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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有些陰測測,好像第一場秋雨快要下來了。走進教室的時候,樑健發現今天古萱萱有些不同,一看才知道,原來古萱萱手上的石膏已經摘下來了。
也許是心情特別好的緣故,古萱萱見到樑健時,竟然主動打了招呼“早上好。”樑健很是意外,笑笑說:“好啊!”古萱萱這才意識到,自己跟樑健打了招呼,她似乎自覺很不應該,就收起了笑容,趕緊進教室裡去了。
樑健真有些搞不懂,這女孩分明是對自己有好感,卻一定要裝作很不待見自己的樣子。
江東流應該是注意到了古萱萱對樑健的冷漠,就幸災樂禍地路過樑健桌位邊上,拋下一句“怎麼,古萱萱都不理你啦?”
樑健衝江東流冷笑一聲:“你相不相信,接下去的三天時間她都會主動找我說話?”江東流說:“切,別臭美了。古萱萱對你已經沒興趣了。”
樑健說,那你看着吧。說着,他就拿起手機,給古萱萱發了一條也不短信。江東流根本不相信古萱萱會主動走過來。就靜候看樑健的丟臉。
沒想到收到短信之後,古萱萱果然走了過來,看着樑健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聽了這話,一邊的江東流簡直目瞪口呆。“你對我做了什麼!”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包含的信息也太多了,更有可能包含的是,讓江東流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樑健笑笑說:“下次再告訴你,看你老師都進來了,馬上要上課了。”
看到授課老師已經到了講臺上,並打開了課件,古萱萱就沒有辦法了。美眸朝樑健瞥了眼,就離開了了座位。
江東流很是不解。樑健和古萱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着江東流那種古怪、無奈的表情,樑健爽一點了。原本,樑健是不想再接近古萱萱了,但是爲了刺激江東流,他都不能就這麼放手了。
中午十分,從食堂出來,樑健正在黨校林蔭道上溜達,古萱萱就跑了上來,問樑健:“那天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樑健瞥見後面,江東流正在亭子裡,賊眉鼠眼地觀察他們。樑健就有意氣他,對古萱萱說:“如果你想聽的話,就把耳朵放到我嘴邊來。”古萱萱很想弄清楚真相,看看邊上也沒什麼太熟悉的人,就把耳朵附到了樑健的嘴邊。
樑健對古萱萱說:“你分明對我還是有好感的,沒有要在我面前裝冰雪美人呢!”古萱萱美眸瞥了眼樑健說:“誰對你有好感了?”樑健說:“如果你不承認,我就不能告訴你真相。如果你那天承認了,我就告訴你真相。”
這時候季丹從超市買了新鮮水果追了上來,看到樑健已經走到前面去了。季丹就問古萱萱說:“你們在說什麼?”
古萱萱望着樑健的背影,說:“沒什麼。我對他說,他這個班長做得很不到位!”季丹搖頭說:“沒有啊,我覺得樑健乾得很好啊!”
亭子中的江東流看到剛纔樑健和古萱萱靠得如此近,心裡就開始滴血。他估計樑健和古萱萱真的已經有姦情了,這樣的話,他對古萱萱的想象就徹底破滅了。
這時候,他腦袋裡突然冒出了一個人來。這個人高大上,在這個拼爹時代,他絕對不是樑健的級別可以相比。如果那個人看到了古萱萱,那麼樑健估計就會徹底沒戲!
江東流的眼睛,邪惡地細眯了起來。
鎮上,生態立鎮規劃起草完了,傅兵派人將草案送到了黨校,希望樑健過目之後,提出意見之後,再進行修改。
下課之後,其他成員都散了。樑健還是留在了教室裡,宋城和唐磊說,晚上一起去外面改善一下伙食。樑健說,還早呢,到晚上還有一個半小時,這段時間他看鎮上的材料。
唐磊笑道:“樑常委果然是用功啊,我們這種人,一出來培訓,單位所有的東西都被我們扔掉了!樑常委卻兩手抓,一手抓學習,一手抓工作。”
宋城笑道:“那是當然,否則爲什麼人家已經是縣委常委,你還是一個鎮黨委書記呢!”
樑健對他們揮揮手道:“好了,好了,別調侃我了。再調侃我,那麼晚上一定灌翻你們!”唐磊求之不得:“好啊,那就等樑常委晚上來灌翻我們啦!”
宋城說:“那我們趕緊走吧,別浪費樑常委的時間了。”說着兩人就離開了。
樑健在自己茶杯裡,換了新茶葉,回到教室裡,坐下來。沒有了學員的教室,顯得異常安靜,這的確是一個靜下心來思考問題的好時間。
樑健翻看了傅兵報給他的方案,只見標題寫着:關於向陽坡鎮生態立鎮的實施方案。
然後往下面讀下去,方案很是中規中矩,分成了指導思想,目標原則,主要內容,組織領導等內容。
將鎮上最近要做的一些工作也放入了進去。樑健讀完了第一頁,有些微蹙眉頭,但是他努力讓自己先別有先入爲主的想法,繼續完完整整地看下去,這也算是對人家勞動的尊重。
直到看完了整個方案,樑健不得不承認,這只是一個相當普通的方案,很多內容都講到了,但是沒有突出的特點。這是一個方案,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方案。
看過之後,樑健在方案頭上寫了幾個字:重點、特色、誘人、致富。想想,這三個詞“誘人”,樑健斟酌了一下,看是不是合適。最後,樑健覺得還是留着。
然後他打電話給了駕駛員,讓他將這份方案,拿去複印四份,其中一份還給傅鎮長,然後將另外四份,分別交給王雪娉、方陽、何國慶和吳望。吳望平時接觸得不多,但是通過近期的觀察,他覺得吳望是一個實幹家,很多事情,他不吭聲,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於是他這次想要讓吳望也參加進來,看看他的潛力。
說好了,給三天時間考慮,到時候大家一起碰個頭,把這個方案在完善出來。
王雪娉和何國慶原本重點是在做維穩這塊的工作,由於解釋到位、態度誠懇和留有後路,鎮上關於邱小龍捐款逃走的事情,還是得到了有效穩控。於是,他們將跟蹤觀察的工作交給了下面的中層幹部,隨時電話報告,自己則騰出了更多精力,來考慮這個生態立鎮方案。
期間,樑健不是想到市委副書記的公子馬瑞。自從那天見面之後,馬瑞好像就如一頓煮到了一半的夾生飯,他知道,這頓飯不可能就這樣了,肯定還會煮下去,最終會成爲什麼樣子,還真是不好說。
忍不住,樑健就給馮豐打了電話,說了那天的情況。馮豐很覺得詫異,問道:“馬書記的公子來找你了?”樑健說:“沒錯。你還不知道?”馮豐說:“我真是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馬書記說起過哎。”
這下樑健就更加頭疼了,樑健說:“我還以爲馬書記早就知道的事情。難道馬書記都不知道馬瑞去找過宏市長?”
馮豐說:“這也不好說。我本來可以去幫你問問,可是這種事情,畢竟是馬書記家裡的私事,我這樣唐突地去問,他也許會認爲我這個秘書管得也太寬了。”樑健當過秘書,當然明白其中的難處,就說:“這我理解。我打電話,並不是想讓你幫我去問馬書記。”
馮豐頓了一下,抓住重點地問道:“目前,馬瑞有沒對你提出什麼明確的要求?”樑健說:“還沒有。”馮豐說:“那就好。”樑健說:“我擔心,有朝一日可能會突然提出來。”
馮豐說:“只要你自己不陷入太大的期望,那什麼事情都好辦。我只能這麼說了,你再自己想想。”
掛了電話,樑健回味這句話“只要你自己不陷入太大的期望,那什麼事情都好辦”,這句話,不就是“無欲則剛”的婉轉說法嗎?
在官場無數的糾結、不盡的陷阱,其實都是跟**有關,有**,就會有期盼,有**就會有糾結,有**,就會短人一等,纔會進入陷阱。馮豐能夠提醒自己這一點,讓樑健有種頓時清醒的感覺。
三天過去了,樑健和鎮上的班子成員坐在了一起,商量生態立鎮的方案。剛要開始,樑健就接到了一個短信,是班主任任傑發過來的:“通知,根據課程安排,下個星期一開始,全體學員赴北京大學,參加爲期半個月的高校學習,請大家做好各方面準備工作。具體通知會發到各位宿舍。任傑。”
會議室內,人不多,很是安靜。讀完這個消息,樑健笑着說:“今天我們好好吧這個方案討論好,晚上我請大家吃個飯。”
王雪娉笑道:“梁書記,你這個月的指標還有嗎?”上次,傅兵和王雪娉到黨校來看望樑健,他本想要請他們吃飯,用自己的就餐指標,可那天被季丹搶險買了單,所以他的指標沒有用。
樑健說:“只要能夠討論出一個頂級方案,我掏錢買單請大家,我也心甘情願!”何國慶忽然說:“還是我來買單吧!”
大家都看着何國慶,傅兵說:“爲什麼你買單?”何國慶說:“因爲我馬上要訂婚了!”