草限購限售方案?戚明的反應爲什麼這麼強烈?想要持續看我的文,請關注我的微信公衆號“行走的筆龍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